笨鸟。
格温听到苏玄最后的评价，不服气地鼓起了腮帮子。
但她却无法反驳。
刚才那种被苏玄完全掌控，引导着身体和力量的感觉，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蛛丝艺术”。
和那种感觉比起来，她之前的战斗，确实就像一只在蛛网上胡乱扑腾的笨鸟。
“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
苏玄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向出口。
“明天早上八点，继续。”
“回去好好体会我教你的发力技巧。明天如果我还看到你用蛮力，训练强度加倍。”
格温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刚想喊一声“知道了”，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能瘫坐在地上，看着训练场的灯光缓缓暗淡下去，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
苏玄离开了地下二层。
他没有直接回书房，而是路过了位于地下一层的中央监控室。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分割成了数十个小窗口，实时显示着庄园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窗口上。
那是史蒂夫·罗杰斯的训练场。
画面里，史蒂夫并没有在进行训练。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战术平板。
但平板上显示的，并不是那本《现代世界速通手册》。
而是……格温训练时的实时录像。
苏玄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将那个窗口，放大到了主屏幕上。
屏幕里，正好播放到他从高空接住格温，然后手把手教她如何使用蛛丝的那一幕。
镜头下的少年少女，身姿亲密，画面和谐得像一部青春偶像剧的剧照。
而史蒂夫，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却流淌着一种苏玄很熟悉的情绪。
羡慕，以及……一种跨越了七十年光阴的，深深的怀念。
苏玄知道，他想起了佩姬·卡特。
想起了那个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唯一能与他并肩作战，既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战友的女人。
他们之间，也曾有过类似的，默契的瞬间。
苏玄默默地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这位传奇英雄，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的恢复，更是灵魂的归宿。
而回忆，是他目前唯一的港湾。
就在这时。
嗡……嗡……
苏玄口袋里的加密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被无数层防火墙保护的，匿名的号码。
整个世界上，会用这种方式联系他的，只有一个人。
苏玄按下了接听键。
“我说，写故事的！”
托尼·斯塔克那标志性的，充满了焦躁和不耐烦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你给我的那个小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无法分析出它的具体构成！贾维斯甚至都快烧CPU了！”
“你到底还想不想要我帮你解决那个绿皮疯子了？！”
他的声音，大得像是要穿透手机，直接在苏玄的耳边咆哮。
“斯塔克先生。”
苏玄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我以为，以你的智慧，应该已经猜到了。”
“那不是现有元素周期表上的任何东西。”
“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废话！”托尼没好气地吼道，“我当然知道那是新元素！我要的是它的具体应用方法！是它的‘说明书’！你懂吗？！”
“没有说明书。”苏玄淡淡地回答。
“什么？！”托尼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耍我？！”
“我只是，给了你一把钥匙。”苏玄不急不缓地说道，“至于门后面的世界，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霍华德·斯塔克为你留下了地图，我为你找到了宝藏。如果这样，你都还找不到开锁的方法……”
苏玄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失望。
“那或许，你真的不如你的父亲。”
“你！！！”
电话那头的托尼，瞬间被激怒了。
没有什么，比说他不如霍华德·斯塔克，更能刺激到他那高傲的自尊心。
他气得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但他却无法反驳。
因为苏玄说的是事实。
如果他连父亲留下的谜题都解不开，那他还算什么天才？
“听着，斯塔克。”苏玄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给你新元素，是为了让你活着，去解决麻烦，而不是让你躺在功劳簿上沾沾自喜。”
“诺曼·奥斯本，现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他知道格温的身份，随时可能对她，甚至对她身边的人下手。”
“我需要你，以钢铁侠的身份，将这颗炸弹，彻底拆除。”
“这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
“在你完成你的任务之前，别再打电话来问我要什么‘说明书’。”
苏玄说完，便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托尼急忙喊道。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憋屈。
“好吧，你赢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但是，你至少得给我一点提示！一个方向！”
“不然，我就是研究到死，也造不出那个反应堆！”
苏玄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鱼，上钩了。
“好吧。”他装作勉为其难地说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我只能告诉你，答案，就在你父亲留给你的那些遗物里。”
“尤其是……1974年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宣传片。”
“自己去看吧。”
说完，苏玄不再给他任何追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相信，以托尼的智慧，有了这么明确的提示，找到答案只是时间问题。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给托尼足够的压力。
让他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挂断电话，苏玄的目光，重新回到了监控屏幕上。
屏幕里，史蒂夫已经关掉了格温的训练录像。
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空旷的训练场中央，像一座孤单的，被整个世界遗忘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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