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澜顺着大婶指的方向看过去,笑容明媚,“多谢大婶。”
大婶斜着眼毫不掩饰地在宋安澜身上扫视,胸还算大,就是屁股小了点,怕是不好生儿子。
但她长得俊,生出来的儿子肯定也俊俏得很。
大婶笑呵呵地:“女同志没有相好的吧?我儿子今年二十六岁,个高还能干,你要不要相看相看?”
宋安澜笑意一僵,几乎没有犹豫地拒绝:“不好意思大婶,我有对象了,他是家具厂的厂长,我今天来就是和他约好了的。”
大婶听她说对象是厂长立马就不吭声了,讪讪让她赶紧走。
宋安澜也不多留,转身就走。
走到无人的地方,她撇嘴吐槽:“哼,穿这么寒酸还想让我做儿媳妇,也不看看自己多大脸,我将来可是要做富太太的人,才看不上你们这些穷酸气冲天的人。”
她轻声哼哼,撩了撩头发,将大婶抛到脑后。
这几天听说霍承渊一直在家具厂,想来江燃也在。
不准她勾引霍城延,那她就勾引他兄弟。
看他还拿什么理由阻拦!
宋安澜左拐右拐,十几分钟后还真找到了家具厂的位置。
江燃应该就在里面了。
她没急着上前,而是走到旁边的小卖部。
小卖部不大,大概八九平方,比较简陋。小卖部入口有一个玻璃柜台,底下摆着烟和火柴还有一些零食。
宋安澜走到柜台前。
“大婶,有冰棍吗?”
柜台往里几步,穿着花色短袖的胖大妈从躺椅上起来。
天气热,大妈拿着一把蒲扇上下煽动。
“有,要什么样的?”胖大妈随和的笑。
宋安澜:“要双棒的。”
“行,等着。”
大妈从冰柜里拿出一支双棒冰棍,递给宋安澜,“一毛。”
宋安澜从裙子口袋里拿出钱,“谢谢大婶。”
她甜甜的道谢。
接过冰棍她没立马就走,而是靠在柜台上撕冰棍包装,“大婶,这家具厂的工人平时什么时候出来吃午饭啊?”
她佯装无意的问。
大妈随口答:“中午十二点,每天都是这个时间。”
她这小卖部就是靠这个家具厂养活的,家具厂里多是男人,抽烟和喝酒的多,每天中午以及下午都有不少人来她这光顾,一天卖出去的烟就够她半个月生活费。
宋安澜了然,把冰棍掰开,递了一截给大妈,“大婶,尝尝,这味道不错呢。”
大妈瞧宋安澜会来事,没推辞,笑着接过冰棍。
“大婶,现在几点了?”
大妈偏头看墙上的挂钟,回宋安澜:“十一点半。”
十一点半,也就是说还有半个小时家具厂的人才会出来吃午饭。
宋安澜勾起一个单纯的笑,“大婶,你知道这家具厂的老板吗?听说是两个年轻的大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真厉害啊。”
她一边赞叹一边偷瞥大妈的神情。
大妈听她说这个,八卦的心思立刻就上来了。
“是呢,这家具厂里那两个厂长来我这买过很多次东西,模样俊俏得很!尤其啊……”大妈降低音调,凑近宋安澜,“我听说那两个同志都还没结婚,你说这么大块香饽饽,要是看上谁家姑娘,那还不全家都鸡犬升天啊。”
宋安澜得意的笑,很快江燃那块香饽饽就会被她拿下了。
“大婶,那两个厂长中午在食堂吃饭还是出来啊?”宋安澜嗦一口冰棍问道。
家具厂里面设有食堂。工人们大多时间都是在里面吃午饭,因为食堂的饭菜便宜。
不过便宜也有便宜的道理,饭菜里面油水少,做的不怎么好吃,工人们一个星期会有一两天出来改善伙食,所以外面才会有那么多小摊。
至于霍承渊和江燃,两个不缺钱的老板,肯定是不愿意吃食堂的,他们中午都是出来吃午饭。
出了家具厂左转走十分钟有一家国营饭店,那两人一般去那里。
宋安澜按照小卖部大妈的指引走到国营饭店门口。
她长这么大只来过一次国营饭店。
是当初在霍家拿到第一笔工钱的时候。
那时躺在病床上折磨她的亲妈已经死了,没人再缠着她咒骂她,她第一次踏进了蓝月月口中有钱人才吃得起的国营饭店。
宋安澜靠在国营饭店外面的墙上,在心里默默估算时间。
远远看见家具厂和其他工厂的工人出来,应该是十二点了,她转身走进饭店。
饭店进门右边第二桌是最显眼的位置,从外面进来抬头就能看见。
宋安澜不加思索径直走过去。
她是中午的第一桌客人,立马有人过来招待她。
“这位同志你要吃点什么?”
宋安澜也不知道点什么,她只去过市中心的一家国营饭店,那次她只点了一碗面,其他的根本不敢点,怕自己付不起钱。
还好在霍家待了半年,她对有钱人的生活有了一些了解。
此刻没有露怯,“你们的招牌是什么?”
服务的男同志笑着介绍,“我们这的大厨师傅最拿手白切鸡,那鸡做的那叫一个鲜,还有红烧乳鸽,也是相当拿手,吃过的同志都说好!”
宋安澜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犹豫片刻开口,“那行,就给我上这两道菜吧。”
“好嘞,同志稍等,我这就去后厨吩咐。”
男同志说着往后厨去了。
宋安澜今天带了三十块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特意多拿了一点钱。
昨天买护肤霜花了四十,今天又带了三十,半个月的工钱都快搭进去了。
一想到钱花的飞快她就心痛不已。
但转念想到她只要拿下江燃就可以不用再为钱发愁,心情稍微好了些。
菜还没上齐,两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宋安澜心跳又快了。
手心在冒汗,她知道自己有点着急,当着霍承渊的面勾引江燃很冒险,但她没有办法。
怕晚一步江燃就被人抢走。
霍承渊刚进门幽深的眸子就落到显眼的女人身上。
宋安澜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存在感极强的目光,放在桌下的手紧张的抓住裙摆,心慌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