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然不能半场开香槟,林遥感觉自己有点蠢,谢烬只是兽化失控,当然不会失忆。
她刚来这个世界,哪怕清楚基本规则,但短时间内还是没能把兽化形态的谢烬和现在的谢烬联系起来。
在谢烬的视角,林遥有颗药可以用来修复精神海,她没有用它去救玉修允,说明这颗药非常珍贵,说不好是帝君拿来给林遥保命用的,但是她现在拿出来救自己。
而且,雌性因为先天的优势,都是养尊处优的,更何况林遥还是公主,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头,哪怕上战场也只是象征性出现一下,当个吉祥物稳定军心。
他跟在林遥身边几年,从来不知道林遥有这样的身手。
事到如今,林遥只能半真半假解释:“如你所见,这颗药非常珍贵,玉修允之前有林怜雪在场,我那个妹妹恰好对他有意思,我也是成人之美。而方才你性命攸关,林怜雪赶不过来,你就会死。”
“我不希望你死。”林遥直视谢烬的眼睛。
因身高原因,谢烬明明是低头看向面前的雌性,他却感觉林遥的那双眼睛比他更冷厉,更像狼。
从前的林遥也常常这样看向他,但是那双眼睛,阴毒,暴力,她明明看着他,却像看着一只牲畜,一件商品,一个废物。
这是第一次,谢烬感觉看着他的这双眼睛,有了人的温度,明明并不温柔,却让他觉得很舒服。
“你救下我的命,我的命以后就是你的,”谢烬单膝跪下,将额头贴在林遥的手背,“我的雌主。”
不管什么原因,林遥把保命的药给了他,他都欠她一条命。如果有一天林遥又变回之前残暴的模样,他也愿意把他这条命奉上,供她取乐。
然而林遥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这句话这个动作本该是谢烬对女主做的!
谢烬背着林遥其实还有一层雇佣兵的身份,在他眼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场场交易,拿钱办事,以命抵命。
书中林怜雪救下谢烬,谢烬就是以这种报恩的心态,时刻留意女主,最后爱上了女主。
如今这份恩情到了林遥手里,林遥觉得有点烫手。
但是恩好过仇,按照谢烬的性格,哪怕他因为原主先前的折磨记恨她,将来也会因为今天这颗救命药选择救她。
好起来了,林遥觉得再活个两三百年不成问题。
或许是性命有了保障,林遥心情大好,连带着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胆子也大了很多。
比如第二天早饭,冰伽蓝早早吃完饭回了房间,玉清狸好像有心事,小口小口吃得慢吞吞的,时不时偷看她一眼。
她吃饱后,看着对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心痒痒。
白猫啊,想rua。
犹豫再三,林遥向对方提出了要求:“玉清狸,你能不能变成兽型给我玩玩。”
一句话惊呆俩。
玉清狸本来是想问问昨天她救谢烬的事,还没开口,就听见林遥盯着他问出了这句话。
他下意识忽略了林遥“要不要”的询问,以为这是林遥同往常一样的羞辱。
他太熟悉林遥了,五个兽夫里,他来得最晚,被凌辱得却最多。
所有人都知道林遥爱慕他的哥哥,雪豹柔美矫健,而他只是只白猫,家族从小更看重他的哥哥,哪怕他再努力,白猫也不会变成雪豹。
后来林遥跌落谷底,他被帝君当做补偿送到林遥身边,林遥却视他为耻辱。
骂他最狠,打他也最狠,像今天这样,还愿意找个借口再来泄愤的,都算林遥心情好。
玉清狸连剩下半口白粥都没咽下去,就小步走到林遥身侧,直直跪下,身边侍卫适时递过来一根鞭子。
林遥惊呆,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要打你。”
那就是不想看到他,玉清狸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他都不明白自己在好奇什么。
昨天几个人一起去找谢烬了解情况,谢烬死活不说,让他们去问林遥。
找林遥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可是谢烬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公主好像不一样了。”
从前的林遥怎么会救谢烬呢,她是不是想好好对他们了?
玉清狸虽然觉得这个念头荒唐,但是抱了万分之一的侥幸,想趁着早饭问问,没想到只是吃慢了几口,就被羞辱。
林遥怎么可能想看他的兽形,她最讨厌他这只白猫,不是想打他的话,那就是想让他滚。
眼见着玉清狸离开,林遥一脸莫名。
算了算了,走了也好。
饭桌上还剩下谢烬,他全程默不作声,其实一直在观察林遥,也当然没错过林遥在看到玉清狸跪下时那瞬间空白的神情。
这位狠毒的大公主好像真的只是对玉清狸的兽型感兴趣,而且她好像没意识到,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是羞辱,但是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的雌性,这句就是调情。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谢烬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林遥身上,明明什么都没变,又总觉得什么都变了。
林遥被灰狼的视线黏着,颇有些不适,要知道,末日被这种不干净的眼神粘上,总会带走几条人命。
但谢烬的打量避无可避,他跟在林遥身后,进了训练室。
为了抵御虫族,星际世界的训练室跟蓝星曾经的健身房一样随处可见。
A级的精神力外泄就容易影响到其他人,更何况林遥SSS级别的精神力,原主曾经占据最好的资源,她的训练室用的材料有市无价,像壁垒一样能阻止她的精神力外泄。
原主最喜欢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折磨她的几个雄兽。
按照惯例,今天轮到谢烬了。
她有想过让谢烬离开,但是她要是骤然变化太大,惹周围人生疑就不好了,更何况这头灰狼看她的眼神,早已带上疑惑。
林遥的训练室早已被她改成酷刑室,哪怕是正常的训练器材,也被原主玩出了不该有的花样。
器具很干净,侍卫们清洁工作做的不错。
谢烬已经脱下衣服,主动戴上锁链跪在地上。
林遥随手抽了一条短鞭,冷峻的眉眼不带丝毫情绪,她看着谢烬,像看一个物什。
谢烬好像又见到了曾经那个林遥,恍惚间,短鞭已经落到他身上。
“谢烬,你看我的眼神不干净,”在谢烬的闷哼里,林遥将短鞭对折,拍打他的脸,“一个精神海都能被我随时侵入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