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娄晓娥之间那层朦胧的窗户纸，已经薄如蝉翼，只差最后一道劲风，便能彻底捅破。
许大茂不打算再等。
他要的不是温水煮青蛙，而是烈火烹油，一锤定音。
这天清晨，意识沉入脑海签到，系统的提示音恰如其时地响起。
【叮！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北京饭店双人餐券】一张！】
【恭喜宿主获得【进口“歌帝梵”巧克力一盒】！】
意识从系统空间退出，许大茂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一张设计典雅，印着法文与中文的硬质餐券，静静躺在空间一角。旁边是一个用金色丝带系着蝴蝶结的深棕色礼盒，盒身上“Godiva”的烫金花体字，散发着这个时代独有的奢华与矜贵。
完美。
一个完整的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去电影院看电影？人挤人，汗味混杂着瓜子味，那不叫浪漫，那叫受罪。
他要给娄晓娥的，是独一无二的，是带着特权的，是能让她记一辈子的体验。
许大茂径直走向了厂宣传科。
“科长。”
他敲了敲刘科长办公室的门，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属于技术骨干的自信笑容。
刘科长正埋头写着什么，闻声抬头，一见是许大茂，立刻放下了钢笔。
“大茂来了，坐。”
“科长，我来跟您汇报个工作思路。”许大茂也不客套，直接切入主题，“最近厂里不是新进了一批关于生产安全的教育片胶片嘛，我寻思着，这胶片质量和放映效果，得先有个底。我想着先内部测试一下，您看，能不能把小礼堂借我用一下午？”
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刘科长对这个总能给自己带来惊喜的得意下属，向来是有求必应。他哈哈一笑，从挂在墙上的钥匙串里，取下一把黄铜钥匙，直接抛了过去。
“没问题！这事儿办得好！就当是你加班工作，提前为咱们宣传科把把关。”
下午，许大茂骑车接上娄晓娥，没有去任何公众场合，而是直接驶入了轧钢厂的大门。
娄晓娥有些疑惑，但出于信任，她什么也没问。
当许大茂用钥匙打开厂内小礼堂那厚重的木门时，一股独属于封闭空间的老木头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大茂，我们来这儿……”
许大茂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走进了空旷的礼堂。
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娄晓娥看着一排排空荡荡的座椅，看着前方那巨大的、沉寂的白色幕布，眼中充满了新奇。
许大茂让她在正中间最好的位置坐下，自己则熟练地走进了后方的放映室。
片刻之后，放映窗口亮起一束光。
那束光带着无数飞舞的尘埃，精准地投射在幕布之上。
“滋啦——”
老式放映机独有的运转声响起。
当巨大的银幕只为她一人亮起，当熟悉的龙标片头出现时，娄晓娥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偌大的礼堂里，只有他们两个观众。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束光，和光影里上演的悲欢离合。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这不是简单的看一场电影。
这是一种被特殊对待的、带着些许“特权”意味的极致浪漫。比任何电影院里的十场电影，都更能撼动她的心弦。
一场电影结束，灯光亮起，两人之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名为甜蜜的发酵物。
走出礼堂，漫步在厂区的林荫道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娄晓娥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低着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终还是抬起眼，眸子里带着一丝担忧。
“大茂，你又是装修房子，又是给我买那么贵的手表……是不是把积蓄都花光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你先拿着应急。”
她说着，从自己的小牛皮包里，拿出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碎花手帕。
手帕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钞票，大团结居多，看得出是精心攒下来的。
她将钱递过来，白皙的脸颊因为不好意思而泛起一抹红晕。
许大茂的心，被这抹红晕和那真诚关切的眼神，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没有像那些死要面子的男人一样，打肿脸充胖子地推辞。
他知道，此刻对她心意的尊重，比维护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重要一万倍。
他伸出手，坦然地接过了那个还带着她体温的手帕包，动作郑重而认真。
“好，你的钱我先收着。”
他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
“以后我挣的钱，都归你管。”
没有海誓山盟，却胜过万语千言。
这个坦然的举动，和这句充满担当的承诺，让娄晓娥觉得自己的心意被稳稳地接住了。
两颗心，在这一刻，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许大茂拿着那张典雅的餐券，带着娄晓娥来到了这个年代的京城之巅——北京饭店。
推开旋转门，一个与外面灰扑扑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天地，展现在娄晓娥面前。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天鹅绒的窗帘，墙上挂着看不懂的油画。
悠扬的小提琴声在耳边流淌，穿着洁白制服、打着领结的服务员躬身引路。
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银质的刀叉在烛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
这一切，都让娄晓娥感觉自己像是走入了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许大茂却显得游刃有余。
他熟练地为娄晓娥拉开椅子，用流利的英文与服务员交流，点了菲力牛排和产自法国的红酒。
当那盒包装精美的“歌帝梵”巧克力作为餐后甜点被呈上时，娄晓娥眼中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
烛光摇曳，映得她双颊绯红，眼波流转，美得不可方物。
许大茂举起盛着殷红酒液的高脚杯，目光专注而深情。
他看着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她的心底。
“晓娥，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简单、最真挚的告白。
这道防线，被彻底击溃了。
在这样极致浪漫的氛围里，在这样既有能力、又有情调、更有一颗真心的男人面前，娄晓娥所有的矜持与犹豫，都烟消云散。
她知道，自己的终身，已然锁定。
就是眼前这个人，不会再有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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