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惊天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他已经提前提醒过杨卫国了，要是杨卫国还拎不清上当，那也只能怪他自己糊涂。
杨卫国洗漱完回来，看到杨惊天手里拿着几个大大的肉包子。
他好奇地问：“这包子是从哪儿来的？”
杨惊天指了指外面，回答道：“我刚出去买的。”
可实际上，这些包子根本不是买的，是刚才妞妞通过签到得到的，一共一百个大肉包子。杨惊天只是故意出门转了一圈，回来就把包子拿了出来，假装是买的。
杨卫国听说是买的，也没多想，拿起一个包子就吃了起来。
两人刚吃了没一会儿，王主任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杨惊天看到这情景，赶紧站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跑这么急？”
王主任一句话都没说，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杨惊天。
王主任这样的眼神让杨惊天觉得有些不自在。
杨卫国放下手里的包子，站起身走到王主任面前，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主任转过头，又看向杨卫国，问道：“你妻子叫徐小荣，小名叫猪丫，1915年出生在辽北张家屯，父亲叫徐满江，母亲叫黄玉梅，你的小名叫杨皮牙，对不对？”
杨卫国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儿子。已经有二十年没人叫过他这个小名了，现在在儿子面前被人喊出来，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但他还是对着王主任点了点头，问道：“没错！是这样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王主任接着问：“徐小荣还在世的时候，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她的入党介绍人王秀英？”
杨卫国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提起过！那年惊天刚满一岁，她接到了押送物资的任务，本来想找王秀英帮忙照顾惊天的，可当时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只好把孩子交给邻居照顾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王主任红着眼眶看了杨惊天一眼，眼里含着泪水说道：“我就是王秀英啊！徐小荣是我当年介绍入党的第一个同志，没想到……没想到再次见面，见到的是她的儿子和丈夫，而她已经牺牲在战场上了。”
王主任的话刚说完，昨晚来抓贾张氏他们的那几个警察，也同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一名警员紧紧攥住杨卫国的胳膊，语气急迫地追问：“您的弟弟是不是叫杨国耀？他是不是在1918年出生于……”
杨惊天没太仔细听警员后面的话语，但心里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等双方把相关信息一一核对清楚，那位警员眼中噙着泪水，转头望向杨惊天问道：“你就是杨惊天吧？你是二皮牙子的侄子？”
杨惊天的嘴角轻轻抽了一下，回答道：“我不知道谁是二皮牙子，我二叔的名字叫杨国耀！”
“你这小伙子，倒是挺护着你二叔。我是他当年的战友，名叫李保全，现在是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所长。我让人找了你好几年都没找到，没想到你居然自己主动出现了。”
杨惊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这算是主动找上门来，你打算怎么处理？该不会是想揍我一顿吧！我可跟你说，我是遵守法律的普通市民。”
听到杨惊天这番话，李保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秀英和杨卫国也跟着笑了，现场原本压抑沉闷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杨卫国抬起手，就想给杨惊天一巴掌。
杨惊天立刻指着杨卫国，说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你这臭小子，老子教训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
杨惊天没好气地指着杨卫国，接着看向王秀英和李保全，说道：“我要举报，这里有个还抱着封建思想不放的人！你们管不管这件事？”
杨惊天这话一说完，王秀英和李保全都忍不住嘴角抽动，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杨卫国。
其实杨惊天说得一点都没错，“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这种想法，确实是封建思想里的糟粕。
可现在是儿子告发老子，这种事让他们俩也觉得很棘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杨卫国被儿子这番话气得反倒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早知道当年就该把你带到部队里跟着我，也不至于现在想打不能打，想骂又没法骂。”
杨惊天翻了个白眼，说道：“当初那是你们做的决定，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只能听从你们的安排。
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和想法，你别再拿‘我是你老子’的身份来教训我。有些事情我虽然懂的没你多，但也知道不少，我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王秀英点了点头，说道：“惊天做事有时候确实显得不太顾及人情世故，但他做的事、说的话，在道理上还真没什么问题。”
李保全笑了笑，说道：“是啊，昨天他那股强硬的劲头，我看了都觉得有点没办法应对。”
杨卫国白了杨惊天一眼，然后对李保全和王秀英说道：“快进屋坐吧！你们吃早饭了吗？要是没吃，就让这臭小子再去买几个包子回来。”
几个人坐下之后，杨卫国就把桌上的包子推到了李保全和王秀英面前。
王秀英和李保全其实真的没吃早饭，可桌上的包子明显是杨卫国父子俩的早餐，他们现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合适，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处境。
杨惊天白了杨卫国一眼，说道：“你问这话根本就是多余的！我还是出去再买几个包子吧。”
说完，杨惊天就转身走出了门。
杨卫国生气地指着杨惊天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又气呼呼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好了，你们也吃吧！那臭小子已经去买新的包子了。现在我真有点后悔，当初没把他带在身边。他这脾气又倔强又冲，我们父子俩之间也没什么感情。唉！”
王秀英和李保全听了这话，也只能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杨卫国。
其实昨晚他们回去之后，就连夜查阅了杨惊天和杨卫国的档案，看完档案才知道杨惊天是他们战友的孤儿，所以今天才急急忙忙地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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