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雾林的暮色来得快，夕阳刚把树梢染成金红色，雾气就又浓了几分，连空气里的灵气都带着点微凉。楚狂歌怀里揣着阿玄，手里拎着装了七颗青雾果的布袋，脚步轻快地往山门走——超额完成任务的滋味，比上次捏碎玄铁石还痛快。
“前面……有好多人。”阿玄软糯的声音突然在识海里响起，尾巴尖轻轻蹭了蹭楚狂歌的胸口，“有赵磊的味道，还有……好几个厉害的气息。”
楚狂歌脚步一顿，抬头往前方的岔路口看——那里的雾气被人刻意搅动，隐约能看见七八道青色道袍的身影，为首的正是赵磊，他身边除了王虎和李狗蛋，还有四个甲字院的弟子，个个腰间的木剑都泛着比王虎更浓的灵气，显然都是引气中期的修为。
“看来赵磊是真急了，连甲字院的人都请来了。”楚狂歌摸了摸怀里的阿玄，小声嘀咕，“别怕，咱们这次不用跑。”
话音刚落，赵磊就带着人堵了上来，折扇“啪”地打开，语气阴狠：“楚狂歌，跑啊！我看你这次往哪跑！”他身后的甲字院弟子也纷纷拔出木剑，灵气在剑身上流转，形成淡淡的光晕，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赵哥，就是他！上次用邪门法子操控土块和藤蔓，还抢了咱们的果子！”王虎指着楚狂歌，声音里满是怨毒，却没敢往前站——上次被土块震得虎口发麻的疼，他现在还记着。
楚狂歌把布袋往肩上一甩，咧嘴笑了：“抢你们果子？你们连果子影都没摸到，也配说抢？再说了，是你们先来找事，我只是自卫而已。”
“少跟他废话！”赵磊身边一个高瘦的甲字院弟子不耐烦了，挥剑就朝楚狂歌刺来，剑上的灵气比王虎强了一倍，剑锋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咻”声，直逼楚狂歌的胸口——这是想直接伤他！
“小心！”阿玄的声音在识海里急促响起，同时，一股比上次更浓的灵气从阿玄身上渡过来，顺着楚狂歌的经脉流到识海，无拘道种瞬间被激活，周围的草木、泥土、甚至空气里的火灵气息，都变得清晰可触，像是无数条温顺的小蛇，等着他指挥。
楚狂歌没有硬接剑招，而是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同时伸出左手按在旁边的树干上——道种引导着草木灵气，树干上突然窜出十几条手腕粗的青藤，像活过来的鞭子一样，朝着高瘦弟子的剑缠去。
“又是这招！”高瘦弟子冷哼一声，剑上灵气暴涨，想斩断青藤，可就在剑锋要碰到青藤时，楚狂歌突然右手一抬，掌心泛起淡淡的红光——他竟引动了空气里的火灵气息，将火灵灵气渡到了青藤上！
瞬间，青藤裹上了一层橘红色的火焰，变成了“火藤”，不仅没被剑斩断，反而借着火焰的热力，更快地缠住了剑身，火舌顺着剑身在往高瘦弟子的手上窜！
“啊！我的手！”高瘦弟子吓得赶紧扔了剑，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自己被火星燎到的袖口，满脸震惊，“你……你怎么能同时操控草木和火灵？这不可能！”
修仙界向来只有单灵脉弟子能稳定操控一种灵气，双灵脉已是罕见，还得耗费数年才能勉强协同，像楚狂歌这样随手就融合两种灵气的，简直闻所未闻！
赵磊也愣住了，手里的折扇差点掉在地上，他原本以为请来了甲字院的弟子，收拾楚狂歌易如反掌，可现在看来，这小子的诡异远超他想象！
“还有更不可能的呢。”楚狂歌笑着，左手继续操控火藤缠住剩下的弟子，右手则按在地上——土灵灵气和水灵灵气被道种同时引动，地面突然渗出一层薄薄的水膜，水膜下的泥土瞬间变得湿滑，赵磊身边的两个弟子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手里的剑也掉了。
阿玄也没闲着，从楚狂歌怀里探出头，尾巴上的青纹闪过一道微光，一道细微的幻术笼罩住王虎和李狗蛋——两人眼前突然出现几只赤纹狼的影子，吓得尖叫着往后跑，直接撞翻了身后的弟子，队伍瞬间乱成一团。
“够了！”赵磊又气又怕，他知道再打下去，不仅抢不到果子，还得让甲字院的人看笑话，只能咬着牙喊，“我们走！楚狂歌，你给我等着！”说罢，他带着人狼狈地往后退，连掉在地上的剑都忘了捡。
楚狂歌看着他们逃走的背影，笑着挥了挥手：“记得下次多带点人啊！”怀里的阿玄也跟着在识海里“咯咯”笑，尾巴轻轻晃着。
等赵磊等人彻底消失在雾气里，楚狂歌才收回灵气，火藤慢慢熄灭，恢复成普通的青藤，地面的水膜也渐渐渗回土里。他低头看了看掌心，刚才融合灵气的感觉还在——道种像是一座桥梁，把不同属性的灵气串在一起，不仅不冲突，反而更有力量。
“阿玄，刚才谢谢你的灵气。”楚狂歌摸了摸怀里的小狐狸，“没有你，我可能没法这么快引动两种灵气。”
“不用谢……”阿玄蹭了蹭他的手指，识海里的声音带着几分害羞，“你的种子……很厉害，它能让灵气听话。”
楚狂歌笑了，没再多说，拎着布袋继续往山门走。等他赶到演武场时，大部分弟子已经交完了青雾果，高台上的王执事正拿着名册统计，刘管事站在旁边，手里捧着装奖励的木盒——奖励是两颗引气丹和一小捆青灵草，只有收集五颗以上青雾果的弟子才能领。
“最后一个，楚狂歌，交果子。”王执事抬头看见他，语气还是平淡，却没了之前的轻视——刚才已经有弟子把楚狂歌在林子里用“火藤”退敌的事传了回来，他心里也犯嘀咕，这“灵脉杂乱”的少年，好像真不简单。
楚狂歌把布袋递过去，里面的七颗青雾果滚了出来，个个饱满，表皮的青光比别人的亮了不少。王执事数完，手里的笔顿了顿，抬头看了楚狂歌一眼，语气终于有了点变化：“七颗？你是这次试炼收集最多的，算试炼榜首。”
这话一出，周围还没走的弟子都炸了锅：“什么？楚狂歌是榜首？他不是废柴吗？”“刚才有人说他用带火的藤蔓打跑了甲字院的弟子，是真的吗？”“他到底是什么灵脉啊，怎么能操控两种灵气？”
刘管事也愣了，手里的木盒差点没拿稳——他之前还克扣楚狂歌的资源，现在人家成了试炼榜首，这脸打得有点疼。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步走了过来，是李松长老。他刚从内门回来，就听见弟子们的议论，快步走到高台上，拿起一颗楚狂歌的青雾果，又看了看楚狂歌，眼里满是欣慰：“狂歌，不错！不仅通过试炼，还成了榜首，没给我丢脸！”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楚狂歌：“这是三颗‘聚气丹’，比引气丹效果好三倍，给你当额外奖励。好好修炼，下次长老考核，我带你去内门试试。”
聚气丹是内门弟子才能领的丹药，李松竟然直接给了楚狂歌三颗！周围的弟子瞬间羡慕起来，连王执事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李长老这是要重点培养楚狂歌啊！
楚狂歌接过玉瓶，咧嘴一笑：“谢李长老！我一定好好练，争取早点引气入体！”他没提融合灵气的事，也没炫耀自己退敌的经历，还是那副随性的样子，只是悄悄把玉瓶揣进怀里，想着回去给阿玄多找些灵果——聚气丹自己用一颗就够，剩下的说不定能给阿玄补补。
怀里的阿玄像是知道他的心思，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识海里传来欢喜的声音：“有好吃的啦！”
夕阳彻底落下，演武场的灯笼被点亮，橘黄色的光洒在楚狂歌身上，周围的议论声、羡慕声都像是隔了一层，他只觉得怀里暖暖的，手里的玉瓶沉甸甸的，未来的路，好像比青岚宗的云海还要开阔。
他不知道，此刻的高台上，王执事正悄悄记下他的名字，打算上报给内门；更不知道，远处的内门山巅，一道穿着紫色道袍的身影正透过望远镜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林薇薇，已经注意到这个“灵脉杂乱”的试炼榜首了。
而楚狂歌只想着，回去给阿玄找灵草，顺便试试聚气丹的效果。至于那些关注和议论，他向来不在乎——自在修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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