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流钻入眉心的刹那,秦狂只觉得脑壳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前发白。
可这痛感刚起,就被系统“嗖”地抽走,化作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滑下去,舒服得他差点哼出声。
他晃了晃脑袋,甩掉那股晕乎乎的劲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血迹还在,衣服破着,可肚子不疼了,连呼吸都顺畅了。
那三拳,就跟挠痒痒似的,顶多算健身打卡。
“突破了?”他咧嘴一笑,指节噼啪作响,“灵脉五品,就这么水灵灵到手了?”
话音刚落,远处长老院的方向,空气微微一颤,像是有人在水底敲了下钟。
秦狂左脸的淡金印记轻轻跳了一下,像被蚊子叮了口。
他皱了皱眉,扭头看去。
那边静悄悄的,檐角铜铃没响,连只鸟都没飞过。
“幻觉?”他挠了挠脸,“莫非是升级附赠的脑补特效?”
没多想,他拍拍屁股上的灰,抬脚就走。刚迈两步,忽然觉得后脖颈一凉,仿佛有人拿冰片贴了一下。
他脚步一顿,没回头,反而笑出声:“谁在偷看本少帅脸?再看收你眼神使用费啊!”
说完大步往前,脚步带风,故意踩得石板咚咚响。
等转过影壁,人影一拐,立马收了笑容,眼神一沉。
“刚才那股劲儿……不对。”他低声自语,“不是灵压,也不是杀气,倒像是……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
他抬手摸了摸左脸,印记已经不烫了,可皮肤底下,像是埋了根细线,一头连着他,另一头,直直通向长老院深处。
他没再深究,反而咧嘴一笑:“行吧,反正本少现在皮糙肉厚,来一个打一个,来俩我当沙包练双人组合拳。”
说罢,晃着肩膀往主院方向走。
……
长老院,地底密室。
石门闭合,四角烛火泛着幽绿光,照得墙上影子扭曲如蛇。
秦渊坐在主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块碎瓷片,正是前几日茶杯崩裂后留下的残片。
瓷片边缘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茶渍,可此刻,那茶渍正微微发亮,像是被什么力量唤醒。
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朝上,皮肤下浮现出紫黑色纹路,如藤蔓般顺着血管蔓延,一直爬到手腕。
那纹路跳动着,仿佛有生命。
“南街的元气漩涡……收束点落在他眉心。”秦渊声音低沉,像破锅磨过石板,“而且,伤势愈合速度,比预估快了七成。”
他话音刚落,角落阴影里,一道黑影缓缓走出。
黑袍裹身,连脸都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
他站定,袖口滑出半截枯瘦的手,指甲漆黑如墨。
“容器醒了。”黑袍人开口,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血脉松动,自愈本能激活,正是重启封印的最佳时机。”
秦渊没看他,只是轻轻将碎瓷片放在案上。
那瓷片上的光,竟与他掌心的紫黑魔纹隐隐呼应。
“急什么。”他淡淡道,“他现在越张扬,越容易暴露弱点。我们等的是他受伤——重伤。”
黑袍人冷笑:“你怕打草惊蛇?可别忘了,二十年前你答应过什么。若再失败,上面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
秦渊终于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暗红:“所以,我才要等他最得意的时候动手。人在高处,摔下来才够狠。”
他指尖一弹,碎瓷片飞起,落进案前铜盆。
盆底早堆着几片同类残片,拼起来,隐约是个茶杯轮廓。
“他的血,必须滴在完整的封印器皿上。”秦渊道,“差一片,仪式都会反噬。”
黑袍人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掌心浮现出一道与秦渊同源的魔纹,但颜色更深,近乎墨紫。
“我已经感应到了。”他低语,“那孩子体内,有东西在‘吃’痛。不是自愈,是转化。”
秦渊眼神一凝。
“看来,他不止是容器。”黑袍人收回手,“他还是钥匙。”
两人对视一眼,密室四角的魔纹同时亮起,紫黑雾气如蛇般游走,缠上梁柱,渗入地缝。那雾气所过之处,石砖微微发黑,像是被腐蚀了。
……
秦狂一路晃到主院外廊,路过一处镜面水池时,脚步忽然一顿。
池水如镜,倒映着飞檐翘角,还有高阁上三道人影。
那三人穿着执事长袍,站得笔直,目光齐刷刷盯着他这边,像钉子一样。
他没动,反而抬手整理了下衣领,咧嘴一笑,冲着倒影喊:“哎!三位叔伯!本少刚突破,谁备礼了?灵石丹药功法都行,不挑!”
池中倒影里,三人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眨。
秦狂耸耸肩,继续走。
等转过回廊,脸上的笑立马收了。
“盯上了?”他眯眼,“行啊,看戏不给钱,待会儿可别嫌票价贵。”
他摸了摸第七储物袋,里面还剩几瓶疗伤丹。刚才那场突破,系统赚得盆满钵满,痛感值直接冲破千点,现在躺在界面里,金光闪闪。
“下一轮收割,安排上。”他低声嘀咕,“谁先上?”
……
高阁内,三名执事并肩而立。
中间那人手里捏着一枚传音符,符纸微微发烫。
“秦渊大人说,暂不惊动。”他低声道,“等他下次受伤。”
左边执事冷笑:“伤?那疯子自己找打,上回在赌石坊,让死士打断胳膊都不带皱眉的。”
右边执事缓缓开口:“所以他才最合适。越痛,越强,可也越容易失控。等他哪天挨揍挨出内伤,就是封印重启之时。”
三人沉默。
窗外夜风拂过,檐角紫黑雾气悄然缠绕,像一条沉睡的毒蛇,静静伏在梁上。
……
秦狂走到主院门口,正要抬脚进门,忽然顿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
影子很正常,可就在那一瞬,他总觉得那影子……比平时“厚”了一点。
他皱眉,抬脚踩了踩地面。
影子跟着动,分毫不差。
“邪门。”他嘀咕,“莫非是突破后灵力不稳,连影子都膨胀了?”
他没多想,推门而入。
门合上的一刻,主院外的石砖缝里,一丝紫黑雾气缓缓渗出,贴着地面爬行,直奔长老院方向。
……
密室中,秦渊忽然睁眼。
他掌心的魔纹剧烈跳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进主院了。”他低声道。
黑袍人站在角落,兜帽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今晚之后,那孩子的血,就会滴在封印杯上。”
秦渊没说话,只是缓缓闭眼,指尖轻敲案面。
三下。
像是在倒数。
——
秦狂一进屋,就顺手把门闩插上。
屋里没人,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显然是下人刚换的。
他走过去,端起茶杯,吹了口气。
茶面微微荡漾,倒映出他的脸。
左脸那道淡金印记,安静地贴在皮肤上,像枚烙印。
他盯着看了两秒,忽然觉得茶面波纹有点不对。
水里的倒影,眼睛是闭着的。
可他自己,明明睁着。
他手一抖,茶杯差点脱手。
再低头看去,水面平静,倒影正常,眼睛也睁着。
“幻觉?”他皱眉,“还是茶太烫,烫出幻视了?”
他把茶杯放下,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得歇会儿,升级虽爽,但脑子有点跟不上。”
他转身走向内室,准备换身衣服。
手刚搭上衣扣,第七储物袋忽然轻轻一震。
袋口自动滑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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