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域秦城斗兽场准时敲响开赛铜锣。
黄沙铺地的圆形场地四周,高耸围栏将观众与猛兽隔开。看台上早已坐满身穿锦袍的豪族子弟,叫嚣声、赌注声此起彼伏。今日头场斗兽,主角是秦家那位出了名的纨绔少爷——秦狂。
秦狂年十九,秦家嫡系血脉,一身玄色劲装绣着金线滚边,腰间挂着七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左脸一道淡金色印记,在晨光下微微发烫,平日里几乎看不见,唯有在特定时刻才会浮现。
他站在场中央,嘴角扬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外人眼中的秦大少,整日斗兽赌石、挥金如土,败家名声传遍三城。可没人知道,今天是他计划已久的“觉醒日”。他需要一次足够痛但不会死的伤,来激活体内沉睡的东西。
赤焰虎,四品妖兽,一爪能碎石裂骨。若控制不好,轻则残废,重则当场毙命。而他必须精准受伤,不能真死,也不能被人看出破绽。
时间只剩两炷香。
“老子赌自己能徒手断它尾巴!”秦狂突然从腰间扯下三只储物袋,狠狠砸在沙地上,灵石哗啦散开,引得全场哗然。
这手笔太大,连负责放兽的兽奴都愣了半秒。
“开笼!”秦狂仰头大喊,声音嚣张,“要是我不行,这三袋灵石归你们分!”
兽奴咬牙点头,拉动机关。铁笼轰然开启,一头赤焰虎怒吼而出,浑身赤红皮毛如火燃烧,利爪刨地,留下三道深痕。
秦狂背对虎口,故意用储物袋撞上围栏,发出刺耳摩擦声。那虎本就暴躁,闻声立刻调转方向,低吼着从侧后扑来。
观众惊叫四起。
秦狂脚步微调,呼吸一滞,左臂肌肉悄然绷紧。就在虎爪临身的刹那,他顺势侧滑半步,让利爪斜切而下,正中左臂外侧。
皮开肉绽,鲜血喷涌。
一滴金色血液自伤口滑落,滴在黄沙上,发出“嘶”的一声轻响,沙粒竟微微发黑。
紧接着,秦狂脑海中响起一道冰冷声音:
【反向修炼系统绑定成功】
【痛感值 500】
【当前灵力 3%】
他瞳孔微缩,嘴角却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成了。
这系统,他等了整整三年。
别人修炼靠打坐炼丹,他靠挨打升级。痛感越强,吸收越多,伤势恢复后不留隐患。更绝的是,越被人轻视,疗伤速度越快。简直是为他这“败家少爷”量身打造的外挂。
可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
“啊——!畜生!敢伤本少!”秦狂立刻翻身打滚,惨叫连连,脸上写满惊怒与不甘。
他一边骂,一边悄悄吞下一粒止血丹,药力入体,伤口开始缓慢收拢。
与此同时,贵宾席上,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猛地捏紧茶杯。
此人是秦渊,秦家旁系长老,炼气境巅峰修为,在族中地位不低。平日沉默寡言,极少露面,今日却特意前来观赛。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秦狂左脸那道淡金印记,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惊疑。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分明感知到天地元气有极细微的波动,虽转瞬即逝,但逃不过他的感知。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道印记……似乎动了一下。
“不可能。”秦渊低语,“那血脉早已断绝,怎会……”
话未说完,手中茶杯“咔”地碎裂,碎片扎进掌心,渗出几缕紫黑色液体,眨眼消失不见。
他神色一凝,迅速收手,起身离席,悄然退场。
秦狂并不知情。
他正躺在沙地上,左手被仆从草草包扎,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谁家的虎?赔本少的医药费!不然拆了你们兽坊!”
围观人群哄笑,只当他又在耍无赖。
谁也不知道,此刻他体内正悄然发生巨变。
痛感值持续转化为灵力,经脉如被温流冲刷,隐隐有扩张之势。左臂伤口虽在愈合,但系统仍在结算:
【痛感值累计:587/1000】
【预计突破炼体三重:倒计时约两炷香】
只要再撑一会儿,等人群散去,他就能找个地方彻底消化这次收获。
偏殿,就是最好的选择。
那里偏僻,无人打扰,适合疗伤,也适合……爆发。
“扶我起来。”秦狂挥手,让仆从搀扶自己坐到场边休息区的木椅上。
他靠在椅背,眯眼望天,阳光刺目,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冷静。
刚才那一爪,角度、力度、落点,全都在计算之中。看似鲁莽,实则步步为营。
他不怕疼,怕的是不够疼。
太弱的伤,系统不认;太重的伤,容易送命。唯有这种“刚好见血但不伤筋骨”的伤,才是最佳启动点。
现在系统激活了,接下来,就该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一个个睁大眼睛。
“秦大少,您这回可真是玩大了。”一名围观少年凑近笑道,“赤焰虎的爪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狂瞥他一眼,懒洋洋道:“你懂什么?本少这是战术。”
“啊?”
“挨打,也是一种本事。”
众人哄笑,只当他又在胡扯。
没人注意到,他包扎的左臂下,皮肤正以极缓慢的速度泛起微光,那是灵力在经脉中奔涌的迹象。
也没人知道,从今天起,秦城将不再平静。
一个靠“挨打”变强的疯子,要开始逆天改命了。
秦狂仰头,吐出一口浊气。
痛,真他娘的爽。
系统还在运行,痛感值仍在累积,体内的力量如春潮暗涌。
他闭上眼,假装虚弱,实则默默计算着下一步。
偏殿,必须尽快去。
疗伤只是表面目的,真正要紧的,是趁着这次突破,把炼体三重稳稳拿下。
只要境界一升,后续计划才能顺利推进。
比如,下个月的家族大比。
比如,那些曾经踩在他头上笑的人。
比如,那个说他“血脉废退,不配称秦家子弟”的主事长老。
秦狂嘴角微扬。
等着吧。
你们打我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用拳头,十倍奉还。
风沙掠过斗兽场,卷起几片碎布与残叶。
场中血迹已被黄沙掩埋,唯有一小块焦黑的沙地,无声诉说着刚才那一滴金色血液的异常。
而秦狂,依旧坐在角落,左臂包扎,神情惫懒。
像极了一个刚被猛兽教训过的败家子。
没人看得出,这具看似虚弱的躯壳之下,正有一股力量,悄然觉醒。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