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的柳大哥,知道你有好多问题想问我。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说!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再不走,会有大麻烦的!”小金虽然初具神智,心思却很缜密,不由得让柳真很幸福。小金让柳真趴在自己背上,从山顶一跃而下,如履平地,一人一虎向北远遁而去。
柳真与小金刚走一会儿,一个背后背剑仙风道骨的长须道人来到山顶,随处查看。不一会儿,又来了两人。一个空着双手的虬髯中年大汉,一个面容冷艳装扮素雅不明年纪的妇人。虬髯大汉见有人先到,随即发问:“道长先到,不知有何发现?”老道并不隐瞒,淡定地说:“只能肯定有某个灵物在此灵智觉醒,不知是何灵物?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这里有灵冠蛇的蛇皮,这灵物比灵冠蛇更高级,也更厉害!”“灵冠蛇是蛇中之灵,奇毒非同小可。一般灵物不可能压制得住,除非……”。冷艳妇人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了什么。老道没有说话,默然旁观。虬髯大汉忍不住问道:“除非什么?”“除非是血脉压制!但是这不合常理呀!难道是蛇中之王三爪金蟒,抑或是传说中的金玉双灵出世了?”冷艳妇人的见识确实广博,一猜就中。“不管是三爪金蟒,还是金玉双灵,都非人力可以匹敌。况且它灵智已开,善恶已能自辨,不会轻易为人所惑。我们所虑亦是多余!”老道已明了事情真相,知道再追究也是枉然。
随着三人的离去,山顶再次重归沉寂,只有一张斑驳的蛇皮被朔风吹起,挂在树枝上,随风摇晃。
柳真和金虎一路向北而行,很快出了太行山的范围。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不过草原已经进入秋天,草叶枯黄,一幅凋零的景象。为了隐藏行踪,柳真和金虎皆敛息而行,速度慢了下耒。当一人一虎发现前方的草叶还有一些翠色时,才知道来到了一条小河边。歇息下来,金虎负担外出打猎觅食,柳真在灌木丛里捡拾了一些枯树枝,收集起来准备生火,为小金做烧烤。柳真刚生好火,小金已经回来了,叼着一只三四十斤的野羊。
夕阳下,柳真和小金一起享用着美味的羊肉烧烤。岂料,还没开吃一会儿,四周慢慢围上来一群野狼,眈眈而视。柳真知道小金的本事,不理不睬,犹自吃个不停。眼看着狼群越来越近,小金怒极,站起身一声闷哼,群狼一下愣住了止步不前。头狼从狼群里走上前,匍匐于地,口中呜咽。小金不耐烦地闷哼几声,头狼回头轻啸,群狼转身回头,头朝外把柳真和小金护在圈内。小金才满意地又回头去吃羊肉烧烤。待一人一虎吃得差不多了,小金唤头狼进来,把剩下的肉都拖出去,群狼分食。
有了狼群的保护和外部警戒,柳真得以放下心来,要求小金解答心中的疑问。小金似乎很明白柳真的心思,不等发问就自己先说起来。
“身为金灵,虽然我灵智已开,与人类说话交流没什么问题。其实,若不是从小跟你一起生活,经常听你说话,我还要学习很久。尽管如此,我也只会是一只会说话的金虎,而不是妖,不可能化为人形。生灵化人,是远古的传说。化形草,也只于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物。再说,我也不想化为人形。”
“我们灵族,实际上就是普通生灵中的王者。其他族类我不清楚,虎族以金玉双灵为尊。玉灵就是你常念叨的那个叫阳阳的小姑娘抱走的小白虎。不知它现在怎么样了?我们还会不会跟她们再相见?”
“灵智开启以后,我只是接受了前辈置于脑中的传承,身体发生了少许变化,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诡异。不过,这传承中的内容极多,即使对你柳大哥,我最亲近的人类,有的可以说,有的却不能透露半点。希望柳大哥能够体谅我!”说到这里,金虎抬起头,看向柳真,一脸的抱歉。
柳真知道,小金必不会敷衍自己。再说,既然是虎族的秘辛,人类知道了,也许并不是好事。小金的话很真诚,他当然能够理解。“可以说给我听的,你就说。你我之间,没必要讲那些客气。我如果对小金你都不能信任,还能信任谁?”柳真的无私信任,让小金忍不住为之动容。
“我的传承主要有两个。一是天赋技能。有学习各种经验的技能,包括学习人类的语言,与各种生灵相互交流,在与人类和其它生灵战斗中汲取经验等等。有防身保护自己的技能,比如自我解毒,身法速度技能金玉啸风。进攻战斗技能虎击九岳,冠绝所有生灵。还有预知危险的,千里追踪的等等。当然,力量也得以大幅度提升。这些技能是为了保护金玉双灵的自身安全。作为天地之灵,自然会有些令人难以想象的特殊能力。”
“二是尚存于世的洞天福地的信息。这些信息暂时不可与柳大哥一一道来,其实想说我也说不明白。如果你我有幸进入了某个洞天福地,这些信息才会有用武之地。现在说了也是白说。”小金一口气说了很多,顿了顿,看着柳真。“大哥,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如果你还有想知道的,可以问我。只要能够回答,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真把小金说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略为沉吟,开始发问了。“尽管你出生不久就碰到了我,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从哪里来?”
“我的来历和大哥所知的一样,和其它的小虎出身相同。其实你想问的是我的传承从哪里来?依传承记忆所述,我的传承记忆来自于上一代的金玉双灵。当上一代的金玉双灵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之时,便会于天下间游历,寻找下一任继承者。可以说,我与小白就是天选的金玉双灵。上一代的金玉双灵在寿终正寝之前,把传承记忆打入虎妈妈的意识深处,在小虎出生之时,再自行移植到小虎的脑海。所以,对金玉双灵来说,灵智尚未开启的幼年时期是最危险最脆弱的时期。不过,运气还不错,让我遇见了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你,这是我的幸运和福气,也是你我的缘分。”
柳真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却暖暖的,很感动。“你我的确有缘,才能和小金相伴到现在。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兄弟,可以一直相互陪伴着走下去。在山顶上,开启灵智以后,小金你只一掌拍死了灵冠蛇和金灵蛛,它们也有天赋技能,怎么不和你斗一斗呢?就算打不过,怎么也不可能甘心受死吧?”
小金咧嘴笑了笑,说:“这看起来很神秘,其实很简单。金玉双灵是天下生灵中的王者,血统纯正高贵,灵冠蛇和金灵蛛虽然也同样是灵,血统高贵,但是还是比不上我。这是天生的血脉压制。如果碰上蛇族之王三爪金蟒,那就不会那么简单了,至少也会是一场生死大战了。当然,也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毕竟,它没有什么优势,而我的优势也不大,能够和平解决问题对双方都有利!”
“小金,你说的洞天福地是什么地方?它与我们听说的四大禁地,无边竹海、玄冰玉洞、毒龙深涧、野狼血谷,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洞天福地实际上就是自远古以来,残存至今,尚未被人类涉足的各种遗迹。这些地方既然留存于灵族的传承记忆,而人类不得知,可能这些地方更适合灵族生存,对人类不一定合适。至于四大禁地,我只到过野狼谷。野狼谷的情况知道一点,其它地方则完全不知道了。野狼谷的情况我现在也不能跟你多说。记得离开的时候,幻王前辈一再叮嘱你,如果烈阳神功练到了十层圆满,一定记得返回野狼谷。到那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去,帮助你去解开这个谜底。”
柳真听了小金的话,心中大定。过了一会儿,又迷茫起来。“神功现在还未到五层,待到十层圆满,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想到这一点,柳真心中忐忑不安,不免有些不自信。小金看到柳真的面色变化,心知肚明,也不多说。
柳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问道:“小金,你我一人一虎,分属不同种族,你会一直陪伴着我吗?”
终于问到了让小金担忧的问题,它细细思忖着该怎么回答更好。思量许久,开口说:“现在我至少要做完两件事。一是找到玉灵小白,二是待烈阳神功达至十层圆满时伴你回返野狼谷。这两件事没办完之前,我会一直陪伴着大哥的。如果事情办完了,到时会和玉灵商议。不管怎么样,也会给大哥留下联系的方法。我们彼此肯定会分开,大哥会想我,我也一样会想念大哥的。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虽然柳真知道了小金会离开自己,但是烈阳神功从五层到十层圆满,谁也无法断定需要多少时间,也许就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见到柳真心中释然,小金放心了许多。
两人说完正在休憇时,在外围活动的头狼走了过来。在近处匍匐于地,面对小金呜呜咽咽一阵兽语。小金听后,眼神微变,回头向柳真转达,柳真听后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