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看着乐乐坐好后,这不是娘儿俩却胜似娘儿俩的两个人骑着电车绝尘而去,不由得感慨起来:“唉,小家伙不容易啊。”
小家伙确实挺不容易的,她最渴望的就是妈妈温暖的怀抱,她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回到了妈妈的怀抱,那怀抱好温暖。可是,从梦中醒来,身边就只有冰冷的床,用体温温暖的小被窝和空空荡荡的小窝棚,她又何尝不渴求着妈妈一般的宠溺,如饥似渴的想要在妈妈的身边撒撒娇,耍耍赖?可是,残酷的现实一次又一次的刺痛她的心。找不到妈妈,她连户口都没有,更上不了学。她只能找清浊哥哥借他的课本,有不懂的地方就找哥哥问一问,每每看到同龄的孩子背着书包上学,她都羡慕得不得了。她不懂,为什么有那么宽敞明亮的教室,还有人不愿意去上学,还要逃学翘课呢?
此刻,乐乐坐在阿姨电车的后座上,看着阿姨的后背,她忽然抱住了阿姨:“阿姨,我觉得你的后背好舒服啊,有点,呃,妈妈的味道。嗯,对,就是妈妈的味道。”
“是吗?小宝贝儿,那你为什么不肯叫我妈妈呢?”阿姨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她。
“嗯,因为,我有我的妈妈啊,我叫您妈妈的话,那我妈妈会不会失落啊?”乐乐认真的说。
“哦,这样啊.“阿姨接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一路上乐乐都很安静,到了菜市场。等阿姨停好车子,她拉着阿姨的手走进菜市场。
“阿姨,中午我们吃什么饭啊?”乐乐看着琳琅满目的蔬菜,俩眼儿都快不够用了。
“你想吃什么啊?”阿姨笑看着乐乐的一脸馋样儿。
乐乐看看这儿,又看看那儿,觉得什么都好吃,顿时选择恐惧症犯了:“我也不知道啊,我总觉得好像什么都好吃似的。”
阿姨看着一脸馋样儿的乐乐,心疼的摸摸她的头,带着她进入菜市场,买了一大篮子菜后,乐乐抱着菜篮子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阿姨身后上车回家了。
在乐乐的协助下,阿姨很快做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她和阿姨一边等着叔叔和哥哥姐姐回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阿姨,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姐姐一定很漂亮吧?”“哥哥是怎么追到的姐姐啊?”“我用不用去换换衣服啊?我觉得我的衣服不好看。”“唉,算了,反正我的衣服都不怎么样。”
“宝贝儿啊,你的小脑瓜里都装的什么啊,啊?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啊。”
“我,呃,呵呵,您一说哥哥要带女朋友回家,我就开始想哥哥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嗯,一定长得像天仙一样美。”乐乐憧憬着。
正说着,门口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
“哥哥回来啦!”乐乐一下子蹦起来,跑到门口去迎接。
果然,是清浊带女朋友回来了,看到在门口迎接的乐乐,哥哥一脸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一边向女朋友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乐乐妹妹。”
“姐姐好,”乐乐热情地叫着,“哇,姐姐好漂亮啊,您就是天仙下凡吧。”
“你好,小乐乐。”姐姐亲切的跟乐乐打着招呼,“真的吗?哈哈,我有那么漂亮吗?”
“妈,这就是乐薇,”清浊介绍着,“乐薇,这是我妈。爸还没回来呢?”
“阿姨好,”乐薇和阿姨握握手,“叔叔还没回来呢啊?”
“他应该快了,快坐快坐啊,”阿姨拉着乐薇的手,“哎哟,我就说嘛,我家清浊哪来的这么好的福气,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姐姐,喝茶。”乐乐端来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茶。
“谢谢,乐乐,我听你哥哥说过你的事情,一会儿你可以跟姐姐讲一讲吗?”乐薇说。
“哦,对了你乐薇姐姐是都市日报的记者哦,说不定可以帮你找到妈妈呢。”清浊说。
“真的?”阿姨坐过来挨着乐薇,“这孩子一直盼着找到妈妈呢。”
“当然了,我们有一个版面,就是寻人的,而且还和电视台有合作,比较特别的案例电视台会做专访的。”乐薇喝了一口茶说。
“乐乐,一会儿吃完饭,哥哥姐姐去你的小屋子里,咱们慢慢聊,好吗?”清浊说。
“好啊,”乐乐已经兴奋地眼泪快流出来了,“谢谢哥哥,谢谢姐姐。”
门外传来一阵格里格朗的声音。阿姨说:“浊浊,你爸爸回来了。”
果然,站长回来了,一进门:”哟,客人都到了。“
“爸,这就是乐薇;乐薇,这是我爸。”清浊介绍着。
“你好你好,乐薇是吧,嗯,人如其名啊。”站长夸着儿子的女朋友,“乐乐,你嫂子不错吧?”
“哈哈,站长叔叔已经盼孙子了,哥哥姐姐,你们要加油哦。”瘦猴笑着打趣站长。
一句话把清浊和乐薇的脸都说红了:“爸,这才到哪儿啊,我们,唉,算了算了,”清浊看向乐薇,“我爸就这样,你别介意啊。”
“叔叔说的也有道理,结婚后,最重要的一件事不就是生孩子吗?”乐薇红着脸说。
清浊和乐薇两人红着脸对视了一下,低下头笑了。
“来来来,吃饭了,这是乐乐和妈妈一起做的哦,快来尝尝吧。”阿姨热情的招呼着大家。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一起共进丰盛的午餐。席间,站长频频举杯,一会儿敬儿子,一会儿敬乐薇,喝的不亦乐乎,看得出大家都很高兴,乐乐也很高兴,她由衷的为站长一家高兴。
午餐吃完,乐乐和乐薇一起帮阿姨刷完锅,乐薇说:“阿姨,那我和清浊就去乐乐家坐坐了。”
“哎,好的好的,乐乐啊,拿点水果回家吧,你们一边吃一边聊。”阿姨把一袋水果递给乐乐。
“嗯,谢谢阿姨。”乐乐乖乖接过袋子,和哥哥姐姐一起回家了。
乐乐的小屋子就紧挨着站长家,所以,一出门就到了。
“哥哥姐姐,请进,”乐乐打开自己的小屋,“我这儿就是太小了,姐姐,您随便坐吧。“
“乐乐,这都是你自己收拾的吗?”乐薇看着乐乐的小屋里的各种小装饰品,由衷的赞叹着。
“对啊,本来屋子就小,为了让自己感觉温暖一点,那就加点小装饰品呗。”乐乐笑了笑。
乐乐往炉子里加了点煤:“好了,这样就暖和多了。”
清浊摸了摸乐乐的小床:“乐乐,你的床这么凉,晚上睡觉不冷吗?”
“不冷,我有暖宝宝,晚上抱着暖宝宝就不冷了。”乐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了,乐乐,给姐姐讲讲你的故事吧。”乐薇从包里拿出笔和本准备采访。
“我的故事啊,”乐乐淘气的卖了个关子,“要从何说起呢?”
“我记得三岁的时候,我就被卖到了丐帮,丐帮的生活太苦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找到的那么多的孩子,大家都被迫去大街上乞讨。每天每个人都有任务的,如果完不成任务,就会挨饿,甚至会挨打呢。为了完成任务,有好多小伙伴被迫去偷东西,他们也教过我去偷东西,可我就是不偷,所以我是挨打挨饿最多的,没有之一哦。”乐乐说的很平淡。
“那你身上肯定有很多伤吧?”乐薇问。
“对啊,胳膊上,后背上都有伤疤。其实我一直认为,这是人贩子和丐帮在我身上留下的罪证!”乐乐坚定地说,“姐姐,你知道吗?我在大街上乞讨的时候,看到别的孩子都拉着妈妈的手,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我也好想回到妈妈身边啊,好想拉着妈妈的手啊,能在妈妈身边,就算受再多苦我也愿意。”乐乐已经泣不成声了。
乐薇含着眼泪搂住乐乐,拿出一张面巾纸给小家伙擦着眼泪:“孩子啊,你受了这么多苦,你没有怨过吗?”
“怨过啊,怨过人贩子和丐帮为什么那么残忍的把我和妈妈分开啊!”乐乐含着眼泪说,“姐姐,你知道吗?在丐帮的时候,我特别怕,我怕他们把我也打残废了。”
“天啊,真的会把孩子打残废吗?”乐薇皱着眉头问。
“对啊,当时,我最好的一个小伙伴就被他们打残废了,”乐乐哽咽着说,“他就是因为不肯去偷东西才挨的打。”
“那你为什么不肯去偷东西呢?”乐薇问。
“我记得小时候妈妈曾经对我说过。孩子,一定要记得,要宽容的去面对这个世界,世界自然会对你宽容以待的。我一直记得这句话,而且,在我的记忆里,不管再苦再难,妈妈从来不会去麻烦别人甚至伤害别人,所以,我不会去偷的,因为那是对别人的伤害。”乐乐说。
一番话说得清浊和乐薇都对乐乐的妈妈和乐乐肃然起敬。清浊翻看着乐乐小书桌上的书:“乐乐,你在看什么书呢?”
“我啊,我现在喜欢看冰心先生的书,我正在看?《冰心选集》的第一卷。”乐乐从枕头下面拿出自己的宝贝书。
“你为什么喜欢看冰心先生的书呢?”乐薇问。
“因为冰心先生的文字中总让我能读出一些温暖的感觉,哪怕再寒冷的夜晚,只要读一读冰心先生的文章,就不冷了。”乐乐幸福的说。
“那乐乐,你还记不记得你妈妈的一些情况啊?”乐薇问。
乐乐神秘兮兮的眨眨眼:”我有妈妈的照片。“说完,她解开外衣,从最贴身的内兜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眼睛里透着一丝坚定与决绝,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子。
“乐乐,这张照片是从哪来的啊?”乐薇问。
“这是人贩子把我从家里抱走的时候,我一直抓在手里的,我怕会丢了,我一直放在最贴身的内兜里,想妈妈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乐乐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照片,“带着妈妈的照片,我就会感觉到妈妈一直在我身边。”
乐薇拿着照片反过来看看照片背面,上面写着一个人名“林秀云”。“林秀云?这是你妈妈的名字吗?”乐薇问。
乐乐点点头:“嗯,对。妈妈的名字就叫林秀云,姐姐,你能帮我找到妈妈吗?”
“你知道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不知道。”乐乐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之前你和妈妈住在哪吗?”
“不记得了。”乐乐又摇了摇头。
“那你对爸爸有什么印象吗?”乐薇问。
“我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只有妈妈。”乐乐说。
乐薇和清浊对视了一下,乐薇接着问:“那你读的懂冰心先生的文章吗?”
“嗯,”乐乐有些得意的点点头,“小时候,我经常看清浊哥哥的课本,不会了就问哥哥。”
“对啊,乐乐学的可认真呢,经常是我做完作业后,乐乐帮我检查,基本上每次都能检查出错来。”清浊说。
“乐乐好棒啊!”乐薇由衷的夸着。
乐乐倒不好意思了,她挠挠头:“一般一般啦,呵呵呵。”
“乐乐,你放心,姐姐会尽全力帮你找妈妈的。”乐薇合上采访本,“清浊,你能送我和乐乐去一趟报社吗?我觉得可以把乐乐的事情跟我们主任汇报一下,我想主任一定会亲自过问的。”
“啊?那我是不是要换换衣服,洗洗脸,洗洗手啊,”乐乐有点惶恐。
“没事啊,你的衣服虽然旧,但是很干净啊,而且,你的小脸虽然又瘦又小,但是,大眼睛很有神啊。”乐薇由衷的夸着乐乐,不让她有一丁点儿的自卑感。
乐乐和乐薇一起坐上了清浊的车,乐乐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一直说个不停,一会儿赞美着城市里的一草一木,一会儿夸着清浊哥哥的汽车好棒好酷啊。因为这毕竟是乐乐生平第一次坐汽车啊。
终于到了新闻大厦楼下,乐乐哇哦的叫了一声,乐薇和清浊吓了一跳:“怎么了?乐乐,你吓我们一大跳哦。“
“我知道这儿,我每天都会来这儿!”乐乐叫着,“姐姐,你就在这里上班吗?”
“对啊,你每天来这儿干什么啊?”乐薇问。
“我每天早上都会来这捡废品呢,”乐乐兴奋地比划着,“这的易拉罐和废报纸还有废纸箱可多了。”
“那你来过里面吗?”乐薇问。
“没有,”乐乐摇摇头,“有保安,我穿的破破烂烂的,肯定不让我进的。”
“今天有姐姐在,你就可以进喽。”乐薇从包里拿出门禁卡在闸机上刷了三下,“嘀嘀嘀”三声后,乐乐就被乐薇和清浊一边一个拉着手进去了。
新闻大厦的大堂好大啊!有问询处,有会客室,还有好几部快的不得了的观光电梯。乐乐的两只眼睛已经不够用了。乐薇看到乐乐一脸惊奇的样子,只是和清浊对视一下笑了笑。
乐乐生平第一次坐上了观光电梯:“哇,太酷了吧,我感觉‘嗖’的一下就上去了。姐姐,我们要去多少层啊?”
“28层是我们的办公区啊。”乐薇摸摸乐乐的头。
“那不是都跑到天上去了吗!”乐乐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到了28楼,一下电梯,乐乐就被惊到了:“哇,这是天堂!嗯,没错。就是天堂!”
由于乐薇提前跟主任打过招呼,所以《都市日报》记者部主任——纪冬晨先生早就在电梯口等着乐乐了。
“乐乐,欢迎你啊。”纪冬晨热情的伸出手表示欢迎。
乐乐一愣:“姐姐,这是谁啊?”
“这就是我们的记者部主任,纪冬晨先生,也就是我们报社的大股东哦。”乐薇介绍着,同时把男朋友介绍给纪先生,“纪主任,这位就是我的男朋友朱清浊。”
乐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人物,难免有点不自在,她扭扭捏捏的伸出手:“纪总好,我是乐乐。”一句话说完,脸都红了。
说起纪冬晨,这也是一号大名鼎鼎的人物啊,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市内最大的日报社《都市日报》的记者部主任位置,青年才俊一枚,最主要的是,人长得又高又帅,按乐乐的话讲“拥有一双会勾魂儿的眼睛”,不过呢,一直是钻石王老五一枚,一心扑在事业上,也没有女朋友。
纪冬晨把乐乐一行人请进了会客室,落座后,乐乐又不自在了:“这沙发也太好了,弄脏了我可赔不起啊。”“我还是用纸杯喝水吧,我怕把杯子碰坏了。”“纪主任,我真不跟您客气,我不吃饼干了,真的真的,谢谢。”
乐薇把采访记录简单的向主任介绍了一下,期间,纪主任的双眼一直不离乐乐的脸上,他总感觉这小家伙和自己很有缘分,虽然瘦瘦小小,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光鲜,还有些破旧,可这一切都挡不住她眼中透出的那种灵气。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这双眼睛竟让他这个久未尝过爱情滋味的钻石王老五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乐乐呢,她感觉到了来自冬晨方向的热辣辣的眼光,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少女芳心大动了,有时候,悄悄地瞟冬晨一眼,都会让她脸红心跳。
乐薇简单的介绍完情况,冬晨说:“其实,我觉得这绝对可以作为一个典型的案例和电视台合作,这不只是可以帮乐乐找到妈妈,说不定还可以协助警方破获一个拐卖人口的大案呢。”
冬晨转向瘦猴:“乐乐,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不知道,”乐乐摇摇头,“我就知道自己的外号叫瘦猴,站长叔叔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乐乐,我妈妈叫林秀云。”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小名吗?妈妈之前都叫你什么呢?”冬晨问。
“记得妈妈叫我小乖。”乐乐说着泪水又掉了下来,“我好想听妈妈再叫我一声小乖啊。”
冬晨看着眼泪汪汪的乐乐,心中别提有多痛了。但是,作为一个职业的报社记者部主任,他又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乐乐,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嘛?”
乐乐擦干眼泪:“当然可以,不过我那太小了,有点见不得人。”她有点扭捏。
“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看你住的地方,看看能为你提供什么帮助。“冬晨真诚的说。
“那好吧。”乐乐点点头。
一行人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这下乐乐的眼睛又不够用了。一直在“哇塞哇塞”的叫个不停。
“开我的车吧。”冬晨按下车钥匙的开锁键,车子发出“嘟嘟”的声音,把乐乐吓了一跳,之后,大家又笑起来了。
坐上冬晨的车,乐乐又囧了,哪儿也不敢动,就直挺挺的坐着。
“乐乐,你不累吗?”乐薇问。
“我,我,没事,我怕把纪主任的车弄脏了弄坏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啊。“乐乐一本正经的说,俨然一副小乡巴佬的样子。
“宝贝儿,不用这样啦。要知道纪主任是一个非常平易近人的人哦,夏天的时候还经常请我们吃冰淇淋呢。”乐薇说。
“哦,”乐乐这才放松了一点,“纪主任,您见笑了啊,我就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乡巴佬,捡破烂儿的。”
“乐乐,你每天收废品能挣多少钱呢?”冬晨问。
“不一定,有时候捡的多了,捡的东西贵了,就能多点儿,不过一般情况下也就是几十块钱吧。”
“乐乐啊,你别那么客气,你就叫我哥哥就行了。那你平时都吃什么呢?”
“哥哥你知道吗?每天菜市场撤摊后都会留下好多不要的菜叶子什么的,我就捡点好的回家煮煮吃。”
一边聊着天儿,车子已经开到了乐乐的小屋旁边。乐乐跳下车打开门把大家请进来,打开灯,给大家搬来几把小凳子:“稍等一下,我生下炉子,一会儿就暖和了。“
看着乐乐熟练地夹着煤块生起炉子,小屋里也渐渐暖和起来了。冬晨禁不住开始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小屋:这也太小了,小的只能放得下一张简易的小床,和一张小桌子,不过,在墙上挂了一些乐乐用糖纸叠的小蝴蝶,小纸鹤什么的温暖着这个小小的房间。
“乐乐,这些小蝴蝶和小纸鹤都是你自己叠的吗?”冬晨看着墙上挂的小装饰品。
“嗯,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听说,折纸鹤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我就折一只纸鹤,叫一声妈妈,希望可以早点找到妈妈。”乐乐一边抚摸着墙上的纸鹤一边说,“这里面有我的愿望呢。”
“乐乐,你会做饭收拾家务吗?”冬晨问。
“会啊,必须会啊,您看我的小屋就是我自己收拾,然后,自己做饭啊。”乐乐骄傲的说。
“我想,因为我家缺一个收拾家务做饭的人,你愿意去我家做保姆吗?包吃住哦。”冬晨说。
“我当然愿意啦,可是,您家人会不会嫌我脏或者什么的啊?”乐乐又扭捏起来,“毕竟我就是一个捡破烂儿的。”
“怎么会呢?”
“我曾经去一个小区里捡破烂儿,看到一个老奶奶拎着很重的篮子,我想去帮奶奶拎篮子,可是,奶奶说我脏,把我赶走了。没人知道那天我在角落里哭了多久。”乐乐眼泪又流下来了。
“乐乐啊,你放心,哥哥不会嫌你脏的,你脏吗?一点也不啊,你看你的小脸洗的多干净,衣服虽然有点旧,但是洗的很干净啊。再说,我目前就自己一个人住,我父母都在国外,我之前跟他们说过你的事,他们都很敬佩你呢。”冬晨很真诚的搂着乐乐的小肩膀。
“叔叔阿姨为什么会敬佩我啊?”乐乐含着眼泪。
“他们说,你那么小就知道不去麻烦别人,又那么坚强,所以很佩服你啊,”冬晨说,“你愿意吗?”
“不会给您添麻烦吗?”
“怎么会?而且我听乐薇说过你很喜欢看书,我家的书很多哦。”
“真的?”乐乐终于动心了,露出了笑容点点头。
“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可以收拾收拾你的东西,今天就可以去啊,那我今天就不用吃外卖了。”冬晨说着,还半开玩笑的咂了咂嘴。
“好的,那您稍等我一下。”乐乐笑着答应了。毕竟马上就要有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了,乐乐高兴地都想蹦起来了。她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日常用品,最后,她小心翼翼的把挂在墙上的纸鹤摘下来,放进一个装了好多零钱的鞋盒子里,“哥哥到您家以后,我可以做完工作后继续折纸鹤吗?”
“当然可以啊,如果我有时间了还可以帮你一起折啊。”冬晨笑着说。
“那太好了,先谢谢哥哥了。”乐乐给冬晨鞠了一个躬。
乐薇说:“那纪总,乐乐就拜托你了,我想清浊的爸爸妈妈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哥哥,那就拜托您和叔叔阿姨说一声吧,我就不去辞行了,”乐乐对清浊说,“请您帮我告诉叔叔阿姨,让他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放心,我爸妈一定会为你高兴的。”清浊拍拍乐乐的肩。
“冬晨哥哥,我们走吧。”乐乐拿起地上的包想背到背上,可是无奈包太沉,她试了好几次都背不上。
“来来来,我帮你拿吧。”冬晨连忙接过来。
“谢谢哥哥,啊,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背的。”乐乐有些犯难。
冬晨和清浊一起帮乐乐把她必需的家用装到了车上,乐乐和乐薇走到小屋外面,乐乐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着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小屋,心中突然泛起一丝不舍:“我的小屋子啊,我要走了。”话刚说完,一滴眼泪落到地上。
乐薇看出了乐乐的不舍:“乐乐,如果你想念你的小窝棚了,你还可以回来看看啊。你放心,你朱叔叔和阿姨会替你打理好的。”
乐乐点点头,擦去脸上的泪水:“姐姐,我知道,谢谢您。”
乐乐锁上房子的门,把钥匙递给清浊:“哥哥,您帮我把钥匙给叔叔阿姨吧,替我谢谢叔叔阿姨这么多年的照顾。”
清浊看着乐乐,忍不住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乐乐,你放心吧。说实话,一想到住了这么久的邻居要搬走了,我心里还真的舍不得。”乐乐感觉到清浊胸口一阵阵的抽动,什么话也没说,只有伸出手抱住了清浊,任凭泪水尽情的流。
冬晨看到乐乐这么重感情的样子,心中由衷的敬佩。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冬晨家,从进入小区的那一刻,乐乐的嘴巴就合不上了,一脸被惊到的样子,冬晨住的高档社区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豪华了。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平稳的停在指定车位。下了车,乐乐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乐乐,这是怎么了?走啊,我们要上楼了。”冬晨从后备箱拿出乐乐的包,招呼着局促的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