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响，陆川随着人流走出轧钢厂。
他没直接回四合院，而是拐去了菜市场。
转正了，得犒劳一下自己。
转了半圈，他心满意足地拎起两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刚进四合院大门，就被眼尖的三D爷阎埠贵逮个正着。
“哎呦！陆川！”
三D爷眼睛瞬间粘在那块肉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啊？买这么大块肉！瞧瞧这五花三层，真不错！”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年头，谁见了肉不馋？
“三D爷，”陆川笑了笑，
“今天转正了，成二级工了，买点肉庆祝庆祝。”
“啥？！”
三D爷惊得声音都劈叉了，
“你……你才去几天啊？
就二级工了？！
东旭他可是熬了……”他猛地刹住话头，脸上羡慕嫉妒恨交织，精彩极了。
陆川懒得多说，点点头就往后院走。
三D爷猛地回过神，小碎步紧跟上，话里话外开始算计：
“哎呦，陆川啊，你看你上一天班多累啊，回来还得自己烟熏火燎地做饭，多麻烦！
要不……把这肉拿我家去，让你三D妈给你做？她红烧肉可是一绝！”
陆川心里门儿清，这肉真要进了阎家锅，出来能剩几块到他碗里都得打个问号。
他可不做这冤大头。
“谢了三D爷，不麻烦您家了。”陆川说着就要走。
三D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赶紧拉住：
“别急别急！那……要不让你于莉嫂子过去帮你做？
你一个大男人，哪会做红烧肉这种精细活儿？让你于莉嫂子露一手！”
陆川心里一动。
于莉是阎解成的媳妇，模样俊俏，身材也好。
三D爷这算盘打得响，既省了自家儿媳妇的口粮，说不定还能蹭点肉回来。
本来想拒绝，但想到于莉那俏模样，一个人吃饭也确实冷清……
陆川改了主意。
“您这么一说，还真是。”
陆川装作恍然大悟，“我这累得腰酸背痛，确实懒得动了。
而且红烧肉我真做不来。
那就麻烦于莉嫂子跑一趟吧，我也正好尝尝她的手艺。”
三D爷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占便宜成功的喜悦溢于言表：
“好好好！小川你先回屋歇着！我这就让于莉过去！”
连称呼都从“陆川同志”变成亲热的“小川”了。
陆川拎着肉回了后院小屋。
没多久，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于莉正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外，脸颊微红。
“陆川同志，”她声音细细的，“我公公说，让我来帮你做晚饭……”
“于莉嫂子，快请进！”陆川侧身让她进屋。
一股淡淡的、属于年轻女子的清香飘了进来。
于莉手脚麻利，看到放在桌上的肉，眼睛也亮了一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哎呀，这么多肉啊？”
她拿起肉，语气里带着惊叹，“陆川同志，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嗯，今天转正成二级工了，庆祝一下。”陆川笑道。
于莉惊讶地睁大眼睛，羡慕之情溢于言表：“二级工？你真厉害！”
她和阎解成折腾这么久还是个临时工呢。
寒暄两句，于莉便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很快，屋里就弥漫起诱人的肉香味，勾得人肚里的馋虫直闹。
过了约莫半小时，一D盘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就端上了桌。
“陆川同志，做好了。”
于莉解下围裙，眼神不自觉地在红烧肉上流连了一下，“那……我先回去了。”
陆川哪能让她这么走：“嫂子，你忙活半天，哪能一口不吃就走？坐下一起吃！也尝尝你自己的手艺。”
“这……这哪好意思……”
于莉嘴上推辞，脚步却没动，眼睛又瞟了瞟那盘肉。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是不吃，别人还得说我陆川小气，连顿饭都舍不得管。快坐快坐！”
陆川说着，已经盛了两碗白米饭过来。
于莉看到那雪白的米饭，又是一惊：“呀，还是白米饭啊……太破费了。”
她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纯白米饭。
“棒子面拉嗓子，我吃不惯。”陆川说得随意。
于莉忍不住悄悄白了他一眼，这口气可真够“欠揍”的，谁不知道白米饭好吃啊？
“于莉嫂子，别愣着了，快尝尝！”陆川说着，夹起一D块颤巍巍、油亮亮的红烧肉就放到于莉碗里。
“使不得使不得！这太金贵了！”于莉连忙躲闪，碗都快端不稳了。
“嗨，你做的肉，你第一个尝才对！”陆川不由分说地把肉按进她碗里。
“……谢谢。”
于莉低声道谢，端起碗，小口扒拉着米饭，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红烧肉。
软糯咸香，肥而不腻……极致的美味在舌尖炸开。
吃着吃着，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竟低声呜咽起来。
陆川吓了一跳：“嫂子？怎么了？不好吃？”
“不……不是……”于莉抬起头，眼圈有点红，不好意思地抹了下眼角，
“是太好吃了……我、我都有大半年没尝过肉味儿了……这白米饭也是……吃着吃着，心里就……就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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