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书房内,烛火摇曳。
此刻的他正因朝局焦头烂额,烦躁地踱步,猛地被推门声惊扰。
他抬头见是王景,先是一愣,随即勃然作色。
“景儿?!”
王允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你不好生在房中养病,跑来此处作甚?”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还不快回去!”
若是以往,原主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跪地请罪。
但此刻的王景,身姿挺拔如松,眸光锐利如电,脸上不见半分病容,反而笼罩着一层令人心悸的逼人气势。
他反手轻轻关上房门,隔绝了内外。
“父亲此刻烦忧的,可是大将军与十常侍之争?”
“忧虑无论何方得势,我王家乃至这汉室江山,都将堕入万劫不复之境?”
王景开口,声音低沉而稳定,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王允的心上。
王允猛地顿住脚步,瞳孔骤缩:“你…你如何得知?谁告诉你的?!”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怀疑有隔墙之耳,更惊异于这个病弱的儿子竟能说出这番话来。
王景踏前一步,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邃的轮廓,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骤然增强:“我不止知道这些。”
“我还知道,大将军何进,刚愎自用,死期已至!”
“就在这一两日之内!”
“胡说八道!”
王允脸色剧变,厉声呵斥:“竖子安敢在此妄议朝政,诅咒大将军!”
“你莫非是病糊涂了?!”
惊怒交加之下,他疾步上前,伸手便欲抓住王景的胳膊,想将他拖出去。
然而,他的手尚未触及王景的衣袖,便感觉一股温厚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格挡而来。
王景甚至没有明显的动作,只是手腕轻轻一抬,恰好格在王允的手腕上。
“噔噔噔——”
王允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整条手臂瞬间酸麻难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腰眼撞到书案边缘才勉强停下,案上笔砚一阵乱响。
王允捂着发麻的手臂,满脸骇然,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儿子。
王景面色不变,目光扫过书案上那方沉重的青铜镇纸。
他随手拿起,五指微一用力。
只听“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微响,那坚硬的青铜镇纸竟被他徒手捏得明显变形,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王允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瞪得滚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所有呵斥与愤怒瞬间被碾碎,化为纯粹的震惊与恐惧,哽在喉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父亲请看,我还是往日那病弱不堪的模样吗?”
王景将变形的镇纸轻描淡写地放回案上,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强大自信:“此乃天赐之力,亦是我王家于这乱世中崛起的天赐之机!”
“何进愚昧,召外兵入京已是取死之道!他必死于宫闱之内!”
“而其后,西凉董卓那头猛虎,必将趁机率虎狼之师入京!”
“到时洛阳化为焦土,公卿百姓皆如猪狗,任人宰割!”
王景的话语如同惊雷,在王允耳边炸响,结合那非人的力量和眼前判若两人的儿子,由不得他不信。
“父亲大人。”
王景逼近一步,目光灼灼:“您是愿坐以待毙,将我王家满门的性命,寄托于董卓的仁慈或他人的怜悯?”
“还是愿放手一搏,将这微末家兵交于我手,趁乱局未启,早做谋划,为我王家,也为父亲您,在这即将倾覆的天下,博取一个滔天富贵和一线生机?!”
王允如遭雷击,踉跄跌坐,面色惨白如纸,喘息如破风箱般粗重。
额间冷汗成珠,滚落脸颊。
王允死死盯着案上那枚被捏变形的青铜镇纸,手臂残余的酸麻感不断提醒着他:眼前这个儿子已脱胎换骨,拥有了非人的力量。
而王景那番关于洛阳浩劫、王家覆灭的预言,更是如同梦魇般在他脑中盘旋,与他所知的大将军和十常侍的紧张局势严丝合缝,由不得他不信!
交出兵权?
将王家存亡系于这个一夜之间变得陌生而恐怖的儿子身上?
这简直是豪赌!
赌上的更是他王允一辈子的声名和整个宗族!
可不交呢?
若景儿所言成真……董卓的西凉虎狼、洛阳的乱兵烽火……他这数十家兵,同样不过是杯水车薪,徒为他人做嫁衣,甚至白白送死。
届时,王家一样是万劫不复!
无力感,深深的无力感攥紧了王允的心脏。
他发现自己竟没有更好的选择。
眼前这个散发着逼人气势的儿子,他那可怕的武力与洞见先机的智慧,反而成了这绝望乱局中,唯一一抹看得见、抓得住的……希望?
王景负手而立,将王允脸上每一丝惊惧、挣扎、权衡直至最终颓然的过程尽收眼底,知道初步震慑已然奏效。
他不再多言,留下一句:“父亲可细细思量,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影迅捷无声地融入夜色,只留王允一人在书房内,面对变形的镇纸和巨大的心理冲击,心神剧震,难以平静。
......
片刻之后,王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轻轻推开房门,烛光温软。
侍女已醒,拥衾而坐,如云青丝泻下,衬得那初承雨露的玉颜愈发娇艳,眸光流转间,尽显媚态。
闻听门响,她抬眸见是王景,眼底顿时漾开欣喜与羞涩,如受惊的小鹿般下意识攥紧被角,声线柔糯怯生:“公子……”
此时的她,少了几分之前侍女怯懦,多了几分属于女子的娇柔与妩媚,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王景目光瞬间柔和,周身那令人窒息的霸王气势悄然收敛。
他走到床边坐下,很自然地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她光滑微烫的脸颊:“醒了?可还难受?”
指尖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侍女俏脸绯红,长睫微颤,声若蚊蚋:“谢公子怜惜...蝉儿...无碍了。”
蝉儿?
王景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仿佛一道闪电劈入他的脑海!
他死死盯着眼前娇滴滴的侍女,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炸开:“你...你的全名是什么?”
貂蝉被看得羞怯不已,臻首低垂,声若蚊蚋:“奴婢...姓任,小字貂蝉.....”
一瞬间,王景心中万马奔腾!竟然真的是她!
哈哈,天助我也!
这江山我要,这倾国美人,亦是我的!
王景心中畅快,一把将她拦在怀中,如此机遇,自己岂能不再大战三百回合?
不等貂蝉反应过来,王景再次吻上那两瓣诱人的樱唇。
这一次,不似之前的狂野掠夺,而是带着缠绵的温柔,细细品尝着她的生涩与甘甜。
貂蝉生涩而顺从地回应着,纤纤玉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微微喘息。
烛火摇晃,还未消散的春色再次弥漫,直到月上西空,方才停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