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张恬脸上的尴尬与害羞,我打了圆场,笑着说。
“胡老,您就别开玩笑了,我跟恬恬是好朋友,以后店里有拿不准的物件儿,随时找我,我有时间就会来帮忙看看的。
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说完,我正准备离开,去外面找找适合今晚展会的画。
转过身,突然就瞥见了这铺子里间走廊里挂着的一些字画。
昨天因为张恬在那走廊里头打游戏,我倒是没注意,此时一看,却顿时就被里头几幅画给吸引了。
特别是其中一幅简单的水墨画,画的几条小鱼小虾。
这画看着颇为清淡,简单,可笔锋却透着一股雅致,大气。
我虽然只是个一知半解的门外汉,但仅看了一眼,却也感觉这画颇有意境,很有些韵味。
见我看向走廊墙上的画,老胡笑着走了出来,也不再提撮合我和张恬的事,而是指着那上头挂着的画说。
“怎么,小王兄弟,对我们店的这几幅画有兴趣吗?
可惜,这些都是恬恬从外头收回来的,基本都是赝品,没什么价值,也就挂在墙上装饰装饰。”
老胡是颇为懂行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略有些失望。
字画一类,若是赝品,基本都是没什么价值的。
不过,我还是伸手摩挲了手指上九龙戒指三次,而后摁住戒指,朝那几幅画上看去。
这一看,我的眼睛却顿时一亮!
墙上挂着的大多数画,倒都是灰黑色的,出现这种颜色,说明这些画都没有历史价值,属于现代的仿制品,赝品。
但是其中那幅很简单画着小鱼小虾的水墨图上,却泛起阵阵白光。
而且这白光颇为闪亮,白光之中,竟然还隐隐带着几分金色流彩。
这种情况,我之前在其他古董店里从未见到过。
这……这幅画,竟有这么耀眼的白光,肯定是真品无疑了,而且上面还有这种奇特的金色流彩,甚至可能是一副具有灵韵的物件!
我心情颇为激动,在老胡和张恬面前,也就没多掩饰,径直朝那幅画有几只虾,蟹,鱼的字画走去。
摩挲一下九龙戒指,伸手将其靠近,触碰到字画的下一瞬,我脑中便已出现了这字画的信息。
【《虾蟹鱼》(齐白石亲笔画)】
【存世时长:82年。】
【承载历史:1942年,被日寇侵占沦陷的北平,压抑沉闷,78岁高龄的齐白石,内心苦闷,闭门谢客,待在家中作画,这也是他经过“衰年变法”后,技艺臻至大成时期。】
【文物灵韵:三缕(可提取。)】
【现时价值:900000。】
我靠!
这幅画,果然是真的,价值九十万!
而且,其上还附有灵韵,这是我之前用戒指鉴宝,从未碰到过的。
此时心念一动,画卷上的三缕淡金色灵韵,便被九龙戒指牵引着,缓缓靠近,最后吸入了戒指之中。
随后,一股温热气流,自戴着戒指的手指上传出。
这股温热气流汇入我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中,一时只觉筋骨有力,脏腑增强,全身上下仿佛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就连本来因之前生病,和昨晚喝酒宿醉,略有些昏沉的头,都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了起来。
这灵韵,果然神妙啊。
没等我多琢磨,身旁便响起了老胡的声音。
“怎么,这些画中,有能入你眼的吗?”
如果这是在别人的铺子里,奔着捡漏,我是绝不会显露出自己对《虾蟹鱼》的兴趣的。
但老胡和张恬都算实在人,和我关系也不错,所以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那幅《虾蟹鱼》取了下来,开口说。
“胡老,这幅画,您出个价,我要了。”
老胡细细看了眼这幅画,随后皱了皱眉,摇头说。
“这画……是恬恬花了五万块钱,从外面收回来的,我鉴定过,是赝品。”
赝品?!
我自然相信九龙戒指,于是小声询问老胡。
“胡老,怎么说,我看这画倒像是齐白石老先生的真迹,画风,整体都没什么问题吧。”
我这也是抱着求教的心理。
九龙戒指虽强,但每每碰到这些古玩字画物件后,是直接就在我脑中给出了物件的信息。
但是关于如何鉴别这种物件,这物件又有些什么特点,九龙戒指却并不会显示。
我如今既然要在鉴宝古玩这一行混下去,自然得多懂点知识才行。
否则长此以往,容易叫人看出破绽来。
老胡接过字画,放到一旁的桌上,平铺开,指着画上的虾蟹鱼,赞叹道。
“这幅画,确实仿得很是精妙,形,神,色,都掌握到了齐老爷子的真谛,特别是这些虾须,虾脑。
透亮纤长,栩栩如生,实在巧妙,可惜,无论仿得多像真的,赝品,永远只是赝品。”
一旁张恬也凑上来听。
她个子高挑,站在我身侧时,个头几乎已到了我鼻间了。
我稍稍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味。
不似林美芸那种韵味十足,高贵典雅的香水气息,而是纯粹的清淡体香,很是好闻。
老胡没有注意到我的走神,见张恬也来听了,反而有些得意,指着字画下角的落款,摇着头说。
“我认定,这幅画是赝品的原因,就出在这落款和印章上。
齐老先生的印章纂刻风格刚劲,多为朱砂印泥,色泽鲜亮且渗透自然。
可这幅画上的印章却篆刻粗糙、字体模糊,且印泥色泽暗沉,着实不是真品。”
听见这话,我倒也明白了过来。
主要是印章有问题,可这画本体是没什么问题。
印章……
我心下琢磨着,再次用手指摩挲戒指,然后按住手指,朝那鱼虾蟹的画上看去。
这一看,还真让我看到了几分不对劲。
这幅画在被我吸收走了灵韵之后,画上的金色流光已经没有了,白色光芒,也比之前弱了不少。
在老胡所说的那个印章的位置,我也同样发现了几分不对劲。
那个位置,上面蒙着一层淡淡的灰黑光彩,但下头,却透着一丝隐隐的白光。
我琢磨片刻,心下顿时了然,这画,恐怕是有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