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没办法,只能四处央求战队让自己加入,或者给自己买一个腕表。
但是他平日里什么作风,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种人来了战队,肯定是好吃懒做,想都不用想!
李磊甚至给别人跪下了。
“我求求您啦,雷队长,就让我加入你们吧,我保证不摆烂了!”
“滚!你这种废物,留在我队伍就是祸害!”
随后又去找其他战队。
“我们这可收留不了你这一尊大神,还想找我们借末日币,我们这还差一个兄弟的腕表呢,滚一边去!”
李磊这下彻底绝望,他本以为还可以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和摆烂大法混混日子,但是谁知道这个列车长这么坑,一点活路都不给留!
又过了一天,林洛在监控室查看腕表购买情况,列车一共403人,在之前拉了几波壮丁之后。
但是,仍然有30人左右不能购买腕表。
林洛很气愤,居然有这么多人摆烂,看来还是自己下手不够狠!
最后期限到了,林洛再次查看,这次减少很多,只有一人左右没有买腕表,就是李磊,毕竟100末日币,只要你努努力,还是可以买的!
他将李磊叫来,并当众处刑!
李磊此时跟条狗一样爬过来。
“林列车长,我再也不摆烂了,我求求你,放我一马吧,再借我一百末日币,我这就去买腕表!”说着说着就爬到林洛腿边,抱紧林洛大腿。
“滚!规则就是规则,没人能打破!”林洛态度十分坚决!
“必须剔除,必须剔除!”这时众人开始高呼。
“是啊,这种人凭什么在列车长,也不挖矿,也不杀丧尸,还占据我们的空间,抢我们的精肉,必须剔除!”
“我可是一次没看到过他离开列车,我看就是一跳懒狗,没救了!”
指控者的声音尖锐:“列车长!李磊屡次在集体劳动中偷奸耍滑!上次我们小队分配他去7号矿点挖掘铁矿,他居然谎报产量,私藏矿石,被我抓个正着!他的信用点早已是负值,按照规矩,必须清除!”
李磊嘴唇颤抖,无力辩解着太累了活太重之类的话。
在他内心深处,涌起一阵苦涩的自嘲。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令人不齿,只是他早已习惯了用逃避来面对一切。
灾难爆发时,他曾和父母拼命跑向撤离的列车,但在混乱中,他眼睁睁看着父母的手从车门边滑脱。
就慢了那么一步,仅仅一步,列车便无情地开走,将至亲留在绝望的深渊。从那以后,他便认定了努力毫无意义,拼命争取最终只会换来更深的失落。
不如少费力气,少抱希望,至少这样不会再次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林洛目光冷峻地看着他,沉默片刻后开口:“累了?想轻松?好,我给你一个‘轻松’点的活。”
他调出列车外的全息地图,指向一个离列车不远处、刚刚探测到的狭窄矿脉裂隙。
“那里,有一个新发现的铁矿点,储量不大,但我们现在急需。之所以还没开采,是因为那个裂隙结构非常不稳定,大型机械进不去,只能用最原始的手工镐一点点挖掘。”
“而且,”林洛语气一顿,“那个区域的下风口有一个小型尸群在游荡,大约十几只。虽然不算多,但一旦挖掘动静过大,或者你身上的气味随风飘过去,它们立刻就会被吸引过来。裂隙很深,但只有一个出口。”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李磊看着地图上那个幽深的裂隙和附近代表丧尸的红点,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浸透了后背。这个任务简直是要他去送死。
“你不是喜欢偷懒吗?”林洛盯着李磊,
“这次我要你把‘偷懒’发挥到极致——动作要轻、要慢,像呼吸一样没有声音。你不是怕累吗?这次你的命就取决于你能‘懒’到什么程度,慢到什么程度。
只要你够慢、够安静,你就有机会活下来,并且把矿石带回来。”
“任务:给你一把手工镐,一个收集袋。在天黑前,带回至少三公斤铁矿。成功,你的过错一笔勾销,获得正式船员身份。失败……”林洛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在绝对的死亡威胁和一线生机之间,李磊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也许这次不会再被丢下了?他最终咬碎了牙,嘶声道:“我…我去!”
……
几个小时后,在幽暗狭窄的矿坑裂隙里。
李磊每一次举起矿镐都缓慢到极致,轻轻落下,几乎听不到碰撞声。他的心跳如擂鼓,却强迫自己放慢呼吸,生怕一点声响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挖一点,就立刻警惕地停下,竖起耳朵听外面的风声和是否有丧尸的嘶吼。汗水模糊了视线,他却不敢擦拭,生怕多余的动作会带来危险。
有几次,尸群游荡到附近,他立刻紧贴冰凉的岩壁,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直到危险解除。他的精神高度紧张,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最终,在天黑前,他拖着装满铁矿的袋子,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列车入口处。他将袋子交给守卫,然后直接虚脱地瘫倒在地。
林洛看着袋子里的铁矿,点了点头,对所有人宣布:
“任务完成。李磊,你用你的谨慎和耐心,证明了你在特定环境下的价值。欢迎回来。”
李磊躺在地上,望着车厢顶棚,第一次感觉到,能活着呼吸,是多么沉重而又真实的一件事。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次被抛弃。
他何尝不想努力,何尝不想进步,只是被灾难和痛苦磨平了棱角。
他害怕自己的努力没有回报,害怕被压制,害怕被抛弃。
这一刻,他不再是被审判的寄生虫李磊。
他用自己的双手,在生死边缘为自己撬开了一条缝隙。
虽然未来依旧艰难,但他终于明白,与其在摆烂中等死,不如在挣扎中求生。
他从一个即将被清除的累赘,转变为了一个愿意为自己、为列车而战的幸存者。
他的重生,始于那袋染着他汗水和恐惧的铁矿,也始于他最终没有放弃自己的那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