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完药水后,已是傍晚。
盛鸢非说天黑要回家。
裴肆只能把人带回茗景公馆了。
盛鸢嘴上还在念叨裴肆离家出走的事。
被迫当了半天狗的裴肆被她念叨得脑仁疼,想着哄她去睡觉,拉着她往房间里走。
“骂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去睡会吧。”
睡着了,就不会把他当狗训。
就不会动不动骂他吃屎了。
盛鸢上了床,看到陆燃没有跟进来,问道:
“你的小母狗呢?”
已经被迫当狗的裴肆:“回家去了。”
盛鸢鄙夷:“人家回娘家吃好吃的都不带你,看你们的感情也好不到哪去!”
裴肆嘴角直抽抽,扶着她躺下,用手捂着她的眼睛。
“好了,天黑了,闭上眼睛睡觉。”
盛鸢一把打开他的手,板起脸瞪着他:
“你又想趁我睡着偷溜出去是吧?有了老婆就忘了妈!去吧去吧!去跟你的小母狗双宿双飞去吧!”
裴肆一脸无奈看着她,一副渣男的口吻:
“那你想我怎么样?”
“去洗个澡,陪我睡会。”盛鸢指着浴室的方向对他发号施令。
听到她这个要求,裴肆一双黑眸落入一束光,随后明明灭灭,双手插着腰,眼神玩味打量着她。
“你确定要我陪你睡?不后悔?”
盛鸢嫌他太啰嗦,“让你去就去!你又不是没跟我睡过觉!”
裴肆眼眸微眯,透着一缕幽光,轻扯嘴角,笑得邪恶。
“确实,我们睡过。”
不仅睡过,还如胶似漆了两个月。
裴肆还真去浴室洗了澡,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随后心安理得上了床。
盛鸢主动靠过来,搂着他的“狗头”,哄狗似的哄着。
“睡吧,不许再偷跑出去了,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裴肆垂眸看着已经睡得迷迷迷瞪瞪的女孩,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精致小脸,眼底有情绪在发酵,嘴角勾了勾,不以为意轻笑了声。
“希望你明天醒来不会打断我的狗腿。”
在半睡半梦时,盛鸢感觉有一块冰凉的东西敷在她被打的脸颊上……
——
第二天。
盛鸢醒来一睁眼。
看到旁边躺了一个赤裸男,咸猪手还搭在自己的腰上,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使出洪荒之力把人踹下了床。
“王八蛋!居然敢爬上我的床!看我不阉了你!”
盛鸢噌地坐起来,抽过枕头边骂边抡着赤裸男的脑袋。
嘴上骂得可脏了。
还在睡梦中的裴肆糊里糊涂被踹下了床,又被抡着脑袋强行开机,脸色当即黑成了碳。
一把扯掉盛鸢手上挥舞的枕头,黑眸蕴着腾腾黑气,面无表情看着她。
“看清楚我是谁?”
盛鸢停止辱骂,定睛看了他一眼,下一秒骂得更凶了。
“你丫的!死渣男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边愤怒骂着,边又抽过一只枕头继续往他脑袋上抡!
“进了我房间就算了,还上我的床!你大爷的,整天和那帮鸡在一起,要是把病传给我,我弄死你这孙子!”
裴肆被打得眼冒金星,脸色臭得像被喷了汽车尾气。
再次抽走她手上的枕头,噌地从地上站起来。
36℃的嘴跟裹着冰渣似的,嘴角轻哂:
“别给我装!你是中毒了,不是失忆了。”
盛鸢眼里透着轻蔑,“既然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裴肆眼神冷飕飕扫了她一眼,“管好你的嘴,什么脏东西都吃,吃成个智障。”
说完,又蔑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
盛鸢体内的怒火一秒被他点燃,扫了一眼他遗落在地上的浴巾,冲他的背影吼道:
“把你的脏东西给我拿走!都不知道粘了多少脏病!恶心!下头男!呸!”
听到她的辱骂,裴肆停下脚步,慢悠悠转过身,黑眸浸出嘲讽,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那你完了,昨晚你可是抱着我全身舔了一遍,该得的病你都得了。”
盛鸢炸了,从床上站起来试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放你的狗屁!谁舔你了!要不要脸!”
看到她生气的样子,裴肆心里别提多高兴,嘴角的弧度勾得越深。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晚是谁让我陪她睡,抱着我说不许我走,还说不要抛下她一个人。”
盛鸢盯着他两秒,突然不气了,轻扯了一下嘴角,学他的口吻:
“那我也给你回忆回忆一下,昨天是谁被我当成狗一样训,半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来看你的笑话,被我训得成个孙子,还一句话不敢反驳。”
裴肆不以为意反呛:“我丢脸,盛大明星你又好到哪去?你不也是得陪着我出名?”
盛鸢气得咬牙切齿,下意识攥紧拳头,脸上骂得很脏。
MD!
真是失措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头脑发热答应联姻了。
把对方当成狗训,也闹出洋相,纵然盛鸢脸皮再厚,也做不到一点别扭都没有。
所以她溜了。
当天就滚回了横城。
拖着行李箱进了经纪人冷霜月的家。
冷霜月双手抱着胸,把她当个奇葩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个遍。
如鹰的锋利眼神死死盯着她逼问:
“老实交代,你和裴肆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人三年前不知是因为哪一件事在网上吵了起来。
一吵就吵了一个通宵。
各种损人的话能从脑子里刨出来的都用上了。
第二天粉丝看到都懵了。
两人一战成名。
从此两人隔三差五在网上吵一架,时不时上热搜。
有粉丝扒过两人的关系,但是什么都查不到。
只是知道两人都是京城有地位的人。
只当他们是豪门世家间互相看不惯。
冷霜月曾问过盛鸢,她给的说法也是纯粹看他不爽。
前几天突然跟她说,她要回家闪个婚。
闪婚对象就是那个跟她对骂三年的冤家裴肆!
当时她都惊呆了。
心说,豪门世家的感情纠葛都是这么狗血又扑朔迷离的吗?
然而两人新婚第一天出去狂欢被拍到上了热搜,结果盛鸢一点事都没有,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她那个闪婚老公做了什么。
掐指一算,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盛鸢把行李箱随手推到一边,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就瘫在沙发上怡然自得啃着,随口回了句:
“还能有什么关系,法律上的夫妻关系。”
冷霜月:“别给我装傻!我说的是以前!你说你们在网上对骂了三年,是怎么做到,从网上骂到床上的?”
盛鸢眼眸一顿,眼底一闪而过一缕不明情绪,继续悠闲啃着手上的苹果,也没有隐瞒,一副洒脱自在的样子。
“前任关系。”
“……”
话落,冷霜月脸上的情绪裂得四分五裂。
卧槽!
藏得够深的啊!
连她都没发现!
“所以你们是旧情复燃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有些自言自语道:
“要是旧情复燃,你们我不至于新婚之夜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给对方戴绿帽子,除非脑子短路。”
提到这事,盛鸢就有些心虚,试图瞒混过去。
“怎么可能是旧情复燃,就是家族之间的联姻。对了,我的工作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我随时都可以开工。”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冷霜月蔑了她一眼,走到沙发坐下,从抽屉里拿出几份通告扔到她面前。
“也不知道是你踩了狗屎运,还是那些资本看上你是裴肆老婆的身份,不仅没有解约,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主动把肉送到嘴边的。这是我给你挑选的一个剧本还有几个影响力不错的代言。新戏是一周后开拍,明天是所有演员到场进行剧本围读,你自己今天先熟悉熟悉。”
“没解约?”盛鸢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她。
她以为她这次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公司那边,还有品牌方那边,怎么都要让她赔得个裤衩都不剩,没想到还能接到新通告?
这就是所谓的,黑红也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