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与春雪哥真真是一丘之貉!
两人一拍即合,狐朋狗友,开始狼狈为奸。
你去备菜啊我来做,在小厨房里开小灶开得不亦乐乎,过起了甜蜜蜜的二人世界。
如此,日子就在小厨房的忙碌中平淡的溜走了。
俞非晚一直美滋滋地以为,她和皇帝老乡在归榆轩偷偷开小灶、吃香喝辣这件事,做得那叫一个神不知鬼不觉,隐蔽得很!
结果……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
而且吧,这风声传着传着,就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变了味,跑偏得非常离谱!
事情是这样的。
这天中午,俞非晚照例和皇帝窝在小厨房里胡吃海喝完毕,吃得肚皮滚圆,心满意足地在自己宫里溜达了一会儿。
很快,就燃尽了。
像个老大爷一样眯着眼瘫在软榻上,正准备美美地酝酿一个午后甜睡。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娘娘!”
她的宫女秋兰却咋咋呼呼、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天要塌了,人要凉凉”的惊恐。
俞非晚连眼皮都懒得抬,懒洋洋地随口敷衍:“嘿,可不要乱说哦,你娘娘我刚刚吃了一顿御制大餐,好得很呢~”
说着,还打了个饱嗝。
秋兰急得直跺脚,也顾不上礼仪了,机关枪似的开始汇报。
“哎呀不是!是外面!外面都传疯了!”
“他们说……说娘娘您之所以能留住圣心,是因为……因为您做饭做得天下第一好吃!厨艺超凡!这才勾得皇上三天两头、雷打不动地往咱们归榆轩跑!”
“噗——!!!”
俞非晚直接一口盐汽水(皇帝精心研制的)喷出了两里地,眼睛瞪得溜圆。
“???Excuse me?!”
“谁厨艺好?!我吗??”
“诽谤啊!赤裸裸的诽谤!这是哪个小可爱造得谣?!我连鸡蛋都能煎糊的好吗!”
做饭好吃的正主是你们那位围着锅台转的皇帝陛下啊喂!
退退退,别来沾边!
秋兰看着自家娘娘前一秒反应如此激烈,后一秒就又躺回软榻,被俞非晚的这翻骚操作弄懵了:“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娘娘?您怎么又躺下了?”
只见俞非晚已经在榻上重新瘫成了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有气无力地直摆手。
“哎……你不懂……”,语气沧桑得仿佛已经看透了人间的冷暖。
“不要打扰我,我需要静静……也别问静静是谁,大概率是隔壁老王家的。”
瞅给孩子逼的,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看破红尘的俞非晚想起不知道在哪看过的一句话说:哪怕是谎言,只要重复21遍,都能被人当成真理。
更何况,在这深宫大院里,最不缺的就是嘴啊!
又何止21张?210张都绰绰有余!
而且一张比一张能传!传的一个比一个离谱!
于是乎,一场席卷后厨的妖风,就这么刮起来了!
三宫六院的娘娘、小主们纷纷撸起袖子、脱下华服、换上围裙,一头扎进了厨房,开始苦心孤诣、卧薪尝胆地苦练厨艺!
然后,前赴后继、满怀希望地把自己精心制作的“爱心餐饭”往御书房送。
很可惜,效果……适得其反。
皇帝吃完那些或焦黑、或寡淡、或味道诡异的“爱心便当”后,怒气值爆表!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怒了的皇帝又双叒叕哒哒哒地跑回归榆轩。
“哎,兄弟儿你来啦~”
“嚯,火气这么大。”
“快,喝点丝瓜汤败败火。”
皇帝非常听劝,一仰头吨吨吨猛灌了两大碗降火的丝瓜汤!
喝完一抹嘴,拉着俞非晚的小手,就开始疯狂吐槽模式。
“哎呀妈呀!我跟你说啊!她们做的饭那叫一个难吃!”
“甜的齁死,咸的像是打死了卖盐的,酸的能当陈年老醋用!”
“还有那鱼,我都懒得喷!腥得仿佛是刚从海里跳上来就进了锅!和西湖醋鱼有得一拼!”
“你说她们是不是跟御膳房商量好了,一起来谋害我的胃?!”
俞非晚同情的拍了拍冤大种皇帝的肩膀,安慰道。
“哎哎兄弟儿,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你若气死谁如意?”
“蒜鸟蒜鸟,都不涌易~好歹是大家的一番心意~~”
“栓q,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皇帝直抓狂!
嗯?!这怎么能行?!!
俞非晚一听这话立马谦让起来,“布鸟布鸟,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皇帝翻了个白眼,“……呵!变如脸!”
“嘿嘿嘿。”俞非晚直接装傻充愣。
俞非晚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被“爱心”荼毒了的皇帝,忍不住直摇头。
啧啧啧,惹到我们春雪哥,你们算是惹到棉花了!
蒜鸟,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们霍霍完皇帝,就不能来霍霍我了哦~
结果……
俞非晚很快就发现自己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他喵喵的!后宫这群女人真不讲武德啊!死道友竟然也要顺便死贫道啊!
原因无他——
这群越挫越勇、永不言弃的后宫佳丽们发现,“自学厨艺”这条道路似乎走不通后,迅速调整战略,转头就把那邪恶的、求知若渴的魔爪,伸向了谣言的核心——俞非晚!
她们坚定不移地认为:俞御女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祖传的、不为人知的秘方!所以才抓住了皇上的胃和心!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拜师学艺”运动,即将席卷归榆轩!
俞非晚:“……”
她现在去找皇帝坦白真相,还来得及吗?
或者……现在开始学做饭,还来得及吗?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