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楚总的小青梅是黑莲花 > 第十五幕 办公室里的双面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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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飘着雪松香。

仲苗苗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窗台上的青玉镇纸——这是她今早从楚沁办公室“借”来的。镇纸内侧刻着“楚氏法医”四个小字,字迹与她昨夜在实验室看到的解剖报告上的签名,分毫不差。

“苗苗。”

楚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时,发间的珍珠簪子晃了晃,落在肩头的碎发上。她今天没穿白大褂,只一件月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腕——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是五年前在火场里,她为护仲苗苗挡下玻璃碎片时留下的。

“坐。”楚沁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自己却倚在桌沿,指尖轻轻敲着桌上的档案盒,“找我什么事?”

仲苗苗没接话。她将青玉镇纸推到楚沁面前,镇纸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楚法医,这是今早在你办公室发现的。”

楚沁的目光顿住。她伸手去碰镇纸,却在指尖触到“楚氏法医”四个字时,动作突然僵住。

“还有这个。”仲苗苗从包里掏出叠照片,最上面一张是楚沁穿着白大褂,在解剖台前俯身的侧影——那是三天前凌晨两点,法医实验室的监控截图,“市局刑侦科的朋友说,最近有具无名女尸的解剖报告署名‘楚沁’,死亡时间是1975年8月15日。”

楚沁的呼吸一滞。她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办公桌上,撞得档案盒“哗啦”落地。

“你……”她的声音发颤,“你查我?”

仲苗苗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档案盒。盒子里整整齐齐放着一沓病历单,最上面一张写着“楚沁,女,18岁,先天性心脏病”——和她在老宅阁楼找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你总说自己怕热,所以总穿宽松的衣服。”仲苗苗抬头,目光灼灼,“可我昨天在你办公室的更衣柜里,看见了这件衬衫。”她指了指楚沁身上的月白衬衫,“袖口绣着并蒂莲,和你母亲画像里的那件旗袍,是同一块料子。”

楚沁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衬衫袖口。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小沁,这件衬衫是我嫁给你爹时穿的。等你找到了真心喜欢的人,就穿给她看。”

“还有这个。”仲苗苗从口袋里摸出枚翡翠镯子,推到楚沁面前,“陈阿婆说,这是你娘的陪嫁。可我在楚梓萱的保险柜里,也看见了一模一样的。”

楚沁的瞳孔缩成针尖。她想起楚梓萱昨天在电话里的哭腔:“姐,我把镯子还给你,求你别揭穿我……”

“你根本不是楚雄雄的女儿。”仲苗苗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是楚夫人的孩子,对不对?”

楚沁突然笑了。她笑得肩膀发颤,眼泪却顺着脸颊滑下来:“苗苗,你以为我藏了多久?”她从抽屉里拿出本泛黄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我娘说,‘小沁,你要活成自己的光。就算全世界都骗你,你也要信自己。’”

仲苗苗接过日记本。扉页上写着:“楚沁日记 1980-1990”。第一页的日期是1980年3月15日,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孩子的笔迹:“今天妈妈告诉我,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她说,我是她和楚雄业叔叔的孩子。可爸爸说,我是‘灾星’,要赶我走。”

“我十岁那年,妈妈病逝了。”楚沁的声音发哑,“爸爸把我送到国外,让我改名叫‘楚沁’,对外宣称是我妈的养女。他说,这样我就能继承楚家的一切。”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可他不知道,我娘临终前,把‘因果印’的秘密告诉了我——我的胎记,和仲家的女孩一模一样。”

仲苗苗的指尖触到日记本上的字迹,突然想起五年前火场里,楚沁用身体护住她的画面。那时他穿的是男式衬衫,袖口被火星烧出个洞,露出腕间的疤痕——和此刻她眼前的这只手腕,是同一道。

“所以……”仲苗苗的声音发颤,“你女扮男装五年,是为了查当年的真相?”

楚沁点头:“我回国后,用‘楚沁’的身份开了法医事务所,又接管了楚氏集团。我想查清楚,我娘的死是不是和楚家有关,想查清楚,当年仲家的火灾是不是楚雄雄一手策划的。”她抬起头,眼里有泪光在闪,“可我没想到,会遇见你。”

仲苗苗想起那年在侦探社,楚沁蹲在她脚边,替她包扎伤口的画面。那时她以为他是普通的小侦探,却不知他袖口中藏着法医的镊子;她以为他是落魄的贵公子,却不知他西装内袋里装着楚氏集团的财务报表。

“你……”她轻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沁苦笑:“我怕。”他伸手抚过仲苗苗的胎记,“我怕你知道我是‘楚沁’后,会像当年所有人那样,把我当成‘灾星’。我怕你嫌我脏,怕你怕我……”

仲苗苗突然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还残留着法医实验室的消毒水味,却暖得像团火:“楚沁,我见过你穿白大褂的样子,见过你穿旗袍的样子,也见过你穿男式衬衫的样子。”她踮脚吻他的嘴角,“可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同一个人——那个在火场里护着我的少年。”

楚沁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将仲苗苗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哽咽:“苗苗,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窗外的雪停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仲苗苗望着楚沁耳间的珍珠簪子,突然想起陈阿婆的话:“小苗苗,你腕间的胎记,是上天给你的眼睛。它能看见人心的善,也能看见人心的恶。”

此刻,她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法医楚沁,还是总裁楚沁,都是她生命里最珍贵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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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楚沁松开仲苗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头微蹙:“是刑侦科的电话。说楚雄雄的死亡报告有新线索……”

仲苗苗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楚法医,1975年8月15日的无名女尸,DNA匹配结果出来了——是楚雄业的妻子,陈阿婆的姐姐。”

楚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向仲苗苗,眼里有震惊,也有释然:“原来……我娘的骸骨,一直藏在祠堂的供桌下。”

仲苗苗握住他的手:“我们去祠堂吧。”

“好。”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这次,我们一起揭开真相。”

阳光漫过两人的肩膀,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仲苗苗望着楚沁身后的玻璃幕墙,突然明白——所谓“双重身份”,不过是命运给她和他的考验。而真正的真相,从来都不在伪装里,而在彼此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