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有一个人面对着棋盘背对着容景,而旁边的屋舍紧闭着房门,想必另外一个人应该进了屋内,容景微微的倾了倾身子。
“晚辈多有打扰,望前辈恕罪”
背对着棋盘的人身穿一身道袍,慢慢的转过身子,微笑的道了一句。
“前辈,本道长很老吗?”
容景脑门一条黑线,这不是老不老的问题好吗?是尊重你的名声,大楚境内谁不知道云虚道长,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你年龄,自然而然敬畏你的名声,也没啥说不通的啊,容景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前辈二字与年龄无关,正如智者若止,愚者若行一样,字和意皆可以做其解”
云虚挑眉一笑,挥了挥手指着对面得空位。
“请坐”
容景也没有扭捏,虽然对面的位置是屋里客人的,既然屋里的贵客进屋闭门,想必此时也不会露面,那自己坐下便也没什么不可。
云虚也不掩饰屋内有人,将刚才对面人所用的茶杯放置在一边,从热锅中重新取出一个茶杯放下容景的面前。
端起茶壶往茶杯里倒了一杯,容景也不着急,端着茶杯浅饮了一小口,云虚开口问了一句。
“味道如何?”
“茶是云州红槿,水应该是山泉水”
云虚倒是不觉得惊讶,毕竟容景进来时,他便知晓容景的身份了。
“泡茶水可是否讲究,山水为上,江水次之,井水为下,水的好坏会直接影响茶的味道”
云虚端着茶杯饮了一口,轻轻放下茶杯,指了指桌上的棋盘问道。
“看出了些什么?”
容景看着棋盘出了神,云虚也不急着催容景,反而品着茶慢慢的等着,一盏茶的时间,容景便回过了神,看了一眼云虚,云虚淡淡的笑了笑。
“可看出来了,下得如何,如果对弈下去我是否能赢?”容景微微的笑了笑。
“晚辈不才,前辈可能要输了?”
云虚挑眉做惊讶状。
“哦,是吗?”
容景松了松肩,指了指棋盘。
“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彼众我寡,先谋其生,我众敌寡,务张其势,此局再弈下去,结局如何,前辈早就知晓,如此一问是想考考晚辈吗?”
被识破的云虚尴尬的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端起茶杯对着容景举了举,容景也随同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可解心中疑虑?”
容景一震,惊愕的望着云虚,今日自己前来确实有一事想请教,可自己的疑惑都未曾提及,云虚为何会有此一问,莫非答案就在棋盘中,容景看了看棋盘,了然于胸,起身恭敬的行李。
“多谢前辈解惑,晚辈就不打扰了,告辞”
容景说完便朝着竹林外走出,两个丫头在竹林外来回的晃悠,等得都着急了,看着自家小姐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
“回府”
容景啥话也没有多说一句,坐在马车发着呆,想着刚才的棋盘对应着自己的问题,似乎好像已经有了答案一般。
既然有些东西注定而改变不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保佑我的家人都可以平安顺遂。容景离开竹园后屋里的人便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云虚指着棋盘问道。
“棋局还下吗?”
楚天启走到容景坐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棋盘,随即看向了云虚。
“今日你故意换了石碑,刻上了字,就为此人?”
云虚重新取了一个茶杯放在楚天启面前,被楚天启倒了一杯热茶,没有回答楚天启的问题而是反抛了一个问题给楚天启。
“你觉得此人如何?”
楚天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棋盘,淡淡的吐了一句。
“知音世所稀”
云虚挑眉笑了笑,起身朝着屋子走路,头也不回的道了一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