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归零的那一秒，我把备忘录截图发进三方群：国家材料院、华耀科技、梦界管理局，附上一句话——
“拒绝所有报价，我要去北方，吃核废水。”
发完，我直接关机，拔卡，扔进马桶，冲水。全世界都找不到我，除了断剑——它悬在我背后，蓝焰映得卫生间像深海。
我知道，这等于掀桌子。国家要封口，华耀要垄断，网友要链接，烈焰要我的命，而我——要把棋盘拖到公海，把核废水当筹码，把“独立实验室”写进合同，否则免谈。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猫眼一看，乌泱泱全是车：商务、越野、考斯特，车牌清一色白底红字，像移动政府大楼。我深吸一口气，开门——
最先走进来的是沈青禾，华耀首席技术官，今天没穿高跟鞋，换运动鞋，像准备跟我跑路。她递来一份新合同，封面大字：S 级保密协议，乙方：林渊，标的：独立实验室。
我挑眉：“甲方呢？签谁？”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窗外：“甲方：华耀 国家材料院 梦界管理局，三方联合，你一个人乙方，满意吗？”
我笑了，笑容却冷：“我要的，不是入股，是独立。产权归我，人事归我，财务归我，你们只有采购权，没有指挥权，能签就签，不能签——我明天自己坐船去北方。”
沈青禾盯着我，像看疯子，又像看天才，半晌，她点头：“可以，但有一个条件——实验室选址，必须在国家指定区域，核废海域，离岸平台，接受24小时卫星监控。”
我伸出手指，比了个“OK”：“成交，但我还要一个人。”
“谁？”
“苏小鱼，鼎盛传媒CEO，她当我的行政合伙人，否则免谈。”
沈青禾愣住，像没料到我会把女总裁拉下水，随即失笑：“你这是在给自己加锁，还是在给她加保险？”
我没回答，只递给她一张便签，上面写着——
“独立实验室，行政合伙人：苏小鱼，财务监管：国家材料院，技术采购：华耀科技，安保级别：S ，选址：北方离岸平台，期限：永久。”
沈青禾接过便签，折好，放进兜里，冲我伸出手：“合作愉快，林主任。”
我握手，掌心却全是汗：主任？我这算是——被国家收编了？
合同签署比我想象的快，三方联合体，官方名称长得离谱：国家风焰新材料离岸研发与应用中心，简称：风焰中心，编号：S -003，我任主任，拥有绝对人事权，财务需三方联签，但审批流程绿灯到底。
独立实验室选址：北方离岸平台，距核废排放点三十海里，四周无居民，只有海鸟和监测船。平台原是石油钻井，被国家整体收购，改造费用华耀买单，首期投资：十亿，到账时间：合同生效次日。
我签字按指纹，手都在抖：十亿？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零。沈青禾却拍拍我肩：“别激动，平台改造完，你得把辐射清零技术落地，否则——违约金十倍。”
我苦笑：十倍？那就是一百亿，把我拆零件卖都赔不起。
合同最后一页，是行政合伙人任命书，我写下苏小鱼名字，笔迹刚停，办公室门被推开——
苏小鱼走进来，一身白西装，头发挽起，像来参加董事会，她看都没看合同，直接走到我面前，抬手就给我一巴掌——
“林渊，你疯够了吗？八百万不要，要核废水？！”
我脸颊火辣，却笑了：“我带你一起疯，敢不敢？”
她盯着我，眼眶发红，半晌，吐出两个字：“疯子。”随即转身，拿起笔，在任命书上签下名字，字迹潇洒，像签军令状。
沈青禾鼓掌：“欢迎加入，苏副主任。”
苏小鱼冷哼：“别高兴太早，我是来收账的，他要是敢死在海里，我烧他实验室。”
我摸摸脸，心里却踏实：她来了，我的后路就齐了。
合同签完，我被扔进国家材料院的专机，直飞北方离岸平台。舷窗下，海水由蓝转灰，最后变成死黑，像被墨汁染过。远处，核废排放口的白烟清晰可见，像巨兽吐气。
平台出现在视野，钢铁骨架，锈迹斑斑，却灯火通明，吊车、无人机、工程船来回穿梭，像拍科幻片。我下飞机，脚踩钢板，海风裹着咸腥味和淡淡辐射，直往鼻子里钻。
沈青禾递给我一张身份卡：风焰中心主任，权限：S ，通道：全绿。她指了指平台中央：“你的实验室，地下三层，防辐射，防海啸，防间谍，只有你能刷卡进入。”
我刷卡，电梯下降，金属门打开，眼前出现一座银白色大厅，四面玻璃墙，中央是一座巨型操作台，台上摆着——断剑！
我愣住：“它不是被研究所带走了？”
沈青禾耸肩：“国家征用，物归原主，现在它是你的实验素材，也是你的——枷锁。”
我走近操作台，断剑像回应我，蓝焰猛地窜高，剑身缺口自动转向窗外核废海域，像在说：自助餐，到了。
我心里却打鼓：真要把核废水当饲料？万一吃撑了，反噬怎么办？
更可怕的是，操作台屏幕亮起，跳出红色提示——
【检测到高浓度辐射，是否开始吞噬？警告：一旦开始，不可中断，否则实验体将被反噬。】
实验体？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实验体，就是我！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确认”按钮上方，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断剑在我手心跳动，蓝焰像催促：快喂我！
身后，沈青禾声音淡淡：“按吧，国家等你喂饭。”
我咬牙，按下确认。瞬间，平台外响起巨大机械声，核废海水被抽进管道，注入实验室底部反应炉，断剑蓝焰暴涨，像巨鲸张嘴，疯狂吞噬辐射。
我丹田跟着燃烧，风焰灵力被抽水泵似的往外拽，经脉剧痛，像被千万根冰火针同时扎。我跪地干呕，却吐不出东西，皮肤浮现青蓝纹路，像发光藤蔓，一路爬到脖子。
苏小鱼冲进来，抱住我，声音发抖：“停下！他快炸了！”
沈青禾却摇头：“停不下来，一旦开始，只能等他吃饱。”
我意识模糊，耳边只剩断剑满足的剑鸣，和系统冰冷的提示——
【吞噬进度：10％……20％……30％……实验体生命体征下降，是否注射稳定剂？】
我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怒吼：注射！快注射！
针头刺入手臂，药液推入，剧痛稍缓，我却眼前发黑，最后看到的，是断剑缺口正在愈合，而我的心跳，却越来越慢……
黑暗里，一个陌生男声在耳边响起——
“实验体状态良好，风焰核心已成熟，可以开始‘收割’了。”
收割？什么收割？
我拼命想睁眼，身体却像被灌了铅，连手指都动不了。
心跳，越来越慢……
呼吸，越来越轻……
最后一丝意识，我只听见自己说：
“别收割……我还没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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