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秦烈云举起手,让那一家人看到自己的双手,以此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没有恶意,只是我手里刚好有个工作,如果方便的话。
嗯~咱们可以谈谈价格。”
这话一出,别说是赵建国不相信了,就连赵母跟赵曼婷两人都不相信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的,就算是掉,也不能掉到自己头上啊。
尤其是在这个当口,这谁知道是馅饼还是砒霜啊......
秦烈云看着对面三人眼中明晃晃的都是不相信,也是有心多解释一下。
工作就一个,虽然是说卖给谁都一样,可是拿的价钱却不一样。
他才重生回来,手里除了之前藏起来的十来块私房钱,就剩下身上这一身破衣服了。
下乡要准备的东西多,这没钱没票的,实在是不好办事。
秦烈云直接拿出自己的户口本,言简意赅的说道:“我叫秦烈云,我刚毕业就考上了咱们这建设钢铁厂的采购员工作,你们要是觉得这工作不行,也可以拿去跟别人淘换一下的。
我爹娘偏心眼,想要把我的工作给我大哥,偷偷给我报名下下乡了。
现在我这工作留着也没用,不如......”
赵母此时已经相信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哭了,只是抱着女儿兴奋的说着:“我的儿啊,曼婷,你有救了,你不用下乡了。”
赵建国也很是兴奋,只是他必须要确定事情属实。
于是开口说道:“你介意我去核实一下事情的始末吗?”
赵烈云脾气很好,笑了笑说道:“当然不介意,就是你能不能稍微快点,我这还一脑门子事情呢。”
将妻子跟女儿留在这,赵建国也不放心,于是干脆让妻子跟女儿拿着秦烈云的户口本走了。
赵曼婷三步一回头,看着秦烈云的目光跟看着金娃娃没啥区别。
赵建国觉着在巷子里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这会儿虽然不是盛夏,可是太阳升起来了,也是被晒得心情烦躁起来。
“秦小兄弟,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不介意的。”
“不如咱们去找个茶楼坐坐,吃点点心,喝点茶水慢慢等着呢?”
秦烈云一口就答应了,这一大清早折腾得啥都没吃,去茶楼混个水饱也行啊。
至于两人贸然走开,赵家母女找不找得到,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到了茶楼,赵建国叫了些点心,一壶茶水,二人就悠哉地坐下边吃边等了。
不到一个小时,赵母就带着女儿和两个儿子回来了。
赵母很是激动地扑到了赵建国的怀里兴奋地说道:“建国!建国!是真的!是真的!”
望着自己妻子这样的行为,赵建国心软了软:“好!是真的就好!”
再扭过头面对秦烈云的时候,他已经正色不少:“秦小兄弟,咱们移步详谈?如何?”
确实,茶楼里人来人往的,吵吵闹闹也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最后找了个无人的巷子,赵家俩儿子一头一尾的猫着把风,里头的几人就谈论开了。
“赵大哥,我也不跟你整那些虚头八脑的了,咱们这钢铁厂的工作本来就难得,这采购更是肥差。
当然要是觉得小姑娘做采购不好做的话,也可以想个办法,去找别人淘换。”
秦烈云脸上含着笑,神态自然的说道:“小姑娘可以去试试播音员,嗓音也好听的。”
赵建国也不觉着冒犯,脸上堆着笑:“老弟真是爽快人,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这工作,我们家出一千块外加十张工业券,还有五十斤本地粮票咋样?”
够大方的,秦烈云觉得这个价格是不亏的,毕竟上辈子,他把工作留给了老大,可是老大那个王八蛋把他给坑成了绿头王八。
点点头说道:“可以的。”
一行人急匆匆的就去了钢铁厂,也是生怕夜长梦多。
等瞧见钢铁厂的印章盖在了他闺女的身份信息上,赵建国狠狠地松了口气,回过神这才发现,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浸透了。
赵母跟赵曼婷的情绪则是更加激动,母女俩喜极而泣。
赵曼婷还跑到秦烈云的面前,小脸蛋红扑扑的,温声软语地道谢:“多谢秦哥。”
秦烈云脸上喊着笑回应,心里却再琢磨着,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有点缺心眼。
她老子叫自己老弟,她这二货上来就管自己叫哥。
赵家人叫秦烈云去吃饭,被他给拒绝了。
这会可不是吃饭的时候。
“那个。”
赵母这会确定女儿不用下乡了,也是终于冷静了。
“你下乡有心仪的地点吗?”
“额,还没有。”
秦烈云摇了摇头,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不去那犄角旮旯的穷苦地方,哪里都行。
赵母拍着胸膛说道:“那我给你寻摸个地方吧?这本来是俺们做最坏的打算的,原来是给女儿准备的。”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女儿是用不上了,不过这小伙子倒是可以用。
“那我就多谢嫂子了。”
一行人在钢铁厂门前分开了,趁着天色还早,秦烈云稍微乔装打扮了一番,转身就去黑市溜达了一圈。
不得不说,手里有钱就是好办事。
秦烈云收了十来斤面粉,又入手了五斤大米,不是不想买更多,是压根没有。
另外又弄了些棉花,虽然不是新出的,但是保存完好,一看就知道暖和。
想到上辈子挨饿受冻的,手上、脚上的冻疮。
秦烈云就越发痛恨秦家那一家子人。
既然他们不当人了,那就别怪自己下手狠辣。
但凡秦烈云看得上的,多少都收了一点。
他甚至还看见了一个新的暖壶,说是瑕疵品,其实就是壶口下面那里出现了几根毛刺,拿回去稍微打磨一会,那就是新的。
秦烈云他没票,但他有钱,直接双倍拿下。
出门的时候带着的背篓也满了,秦烈云估摸着差不多了,打算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身后有了尾巴。
本来想将尾巴甩掉就算了,可是转念一想。
娘的!刚重生回来,手头不够宽裕,他们能打劫自己,为啥自己不能反打劫啊!
黑吃黑嘛,那不就看谁有本事就完事了嘛?
秦烈云想通后将步子加快,带着尾巴在巷子里七悠八拐的,时隔多年,这些陌生的巷子好像在他的脑海里成了一幅清晰的图纸。
终于,在绕过巷子拐角,身后的尾巴懵逼地发现。
人,特么跟丢了!
带头的那个,瘦得像根麻秆,长得像耗子,贼眉鼠眼地张口低声骂道:“靠!那孙子呢?”
“啊?大哥,不知道啊!”
“你特娘的眼睛瞎了啊!这都能跟丢?”
小弟被他骂得是狗血淋头,心中腹诽着,好像你没跟一样。
“嘿!孙子!找你爷爷我呢?”
秦烈云神出鬼没的,掏出块板砖,两板砖悠下去,砸晕了俩瘪犊子,就剩带头的那个麻秆站在原地。
看了看倒头就睡的小弟,又看了看掂着砖头,虎视眈眈的秦烈云,那膝盖,啪的一下就软下去了。
麻秆跪的那是真干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