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火急火燎地跟着知青往知青点过去。
此时的知青点已经开始了乱战,那个从炕上下来的跟羊癫疯发作的知青也怒吼一声:“你特么放屁!”
“你急啥!”秦烈云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还没骂你们呢!还烧水!捡柴!我捡你奶奶个罗圈腿!
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跟黄鼠狼成精一样,你们爹妈是生你们的时候没给够材料还是怎么的?
凑一块恶心谁呢!”
这一通骂,字字带刺,句句扎心,还带着一股市井粗鄙味儿,听得众人那是一个目瞪口呆。
葛抗美刚才就要冲上去揍秦烈云,不过被其他知青给拉住了,此刻被这些话一刺激,更是怒火中烧的吼道:“小畜生!嘴皮子利索是吧?贾大林!王飞云!给我按住他!老子要撕烂他那张臭嘴!”
从炕上下来的贾大林早就憋不住了,嗷的一嗓子:“小杂种!老子弄死你!”
这小子像头蛮牛一样,抡着拳头就朝着秦烈云脸上砸过来,拳头迅速带起一股风。
旁边的麻秆王飞云也阴沉着脸,伸手就去抓秦烈云的胳膊,想要把他按住。
屋里其他知青吓得惊呼一声,纷纷向后退去,不过也有两个并没有后退,这两个人正是王解放和李和平。
王解放急得大喊:“云哥,小心!”
秦烈云眼神一冷,上辈子跑山打猎的狠劲瞬间涌了上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道理他可是清楚得很,今天刚到本来不想打架,可是架不住有人要蹬鼻子上脸!
眼看着贾大林的拳头就要砸到鼻梁,秦烈云身体猛地一缩,动作快得像是鬼影,轻松躲过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贾大林一拳打空,身子往前一个趔趄。
就在这时候,秦烈云直起身一个正蹬就将其踹出三米远,砰的一下,贾大林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这变故太快,麻秆王飞云的手刚碰到秦烈云的胳膊,就看到贾大林像块破布一样飞了出去。
顿时就吓得他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缩手后退。
晚了!秦烈云反手一扣,铁钳般的手指死死攥住了王飞云的手腕,迎接他的就是一顿暴揍!
葛抗美的拳头也被秦烈云给拦下,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葛抗美就砰的一声闷响,身子狠狠的砸在了夯实的泥土地面上!
“呃啊......”葛抗美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像只煮熟的虾米,动弹不得。
这一过程,发生的太快,从贾大林扑过来,王飞云伸手,到葛抗美的拳头,三人全部倒下,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屋里顿时死寂一片,只有三人哀嚎呻吟声回荡着。
所有人都傻了......
打群架的性质是很恶劣的,大队长来了之后,不管三八二十三,凡是动了手的,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葛抗美等人还是一脸不服,秦烈云倒是乖巧得很,一脸知错的样子。
大队长骂也骂过了,心里的火气也低了点:“好了,现在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烈云率先举手,语速也快速地说道:“大队长,是这样的,葛抗美同志霸占集体的床铺,在知青点这个温暖的大家庭里搞阶级那一套!
我不服气,只是稍微提出了一点意见,他就恼羞成怒,还招呼其他人对我动手!”
不管其他的,先把大帽子给他扣上再说。
葛抗美果不其然的勃然大怒:“你冤枉人!”
说完,他还对着大队长卖惨道:“大队长啊,你可得还我一个公道啊,这小子实在是太欠揍了,他找茬。
而且你都不知道,他揍我们揍得有多恨!”
“狠?”秦烈云指着自己嘴角的破口,幽幽地说道:“你要不先看看我呢?”
“看你怎么了?”葛抗美冷哼一声:“再看也是我受伤多!”
这犊子下手太黑了!一个过肩摔差不点给我摔死!
“哦?”秦烈云咧嘴一笑,没笑出来,有点疼,下次不能对自己这么狠了。
他呲牙咧嘴地说道:“你只说我伤了你,但是你伤口在哪儿?拿出证据来,要是拿不出证据,就是你冤枉我!”
“我!”话刚出口一个字,葛抗美就卡住了。
他怎么拿证据啊?这王八蛋的,一个被摔下去,他只感觉内脏都是疼的,身上也没有伤口啊。
给大队长看?这咋看啊?难不成把自己给从中间劈开?
葛抗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想吵架都不知道怎么吵。
没办法,他还是要脸的,毕竟那么多女知青看着,总不能玩无赖那一套。
秦烈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至于那两个狗腿子,大队长眼睛一瞪,两个人连话都不敢说。
他对着大队长又是一阵诉苦加告状的:“杨叔,今天咱们相处得很不错,虽然咱们相识的时间短,但是不难看出来,我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吧。”
他振振有词的:“要不是因为他太过分,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再说了,他拳头都到我脸上了,我要是再不还手,那我还是个男人吗?”
葛抗美简直都要气炸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压根就不是这样的!”
秦烈云根本就不搭理他,继续说道:“而且,我怀疑葛抗美同志等人的思想不达标,对待您谄媚、讨好。
对待我们这些新知青,他是压榨、霸凌,我代表个人深刻怀疑他的动机是不是在挑起阶级斗争!”
大队长都麻了,这小王八犊子,长得浓眉大眼的,咋这么心黑呢。
他看了一眼秦烈云,相当无语,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里头啥事儿,他还能看不出来?
不过,葛抗美这几个人确实有问题,借此机会敲打一下也行。
他可不希望这知青院三天五天的闹矛盾,和和睦睦的,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啊。
王解放一脸懵逼,话说刚刚干架是因为这个吗?
李和平听懂了秦烈云的意思,从怀里掏出眼镜,温声说道:“杨叔,是这样的,葛抗美同志在您走了之后就告诉我们,男知青屋子里睡不下七个人,只能住五个。”
大队长脱口而出:“不可能!拿到知青下乡名额的时候,我就来知青院看过了,别说是七个人了,就算再加一个也绰绰有余!”
“对啊!”秦烈云不动声色地拍马屁说道:“我们大家都能看出来,杨叔您做事,那叫一个讲道理。
没的说的,肯定不会把我们接过来往这一丢,不管不问的,只是可惜被葛抗美这个小人给钻了空子。
他说这屋子里只能住下五个人,剩下两个他管不着。
我上屋里一看,那被褥铺的,五个人睡了十个人的地方,就给我们留下了一丢丢......”
秦烈云这状告的,那是一个高明,光明正大的拍了马屁,还顺带着给葛抗美上了一波眼药。
大队长听完,脸色相当差,挥了挥手让知青们各自去安置了,随后把葛抗美给拽出去,劈头盖脸地骂了十来分钟。
葛抗美是相当不服气:“不管怎么说,他对我动手了啊。”
“你要不找事,人家会动手?”
葛抗美心里虚了一下:“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再说了,我只是逗他玩呢......”
“你得了吧!”大队长一脸无语地道:“人家认识你是谁啊?还逗人家玩儿,老子平时怎么没逗你玩儿呢?
你真是特娘的吃得太饱了没事干,葛抗美!我告诉你!我让你当这个知青队长,目的就算为了平衡大家伙的关系,让你们知青自治!”
对于知青,大队长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些城里来的娃娃们,看不起他们是地里刨食的,不想跟他们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