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看着沈鸢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心头莫名一跳。
她心中惊慌，却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妹妹真会说笑，姐姐能有什么秘密。”
话音刚落，系统面板，在苏芙的头顶“唰”地一下展开。
【姓名：苏芙】
【BUG：伪善黑心莲，嫉妒成性。】
【详细信息：三年前，为固宠，毒杀了王姨娘所生的庶长子，伪造成意外夭折。多次构陷庶妹，挑拨离间，凸显自己的婉柔......】
沈鸢的目光从面板上移开，落在了苏芙的肩膀上。
她突然猛地倒吸一口气，小手指着苏芙的头顶。
“啊！姐姐！你……你头顶上怎么趴着一个小弟弟！”
这一声尖叫，让整个院子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贵女的目光，都顺着沈鸢的手指，看向苏芙。
那里空空如也，虽然什么都没有，可却架不住一股寒意窜上后脑勺。
几个胆小的贵女，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远离了苏芙。
苏芙的身体瞬间僵硬，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什么弟弟？她是疯了吗？！】
可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直接瞪向沈鸢。
她怎么会知道？！
不，不可能！这件事除了她和母亲，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个小贱种一定是在胡说八道！
“沈鸢！”苏芙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神！”
她厉声呵斥，试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我没有！”沈鸢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委屈地扁着小嘴。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小弟弟就趴在你的肩膀上，他……他还把小手放在你的脖子上！”
沈鸢伸出自己的小胖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她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满眼“关切”地看着苏芙。
“姐姐，你没有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吗？小弟弟好像在跟你玩呢，他勒得好用力呀！”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直直劈在苏芙的天灵盖上。
她瞬间感觉自己的脖子猛地一紧，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仿佛真的有一双冰冷的小手，正死死地扼住她的喉咙。
窒息感瞬间汹涌而至。
三年前，那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被她用浸了毒的布巾捂住口鼻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苏芙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温婉端庄的表象。
她瞪大眼睛，面目扭曲地指着沈鸢惊声尖叫。
“你……你这个贱种！你胡说！你给我闭嘴！”
“闭嘴”
“贱种”两个字一出口，再配合这疯癫的模样。
让全场的贵女哗然一片。
这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苏家才女吗？
这副泼妇骂街的模样，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看你看！他笑了！”沈鸢仿佛完全没听到她的辱骂，反而更加兴奋地指着苏芙的脖子。
她甚至天真地侧过头，对着空气挥了挥小手，声音甜得发腻。
“小弟弟，你好呀！你也是被姐姐请来参加诗会的吗？！”
随后好似听到了对方说着什么，一副认真听“人”说话的模样。
她顿了顿，小脑袋一歪，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咦？小弟弟，你说你死的好惨？是姐姐喂你吃了不好吃的东西吗？”
“啊——！”
苏芙彻底崩溃了。
被这贱丫头一说，她感觉到肩膀重重的。
好似真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
她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脖颈，仿佛要将那只无形的手扯开。
“没有！不是我！滚开！你给我滚开！”
她状若疯癫，披头散发，一边尖叫一边胡乱挥舞着手臂，踉踉跄跄地后退。
周围的贵女们吓得连连尖叫，花容失色地四散躲避，生怕被这个“疯子”沾上。
李月蓉和张婉儿更是躲得远远的，看着苏芙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鄙夷。
她们现在百分之百相信，沈鸢这个小女孩，真的能看见一些她们看不见的东西！
毕竟自己那些私密的事情，都被这个小丫头“猜”中了。
那苏芙……就真的做过那些恶毒的事情！
一个连襁褓中的亲弟弟都能下毒手的人，该有多么歹毒的心肠！
“滚开啊！”
苏芙尖叫着，捂着脸，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别院。
诗会不欢而散。
……
相府，内院。
“啪！”
一个精致的白玉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苏夫人，也就是苏振远的继室林氏，胸口剧烈起伏，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布满了阴云。
“慌什么？没用的东西。”
随即接着询问。
“你是说那个小贱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那件事？”
苏芙跪在地上，浑身还在发抖，头发散乱，妆容哭花，哪里还有半点京城贵女的风采。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是真的！她什么都知道！她能看见……她能看见弟弟！”
“她就是个妖孽！她就是个怪物！”
林氏听着女儿颠三倒四的哭诉，脸色越来越沉。
“闭嘴！”临时猛地一拍桌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哭！哭有什么用？！”
“她只不过就是在诓你，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我早就说过，当初就不该心软，直接一包药了结了她，哪有今天这么多事！”
苏芙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娘，现在怎么办？全京城的人都会笑话我，都会说我是个毒妇……”
“怕什么！”林氏冷笑一声，走到女儿身边，扶起她。
她拿出帕子，粗鲁地擦掉苏芙脸上的泪水。
“一个五岁女童的胡言乱语，谁会去深究？！”
“也就你沉不住气。”
“再说只要源头没了，流言蜚语自然会散。”
“娘的意思是……”苏芙的哭声一顿。
林氏的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说道：“原本还想放她一马，既然小贱种自己找上门来。”
“那她也活到时候了。”
她凑到苏芙耳边，声音阴冷。
“这一次，必须用最狠的法子，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苏芙眼中闪过阴狠，嘴角勾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