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句话：
“曼姐！我……我想要！我受不了了！”
苏曼姐看着我，眼神里那点戏谑慢慢收了回去。
她没推开我，反而抬起另一只没被我按住的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动作出乎意料的柔和。
“行，阿贵。”她声音不高，但很清晰，“姐知道你想要。姐也挺喜欢你这样的。”
我心里一喜，以为她答应了，身体激动得就要压下去。
但她却用手抵住了我的胸口，没让我继续。
她看着我，眼神变得有点复杂，声音也低了下去，表情有点为难的说：“但是……阿贵，姐得跟你说清楚。姐现在……是强哥的女人。场面上，我得认这个。”
我猛地一愣，像被泼了盆冷水，动作僵住了。
强哥……那个脖子戴着金链子、眼神凶狠的光头。
我知道曼姐跟他，不只是玩玩那么简单。
劝她跟强哥分开？
这话我说不出口，也知道不可能。
看我愣着不动，眼神里的火苗一点点暗下去，曼姐忽然又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贴到我耳朵上，用很低很低地说：
“阿贵，你真想要姐……真想姐以后只跟你……不是不行。”
我心脏猛地一跳，抬头看她。
静静等着下文。
她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压得更低，每个字都像小锤子砸在我心上：“但有个条件。”
“啥条件？”我喉咙发干，急着问。
曼姐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很锐利，“你得先让自己硬起来。得有那个分量，站得住。”
“然后……找机会，把强哥……弄下去。你得……取代他。”
最后那几个字，她说得很慢，很轻，但像冰块一样砸进我耳朵里。
我浑身一僵，压在曼姐身上的力气瞬间松了。
取代强哥？干掉他？
这话从曼姐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
可这谈何容易。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曼姐看我僵在那里半天没动静，眼神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她轻轻叹了口气。
“阿贵，”她声音低了下去，“姐跟你说实话吧。姐……也是被逼的。”
她顿了顿，眼睛看向车窗外，声音更轻了：“强哥在这片地界是什么人，你多少也见过。他手底下养着多少人，路子有多野，心有多狠……姐一个女人，怎么敢跟他拧着来？姐也得活，也得在这地方站稳脚跟啊。”
她转回头看我，眼神里没了平时的媚态和精明，反而有点发红：“你以为姐真喜欢他那个糙样？喜欢他动不动就骂娘、甩脸子？姐也是没办法……只能顺着他，哄着他……”
我沉默了。
想着强哥平时的样子。
他配不上曼姐！
一点也配不上！
曼姐握紧了我的手，指甲微微掐进我手背的皮肤里，诚恳道：“阿贵，你不一样。你年轻，有股子狠劲，姐看得出来。你有那个心气儿，也有那个胆子，取代他吗？”
她凑得更近，气息喷在我耳边，压得极低：“只要你敢，姐……帮你。姐知道他的路子，知道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知道他哪些地方有漏洞……姐在后面帮你撑着。”
我听着她的话，胸口那股被压下去的火又“噌”地一下烧了起来，比刚才更旺、更烈！
脑子里闪过强哥那张嚣张的脸，闪过他使唤我买烟的样子，闪过他推搡我的样子……
突然。
我反手用力握紧曼姐冰凉的手，眼神一点点变得凶狠、坚定，牙关咬紧，狠狠地吐出几个字：
“曼姐，你放心。”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我一定取代他。”
“我会把强哥踩下去。我会让你以后再也不用怕他。”
“我会成为你唯一的男人！”
曼姐听我说完，眼睛亮了一下，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笑。
然后她用力捏了捏我的手：“好！阿贵，有你这句话，姐就放心了。”
“一年。姐给你一年时间。把强子……替下去。”
说完，她忽然凑过来，在我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
那触感温热柔软，一碰即分，却像火星子掉进油桶里，“轰”地一下把我整个人点着了！
心脏里面只剩下滚烫的决心和一股子蛮劲。
我重重点头。
就在这时，茶楼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强哥骂骂咧咧地走出来，脸黑得像锅底，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操他妈的！给脸不要脸！那批酒水的事儿黄了就黄了，跟老子摆什么谱！”
他几步走到车边，猛地拉开车后门，一屁股坐了进来，车身都跟着晃了一下。
他根本没注意后座里我和曼姐之间那点不寻常的气氛，或者他根本不在乎。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一股浓重的烟味和酒气瞬间在车里弥漫开。
他抬眼瞥了一眼前排空着的驾驶座，又扫了一眼后排挨着坐的我和曼姐，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满脸的不耐烦和不爽，直接冲我吼道：
“愣着干什么玩意儿？！死人啊？滚前面开车去！还他妈等着老子请你啊？”
他嗓门粗嘎，带着一股子显而易见的火气，明显是刚才谈生意吃了瘪，现在正好拿我撒气。
曼姐反应极快，身子立刻软软地靠向强哥。
她伸出手，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声音又甜又黏，
“哎哟，强哥～别生气了嘛！跟那帮不识抬举的东西置什么气呀？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用眼神示意我赶紧到前面去。
接着又从旁边拿起一瓶水，拧开递到强哥嘴边：“来，喝口水，消消火。不就是一批酒水嘛，没了就没了，咱们再找别的路子。以强哥您的本事，还怕弄不到好货？”
强哥被她这么一哄一揉，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但语气还是很不耐烦，冲我挥挥手：“还他妈戳着？开车！”
我没吭声，低着头，从后座钻出来，拉开前门坐进驾驶位。
发动机点火，车子缓缓驶入街道。
透过后视镜，我能看到强哥瘫在后座，闭着眼，享受曼姐的按摩。
曼姐手法熟练地给他按着肩膀，嘴里还在轻声细语地劝慰着什么，眼角余光却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车内后视镜，与我的视线有一瞬间极短暂的接触。
我握紧方向盘，手心里刚才被曼姐握过的地方好像还有点发烫。
一年。
我心里默默重复着这个数字，眼神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前面车水马龙的街道，目光渐渐沉了下去。
一年内！
我一定要干掉强哥，成为帝豪夜总会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