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公交车的站牌上,我脑子里想的都是希梅娅对我说的那些话。
“他们是有预谋,有背景的,快逃吧,逃离这个恶魔之地……”
我没有听她的话,或者换个说法,我没有听进她说的话,我不认为事情已经残忍到非要逃避不可,如果还是逃避,我相信,下一个死的或许就是我,摆脱恶魔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光明之地。
不知道是不是末班的公交车,车上除了司机只有4个人,哦,算我4个。随便坐在了后车门旁边的座位上,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帮助,如果说希梅娅是一张王牌,倒不如说对方有无数张王牌,唯一能解决的,我想应该是抓出伤害希梅娅的人,这个人说不定就是杀丁丙辰和任华涛的凶手。
“不准动!”,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我的脑袋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顶住了。
“不要妄想逃跑或者呼救,车上都是我们的人,找你是因为我们老大要见你一面。”
“你们老大?呵呵,那你们请人的方式可真特别。”我并不清楚他们的老大是什么人,不过既然没有直接杀我,或许还有见一见的必要。
公交车直接开进一个幽静的小巷,其它的三个人和司机先下了车,他随后也把我“押”下了车,没有蒙住我的双眼,这算不算是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上了旁边一幢破旧楼房的5楼,他轻轻地敲了一下5023号房间的门。
“请进!”声音铿锵有力。
司机和其他三个人走向了旁边的房间,他一下把我推了进去,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和我有仇。唉,又想的有点多了。
“你就是林侦探?看起来很年轻么。”坐在椅子上的中年老头开口对我说到。
虽然看起来像中年人,但是一头白发,让我不得不给他一个中年老头的称谓。我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应了一声,既然都已经来这里了,就悉听尊便,不行就三十六计走为上!
“你不会只是找我到这里来看你喝茶的吧。”沉默了近十分钟后,还是我率先开了口。
“不,我在猜你现在正在想什么,这是件有趣的事情,不是么?”说完还友好似的对我笑了笑。我并没有任何表情,对于未知的东西,还是小心一点好。
看我没有回话,他自顾自的接下了话题。“你怀疑希梅娅被枪伤,并且就是在屋子里的时候吧?”我没有说话,不过心里确是有点惊讶,为什么他猜的这么清楚,看来还是要慢慢的探探他的底。
“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很失望?”
“你说呢。”
“要我说,你在希梅娅的古董店看到的东西,就是她自己设计的一个局。”
“空口无凭。”
“呵呵,那我给你讲讲吧,我很愿意揭开谜题的啊!”
“那我倒要讨教讨教。”
“你为什么会去找希梅娅呢?这个不必你回答,我慢慢解答。”看我刚要插嘴,他赶忙说到。“你之所以去找希梅娅,是因为你看见了任华涛的死,可是如果我说任华涛就是希梅娅杀死的呢?你会不会说我是在污蔑?在挑拨离间?哈,但是且听我说完,你去希梅娅古董店的时候,在后门听见的那几声枪响,其实是事先用录音机录制播放的,房中的一切其实早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摔碎的瓷花瓶,是真的,它的摔碎是为了增加真实性,也许你会觉得这有点画蛇添足了,不过如果只听到枪声,就无法掩盖没有逃跑脚步声的假像了。”
“其实要把花瓶打碎很简单,只要设定录音机的自动播放时间,把磁带的带子抻出一段,绕在瓷花瓶瓶颈处,再把手枪插在瓶口,瓶底在用小小的厚木块再垫上,完成。”
“你觉得你的说法有信服力么?”
“那么再加上这张照片呢?”照片上,希梅娅正站在古董店后面楼房的窗户前,看着我从后门走出。
我沉默了。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你的朋友,呵呵,这个称呼我觉得很合适。”
“可我觉得不怎么样。”
“有些事情不是表面那样的,朋友两个字和坏人两个字一样,不会写在脸上,孰是孰非,日后自有分晓,哦,我叫李睿葙。”
“拭目以待。”说完,我便走出了房间,等到走出了这幢老旧的楼房,身上却有着说不清的压力。
再次踏进酒吧,不过这次只有我孤身一人,他到底是谁?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似乎他的突然出现,让我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情。希梅娅一下子成了凶手,我救了一个要杀我的凶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脑袋有点乱了。
希梅娅静静地躺着病床上,此时的她,还在回味着他救她的英勇行为,对于发生了的一切,还一无所知,真不知道如果她也听到了刚才的那些,会不会暴怒的打人。
我走出酒吧,望着漆黑的夜空,一切都是个迷,看似刚要解开一个,却又恰巧碰上了另一个。巧合还真是个无处不在的东西啊。
“我要高高飞
飞越这无尽的黑
风吹吹不干眼泪
梦里渐渐沉睡
我要我要深深坠
坠入无边的海水
那儿不会有伤悲
绝望不再跟随随
谁来指引迷途的游鲑
谁去安慰离群的夜
狼狈哦徘徊
幻想支离破碎
谁会赞美干枯的花蕾
谁能理会死木的叶
哦崩溃哦憔悴
体温慢慢消退
我要我要高高飞
飞入无边的海水
阳光散发着香味
蝴蝶破茧而飞”
一曲窦鹏的《杀生》,从隔壁的音像店里幽幽地传了出来。
我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街边,静静地听着。此时此刻,我想这首歌最能表达我的心。
慢慢地走回了我的住处,在床下找出了那个包裹,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是证据,从流浪汉那里买来的证据。
颤抖的撕开了最外面的报纸,放在床上,慢慢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照片……
“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把一沓照片直接摔在了希梅娅的身上。
她愣了愣,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样的表现更加肯定了我的分析。
“说啊!?为什么不说了呢?都敢这么做了,还不敢承认?我还救你?你怎么不失血过多就死了呢!那样我还除掉了一个杀人凶手!”我对她怒吼着,似乎要把这些时间所有的气愤之情都向她喷发出来。
“杀人凶手?你说的真好听!难道你就不是杀人凶手么?亏你还能装的这么正义,这么清白!真不要脸!你才是杀人凶手!”愤恨的眼神瞪着我,让我有点慌了神。
“我?你是不是杀人杀糊涂了!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喷人?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把手机直接扔给了我。手机上面是丁丙辰死的照片,我又快速的往后翻了几张,上面居然有我拿着电锯的影子。
“这是什么?从哪里来的?”我对她不断晃动着手机。
“现在知道害怕了么?你这杀人凶手!”
“那你对这些照片作何解释呢?”我指了指被子上的那些照片。
她做起来,拿起照片。用一种很诧异的眼神看着我,说道:“这不是我,当时我因为丁丙辰的事情早就把铺子关了。”
“哦?装的很像么,那任华涛呢?你怎么解释?”
“你怀疑人是我杀的?你的这些照片是从哪里弄来的?”
“有人给我的,那么你手机里的照片呢?”
“也是有人给我的。”
“谁?”我冷冷地问道。
“一个中年男人,叫李睿葙。”她回答的很干脆。
“什么?”当她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后,我真的很诧异,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是那个人的阴谋?还是……?不行!我得赶快去找他,不然这次又会把线索弄断的,虽然现在可能已经晚了,不过我还是要试一试。
说完,也不等希梅娅做出什么反映,我一把拉起她的手,奔出了医院,在马路上叫了一辆出租车,便直奔破旧的楼房而去。我一定要弄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