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错了,我们知错了,求大人放我等一条狗命!”
“大人,我们都是无辜的,都是昌任和帮主指使的,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啊!”
“是啊,我等本就是从平民而来,又怎么可能对一位平民天才的崛起而打压呢,都是他们的主意,与我等无关啊!”
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
秦淮泊压倒性的力量让他们无法反抗。
更何况他们本就贪生怕死,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说。
昌任艰难开口道:“阁下,此事我鲸鲨帮认栽,我等愿意给予补偿,不知可否看在崔氏面子上,握手言谈?”
说完他低着头,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厉。
这一次他若是活下来,定要疯狂报复徐家村,包括面前这位名为秦淮泊的青年!
他或许没这个能力,可崔氏身为大乾千年世家,怎么可能没有?
“崔氏有什么面子?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握手言谈?”
秦淮泊淡淡开口,让昌任神情瞬间跌落谷底,刚想开口求饶,却已被斩下头颅。
一缕剑意如发丝般纤细,却带着无上锋锐,切先天层次的武者比切菜还简单。
至于其他人。
秦淮泊懒得动手,直接全部交给徐北望等人处理,并且让他们放手施为,不必担心他人报复。
良久之后。
徐北望来到秦淮泊身前,单膝下跪道:“您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徐北望烂命一条,日后愿为主君鞍前马后!”
一声主君,道尽所有。
尽管他对秦淮泊知之甚少,但却相信自己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天门门徒。”秦淮泊点头,道出势力。
这个名字,是他综合考虑所取。
如今的他并没有让这个势力付出水面的意思,未来才是出世的时机,当下尚且要隐匿在暗中。
“不知主君对北望有何吩咐?”徐北望再问,这才是他关心的事情。
岂料,秦淮泊随意扔了一门功法过来。
“你实力太弱,如今还帮不到我什么,改修这门功法吧!”
徐北望闻言,接过功法一看,神情微震。
这门功法……品阶极高,比他之前所修行的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并且他猜测,恐怕就算是那些大族权贵世家的传承功法,也有所不如。
无功不受禄。
他神情迟疑,正欲开口之际,秦淮泊却早已不知踪影,只留下一块令牌,告知若是鲸鲨帮或者崔氏的人来寻麻烦,可出示这枚令牌。
令牌古朴而庄重,边长约三寸有余,厚度却不足一寸,拿在手中,颇有几分沉甸甸的质感,通体由赤金打造而成,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其边缘有云纹装饰,犹如天边的云霞随风飘动。
可是下一刻。
徐北望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令牌正面,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昂首挺胸,似在仰天长啸,其上‘冠军’二字,何其耀眼!
……
京城郊外,天丛山。
秦淮泊漫步着,不得不承认此地的风景秀丽,一路扶摇直上,一步一阶梯,直至将云海踩在脚下,一览众山风光。
不多时他便来到阶梯尽头,姚仓与姚雪莲的身影赫然等在那。
此时的姚雪莲与之前明显不同,再也没有落落大方的自信,反倒像是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孩童。
毕竟她确实做了错事,可对方却依旧出手救了她。
这种感觉很复杂,复杂到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弥补吗?
她又不知该如何弥补。
“淮泊,雪莲的事老哥向你道歉,是这孩子做得不对。”姚仓歉意地道了一声。
秦淮泊摆摆手:“老姚,瞧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见外了。”
“总归是雪莲不对,是我没有教好她。”姚仓叹息一声,对姚家的未来并不乐观,因为如今姚家除却他之外,再无一个可撑起青天之人。
随后,秦淮泊又与姚仓交谈一阵,提出自己准备另寻住处一事。
对此姚仓虽然迟疑了片刻,但没有拒绝。
秦淮泊的武圣劫已择此地为突破之地,或许要不了天丛山就会被劫雷毁去。
随后,姚仓随便寻了个借口离开,让姚雪莲好生招待秦淮泊。
但秦淮泊看得出来。
对方这是贼心不死,仍想撮合几分。
然而,双方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不起,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我不应该认为你是骗子,更不应该蛊惑崔岭去对付你。”
姚雪莲走上前来,一席白裙在白云间,倒还是有几分舒缓美意。
只是她的声音略显僵硬,纵使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却也带着难为情的感觉。
秦淮泊摆手:“无碍。”
姚雪莲此女,京城内虽将其捧得极高,富有‘第一才女’一说,致其身侧皆是巴结低眉之辈。
再加之姚仓的名望与地位于京城内,说句大山也不为过。
会有如此劣根性,秦淮泊倒也理解。
但他是谁?
这点甚至算不上麻烦,只是随手一拍的小事,秦淮泊压根不在意,换言之,姚雪莲未曾入他眼过,岂会因为其一言一行而有所情绪?
“还望秦叔原谅,如若不然雪莲心中难安。”
见秦淮泊如此平静,姚雪莲沉默半晌,微微委身,言语中似带着诚恳,只是一张脸却憋的透红。
她在秦淮泊这话中,感受到轻视,又或者说是……忽略,从头到尾的忽略。
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忽略!
可姚雪莲还是咬着牙,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歉意。
身为姚家年轻一代唯一的一名女子,她几乎可以说是如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再加上天生天资聪颖,可谓受尽姚家上下的恩宠。
她还是第一次向一位男子这般道歉。
以前从未有过。
“我说了,我从未在意,你无需如此,且你心难安与我何干?”
秦淮泊淡淡说道。
他与对方,本就不相识,也不该有任何交集。
再者言,姚仓和自己好歹是多年老友,曾在军中也为自己多次力挺、站台。
其晚辈这点小事,他终归是不放在心上的。
可放在姚雪莲的眼中,这是轻漫、这是蔑视……她那自尊心顿时像被一千根针扎进心口一般。
眼看秦淮泊就要走下山去。
姚雪莲,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她满头秀发被山顶的风扬起,眼眸中带着不甘与委屈,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承认你有些本事,比我厉害很多很多,可你不觉得你太自傲了吗?”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看不起我,也几乎看不起任何人,能入你眼者寥寥无几,可我明明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你以为你是谁?!”
女孩的声音伴随着风拂过,与风夹杂在一起,显得并不那么纯粹,却满含情绪。
她向来高傲,也从来没有认过错。
这一次好不容易愿意低头。
对方却愣是连多一个字、多一个眼神,甚至是多一句话……都不愿意给她。
她知道,整件事或许是她错了,但强大的自尊心让她不得不如此,也是此刻歇斯底里质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