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脸上时,我猛地睁开眼。
身下是熟悉的床单,鼻尖萦绕着枕边香薰的淡香——没有锈味的车厢,没有灼人的白光,更没有那身银色的光甲。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场太过真实的梦。
我抬手摸了摸手腕,没有黑色皮筋,只有睡衣袖口柔软的布料。可掌心好像还残留着两道温度:一道是田轻水拉着我跑过窄巷时,掌心稳稳的暖;另一道是他变身光之战士前,回头看我时,光甲下传递来的、带着力量的热。
脑海里最后定格的,还是他站在梧桐树下的样子。白衬衫被阳光晒得透亮,眉如远山,桃花眼弯着,声音穆如春风:“詹甜甜,我是来接你的。”
窗外传来几声狗吠,我下意识攥紧被子,却没了梦里那种浑身冒冷汗的慌——因为我突然想起,他捡着木棍轻轻晃开大黄狗时,回头冲我笑的模样,那笑容里的稳妥,好像真的顺着梦境,住进了心里。
手机在枕边震动了一下,是男朋友发来的消息:“醒了吗?刚买了红糖姜茶,在楼下。”
我盯着屏幕看了两秒,起身拉开窗帘。晨光涌进来,落在书桌上那盆我养的小雏菊上,叶片上的露珠闪着光。
原来梦再真实,也终有醒来的时候。田轻水带着他的光留在了梦里,却把“被好好保护”的感觉,变成了落在我心里的一颗种子——不是对虚幻的贪恋,而是突然明白,自己值得被那样温柔地对待:是接你时穆如春风的话,是察觉你害怕时,不慌不忙挡在你身前的动作。
我拿起手机,回了句“马上下来”,转身时,好像又听见了梦里的笑声。
那笑声混在清晨的风里,轻轻拂过耳边,像一句温柔的告别,也像一句无声的祝福——愿你往后的日子,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都能被人稳稳地爱着,像你曾在梦里,被那束名为田轻水的光,好好照耀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