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混沌未分天地乱,渺渺茫茫无人津。
自是盘古破鸿蒙,万物得名到如今。
福祸相依无处寻,寒暑不期道常在。
天地本就不全物,才有炼石补天说。
盖闻心中无我,道才德无欲无求,天地同寿。德有道是,方可得无坚不摧。天人合一,自始于万物同心。四言七律终是客,总有施德为己开。
曼斋阁魔法学院。
深夜,久离了白天后的喧嚣,本该是宁静致远的灯火阑珊。
身为校长助理的金叉同学,在得到了老顽童的授权后,急忙动身,招呼学院里的三位议员,前来聆听新的指示。
路上,白虎院长李靖走在三人中间,尽管此前已然知晓,校长有意在今年特别选出一位青龙院的传承者,来进一步的做好历史使命。
但自己仍旧希望,那个人可以是自己的学生,弟子,甚至是三位儿子当中的一个,也是好的。
金叉与父亲对视一眼,了然于胸,趁机说道“天之骄子,龙的传人,乃天命所赐,岂是人言可以左右。”
面对长子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让这位对自己从小就寄予厚望的父亲,在人前,尤其是安东尼面前,竟显得多了几份无奈。
李靖看着眼前毫无进取心的儿子,真想当场给他一个巴掌,狠狠将其打醒。说道“大丈夫之志,应当纵横九万里,徒手星辰可摘月,足踏山川跃松林,如此才不负大丈夫之志,不虚人间走一回也。”
一旁行来的安东尼,捋了一把胡须,又看了看金叉,说道“目光远大是对的,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尽力就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想桩桩件件都尽全功,多少有点脱离现实了。
就像背书,每天背一点,每天记一点,日积月累下来,一年也能知道三百来篇的好文章,那也是一种收获嘛。”
前面带路的金叉听后,很是赞同,于心里给予了肯定。
可这却让父亲感到十分失望。李靖说道“尽力?那那个镜心魔呢?这就是你秉持自然,教出的好学生,真是贻笑大方,快些退下,切莫再言。”
“你……”
共事多年以来,灭绝主任是看也看烦了,听也听腻了。说道“两位议员先生,一路上就是吵个没完没了,这会眼瞅着就要到了,还要继续吗?
怎么,要不要和校长也聊上个通宵达旦呀?你们也许还有些精力,我可就不胜烦力微了。一会回去还要安排新的课本,准备新学期的教材呢。”
众人来到里间,正巧校长的使魔兽(貔貅皮皮),伸须金蟒,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哇!”惊退争休。
“啊,吓死我了。”灭绝主任本是说教,不料一时疏忽,竟也被无端吓却。失口道“你这贪财的泼皮,瞎叫唤个什么。”
在门口敲打了一下皮皮的头后,头也不回的,径直朝内走去。而余下几人,似乎也是受了点委屈,连跟着依样画葫芦,一起敲打介入。
独留身为校长助理的金叉级长,小心招呼,待人走后,又默念咒语,开墟鼎,取顺毛器,再三依附捋毛,道“来,来,可怜你也做个孩童,叫大人呼来喝去,不敢出一言以击之。”
有诗赞曰:
明晃暗堂初本见,千烛万灯映眼前。
春风得意逢盛世,桃花流水皆安然。
长者悠心水中坐,愚者多昧有心人。
一语神龙横出世,敢问英雄何人名。
三位议员匆忙里,你来贫嘴我来休,一方唱罢一方起。至静心池边,见老顽童一人,正兴起,扭动身子,玩弄五禽戏,莫不作声。
安东尼见状,刚要施礼问候,轻言“校长先生……”被灭绝伸手拦下,眼神锐利,作小声嘀咕道“勿言,修行也。”
“修行?”安东尼诧异。李靖借故道“修行,修以静心,行以安然。是故跳舞是修行,吃饭亦修行。”
灭绝闻之,补充道“好个修行做解,就你能耐。岂不闻天晴阴霾,雷鸣电闪,风雨兼程,亦留你到此。”
这时,老顽童心中一丝动念,丢了全功,回头看却众人,笑言道“罢了罢了,今日多贪一刻功,到头竟是白费劲。”
随手拿起几粒鱼食,洒进池塘,口里念叨着“吃饭喽,吃饭喽……”
本就有些性子急,此刻又见不得自己被晾晒在一边。李靖便失口言出“校长先生,您叫我等前来,是有什么事吗,烦请告知则个。”
灭绝随侍左右,也是忧心忡忡。按照以往情况,一般都是吩咐其余议员,或是些许灵官议事,很少有三位各司重事的齐聚一堂。
想必定是要事相商,于是,相同施礼道“事无大小,一应俱全,请言之。”安东尼随后复请。
但见水中小鱼吃了个八分饱,老顽童欣慰万分。吟道“池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其乐是乎?”
便转身走向三人,捡起一片落花,复入水中。道“你们总是急不可耐,遇事定要求个结果。拼了命的与俗世沾边,又发了疯似的,骂俗世骂个不停。
既讨厌又不得不面对,这可不是修行的初衷。你说是吧,李靖。灭绝呀,修行其实就是修心,要让你的心和水一样,心如止水,方能游刃有余。
安东尼,道可道,非常道。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有时会发现自己会是一种多余。就像那水里的鱼一样,离不开一方净土。”
打量一番后,老顽童吩咐三人席地而坐,平心静气的说起了今日之事。道“好了,该讲事情了。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关押在阎罗殿里的蚩念逃出来了。一路上,用极其疯狂的举动,企图报复整个世界。
还扬言说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会是自己的。在我看来,这么多年的牢狱并没有改变他的看法,反而还滋长其了怒火蔓延。
唉,贪嗔痴。”
“什么?蚩念要越狱,这怎么可能?阎罗殿可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可能从那里逃出去。况且还有阎罗王(包行健)坐镇,万无一失的。”李靖道。
“哦,我的朋友,这世上根本没有万无一失,有些事,命中注定的要经历的,当它是一种成长就好了。”
“额,可是……这……”灭绝道“校长先生,您既然做了这样的预知梦,应该多少会知道一点救赎之道吧。”
面对灭绝和安东尼,略带质疑中又饱尝些许的渴求。老顽童面露微笑,伸手指了指校徽上龙的标记,道“救赎之道,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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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熊猫区竹子街道430号的李氏庄园里。大早上,门口就排满了无数慕名前来的病友,想要得此良方,续命久长,来一访究竟。
只见约过了一刻钟,接到梅傲雪命令的福伯,便领着今天预约的最后一位病人,送出了庄园。
临走时,病友畅快淋漓,万分感激道“谢谢,医者仁心,幸得有你。”福伯闻言,同来人握手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后在门口贴上海报:今日已毕,改日再访。
但街上排了几个时辰的人们,纷纷怨气滔天,仰天怒指“医者仁心,仁心所在何地。我等身体抱恙,不辞辛劳,千里来此,却被你一侍人喝退,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福伯无奈,欲用门令阻之,反被外人嫌弃,道“如此,人来人往,是人也不过受累,何况我家主人。
尔等不分大小,病无急缓,从一而终。致使夫人身心俱疲,即便华佗在世,亦不能长久。万望体谅,一视同仁,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呸,我不管,我此刻已是病入膏肓,唯李家秘方能解,你快些速速通报,救我于万一。不然与其苟活,不如当街撞死于堂前,予你个见死不救之污名,流于世人。”
“什么,你这不成了无赖了吗。”福伯大惊,赶忙以礼为之,劝说道“道德有云:道无常无,德有常行,岂能因故为之。”
来人闻言,不由福伯苦口婆心,强词夺理道“什么道,什么德,我反正只要活着就好。你快去通报,要是耽误片刻,病情恶化,我头一个拿你陪葬。”
福伯无奈,只得复请,途中恰遇小狼。院内观书以对之,朗朗上口读书声,不绝于耳。“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忽听得外面吵闹不休,福伯慌乱无措,便招呼近前,闻得事委。福伯乃道“闲人杂病。”小狼遂道“既如此,我来一试。”
至会客厅,来人听闻近人谣言“李家欺少爷狂悖,竟以一小儿,居中安置,治病救人,莫非藐视我等。”
来人谓福伯,言道“唯恐伤两家和气,我欲设三法以试其医术也。若真有大才,我方安心。劝君莫要欺我也!”
福伯告诉,小狼寻思,来人派头不小,唤福伯领公子于前,高堂相对。对曰“公子果真大才也!今日我愿仿效古贤,悬丝诊脉,以计克之。”
来人不以为然,似长笑又好多谋,道“谅你不过孩童之声,安敢在此胡言。”
小狼道“未有之然也,倘若我能解之?”
公子道“若你能解,我情愿花钱买罪,匍匐而归。但若你以小欺大,藐视我等,最好奉上家传秘方,以解相思。”
二人相交,一拍即合。
其一者,草木腐朽,没落板凳,经诊断,为怀胎十月之象。
其二者,金器银铛,是金非银,经诊断,是掺量混淆之物。
其三者,少阴妇人,年初花蕾,经诊断,是体阴少阳之色。
此三者谓,金脉,木脉,阴脉。公子,果真有之?
来人色变而振恐,三请三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公子,敢问我之病,可有解法?”
小狼知其意,命福伯着事先所备之物,交付于前。来人捧锦盒,开之:是一空物纸张,上述两个大字,秘方。
来人不解其故,复问“何解?”
小狼道“精美之物之所以精美,皆贵在尔等。倘若去其繁华,褪其偏见,以正视之,亦不过如此。”
来人受之大礼,伏地再拜,免去责罚。
辞去。
事后,晚宴前的书房。
一向温和尔雅的梅傲雪,从福伯那里了解了前因后果后,也不禁笑出了声。看了一眼全家福的照片,欣慰的说道“医术后继有人了。”
福伯听得夫人的口吻,推了推镜框,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几个字,道“夫人,我觉得少爷,好像对医生不感冒,反而和老爷在世时一样,喜欢钻研一些新奇的东西。”
“是吗?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家族的东西也需要有所传承。福伯,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也是他(李神通)生前的意思。”
福伯也看了一眼,想着该是饭点了。便索性一同问道“夫人,就像晚餐,我既无法决定您的口味,也不能按照丽雅小姐的风格去安排,照顾到每一位。
所以,我认为,在名为人生的这件事上,您可以多问问少爷的想法,您觉得呢。”
梅傲雪道“事在人为。”
福伯道“传承,我相信小狼少爷,自己的答案,希望得到上一代人的肯定。好了,夫人,我要去准备晚餐了。”
窗外的向日葵,是他们一家最喜欢的植物。此刻,它正向阳而生。梅傲雪看在眼里,对于刚才福伯的话语,久久不能平复。
有言道:
向阳花相生,沉默唯日倾。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天高云淡望,朝阳近晚霞。
风景虽独好,只是少一人。
心想:作为父母,对于子女的生活,总是患得患失,太在意他们的感受,又担心他们将来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难道说,也许……
想到这,她用了个千里传音,吩咐福伯道“今天晚上的菜肴,我来安排。”
福伯道“好的,夫人。”
半小时过后,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本就经受不住美食诱惑的丽雅,对着满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肴,说道“福伯,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用心了嘛,哈哈哈。
哥,快看,也有你最爱吃的菜。”只见丽雅,顺着放盘子的顺序,按部就班的夹起每一道家常菜,放入口中。“哇,此生足矣。”
众人皆笑。
梅傲雪趁机将一块排骨,放入小狼碗中,问道“小狼,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呀?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学科,或是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呢。”
小狼闻言,羞愧难当,不知所云。一边吃着,一边如实交代自己的想法。道“里克曼老师喜欢讲故事,安东尼老师深爱学生,灭绝主任是个大家长,李靖老师比较凶,王道长看起来很舒服,校长喜欢玩,还有……”
梅傲雪听在心里,渐渐想起自己当年上学那会的事情。又插嘴问道“那有没有女孩子,喜欢我们家小狼呀。”
见妈妈追问不停,小狼缓缓低下头来,道“额……”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一时说不出来。
梅傲雪表示,“点头又摇头,好了,就到这吧。小狼,同你说个事,丽雅昨日求我,想让艾玛同学,来家里陪她玩,教她学习魔法。”
丽雅道“是的,妈妈。嘿嘿,哥哥,可以吗?”
小狼道“荣幸之至。”说完,赶忙回到了房间,玩弄起便捷式魔法邮筒。
丽雅不解其意,反问道“妈妈,你瞧,我就说嘛,哥哥一定会同意的。”
梅傲雪抚摸着丽雅的头,解释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听小狼言语,如观其肺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