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输的毫无悬念。
姚光和秦无双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们带着无尽的傲慢而来，本想给东宫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反被人家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把脸皮都给撕了下来，扔在地上反复践踏。
“我们……走！”
姚光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带着瑶池圣地的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背影狼狈不堪。
天剑圣地的人，也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一场万众瞩目的“交流”，就以这样一种虎头蛇尾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整个演武场，在短暂的寂静之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
“东宫……不可战胜！”
这个念头，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林研枫看着灰溜溜离去的圣地众人，终于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调整了一下逍遥卧榻上的软垫，准备继续自己被打断的午觉。
就在瑶池圣地的队伍即将走出大门时，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站在姚光身后的绿裙少女柳如烟，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缓缓回过头，越过喧嚣的人群，越过那四个威震全场的身影。
她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了演武场最高处，那个正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太子殿下身上。
她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震撼，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好奇与野望的奇异光芒。
与此同时，林研枫的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叮！天命角色‘柳如烟’心境产生剧变，气运出现超大幅度波动。】
【投资价值评估：极高。】
【发布投资任务：向‘柳如烟’投资一枚‘天魔蚀魂丹’。】
林研枫半眯着眼，听着脑海中那个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感觉自己刚喝下去的梅子汁都开始在胃里泛酸。
天魔蚀魂丹。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再看投资任务的要求，让柳如烟看清本质，反水瑶池圣地。
这不就是策反吗？
他只是想睡个午觉而已，怎么还要兼职做间谍头子了？
烦。
真的烦。
林研枫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柔软的锦被里，试图用物理方式隔绝这一切。
然而，系统的提示音就像是刻在他神魂里一样，清晰无比。
【投资任务：向‘柳如烟’投资一枚‘天魔蚀魂丹’。】
【任务奖励：根据投资效果，进行10-10000倍暴击返还。】
【隐藏加成：目标人物产生的忠诚度越高，返还品质越高。】
林研枫猛地坐了起来。
逍遥卧榻旁的“随心玉手”立刻感应到，体贴地开始为他捶背。
他不是对任务本身感兴趣，而是对“暴击返还”这四个字始终无法抗拒。
每一次投资，都意味着他的“摆烂”资本会变得更加雄厚。
虽然过程很麻烦但结果是喜人的。
“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小医仙。”
他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一道灰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仿佛她一直就站在那里。
“殿下有何吩咐？”
小医仙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但那双灵动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和好玩的光芒。
林研枫手掌一翻一个漆黑的玉瓶出现在他手中。
他随手将玉瓶扔了过去。
“喏，天魔蚀魂丹。”
“去找刚才那个瑶池圣地的绿裙子丫头，叫柳如烟的，把这个给她。”
“告诉她，吃了这个，能让她看清很多想看清，却又看不清的东西。”
林研枫的语气，就像是在吩咐下人去送一盘点心那么随意。
小医仙接住玉瓶好奇地打量着。
瓶身传来的一丝丝阴冷气息让她感到非常舒服。
“殿下是想……让她背叛瑶池圣地？”
小医仙的眼睛亮了起来，里面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这种在暗中操纵人心，颠覆格局的事情，她最喜欢了。
“嗯，让她自己去卷，别来烦我就行。”
林研枫摆了摆手，重新躺下，拉过被子盖住了头。
“办得漂亮点，别留下手尾。”
被子底下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遵命，殿下就瞧好吧。”
小医仙的身影再次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不见。
帝都城外，官道之上。
瑶池圣地的队伍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圣子姚光和几名核心弟子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今日在东宫演武场上所受的屈辱，让他们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如烟默默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演武场上的一幕幕。
林清瑶的惊天一剑，苏清雪的无炉炼丹，还有那个笑嘻嘻的小姑娘杀人于无形。
最让她心神不宁的，还是那个躺在最高处，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太子殿下。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又好像掌控了一切。
那种从容，那种俯瞰众生的姿态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就在这时，她感觉前方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
官道中央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灰色长裙，看起来天真烂漫，笑容甜美的少女。
正是小医仙。
“你是什么人？敢拦我瑶池圣地的路！”
一名瑶池弟子厉声喝道。
小医仙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笑吟吟地望着队伍后方的柳如烟。
“柳如烟姑娘，我家主人有件礼物，想送给你。”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你家主人是谁？”
姚光皱着眉，从队伍前方走了过来神情不善。
“我家主人说，他的名字柳姑娘心里清楚。”
小医仙眨了眨眼，依旧看着柳如烟。
柳如烟的心猛地一跳。
一个让她不敢置信，却又无比渴望的念头浮现在心头。
她推开身前的同门，缓缓走到了小医仙面前。
“他……让你来的？”
“主人说，明珠不该蒙尘，凤凰不该与燕雀为伍。”
小医仙将那个漆黑的玉瓶，递到了柳如烟的手中。
“主人还说，这世上有很多虚伪的面具，戴久了，自己都会信以为真。这枚丹药，能帮你撕开它，看清你想看清的一切。”
柳如烟握着冰冷的玉瓶，身体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