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宋家人全都吵醒。
乔桂兰点亮煤油灯急忙过来开门,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银花在不在家?”六表姑失魂落魄的边说边往里屋跑,“银花?银花!”
“你找我家银花啥事?”乔桂兰追问,“是给我家银花介绍对象吗?那咋半夜跑来……”
一进宋银花的房间,六表姑抓住床上的人就问,“我孙子的护身符是不是叫你拿了?你快还给我!”
乔桂兰端着煤油灯也跟了进来,“孩她六表姑,那是小四儿彩杏,银花睡在那边。”
乔家就三间瓦房,中间是堂屋,两边是两间卧房。
一间大人睡,还有一间隔成两小间。
分别是三个女儿睡一边,儿子睡另一屋。
此刻木板床上就睡着宋银花和四妹宋彩杏。
六表姑丢开宋彩杏,就去抓宋银花,“银花,我孙子的护身符呢?你藏哪儿了?快还我,那是我孙子救命的东西,要是我孙子有个好歹,我就拿根绳子吊死在你家!”
宋家姐妹都被吵醒。
“啥护身符?”宋银花睡眼惺忪的问。
“就是我孙子身上的那块玉佩!”六表姑焦急的说,“我孙子说了,今天下午他跑你屋玩,那护身符掉你屋里了,快说你藏哪里了?我孙子不能没有那个护身符。”
乔桂兰见六表姑急成这样,也催促着,“银花,你要是拿了赶紧还给你六表姑。”
“玉佩?”宋银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
“对对对,就是玉佩。”六表姑连忙附和,“你快把玉佩还给六表姑,回头六表姑给你介绍个条件好的小伙子。”
“是柜子上的那个吗?下午你孙子撞到我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我看到就随手放那儿了。”
柜子上确实有个发着淡淡光芒的物件。
乔桂兰端着煤油灯往掉漆的柜子上一照,六表姑一把抓起玉佩,上下前后瞧了一眼,又拿到暗处瞧了瞧玉佩发出的光,才放心的说,“没错,是这个!”
玉佩找着了之后,六表姑的态度又变回平时的傲慢,“银花,不是六表姑说你,你发现我孙子的护身符掉你屋了,你不知道赶紧还过来?是想坑我孙子的护身符吗?女孩子家家的,手脚这么不干净。”
乔桂兰也数落起宋银花,“银花,你发现二宝的护身符掉屋里了,不知道给送去?你心里想什么呢?”
“二表嫂,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家银花,她再这样下去还得了,扫把星转世,克死她爷奶不说,手脚还这么不干净,早晚得坐牢,就她还想嫁好人家?”
乔桂兰附和的不停道歉,和六表姑一起指责起宋银花。
送走六表姑,一直躲在宋银花身后的宋彩杏才敢为自己亲姐姐打抱不平一句,“妈也真是的,六表姑当面骂你扫把星,妈不仅不护你,还跟六表姑一块数落你,就算六表姑家有钱,妈也不用这样上赶着。”
“没事,以后我们自己努力打拼,也会过上好日子的。”宋银花说。
宋彩杏瞬间气馁,“六表姑家是我们镇子里最有钱的,我们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要拼到什么时候才能像六表姑家那样不缺吃喝!”
姐妹俩被六表姑这么一闹,也没了睡意,躺床上一人一句闲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
“彩杏?”
“彩杏?!”
宋银花确定四妹睡着了,她才将压在柜子下面的包裹拿出来,打开外面包裹着的布,掌心出现了一个发着淡光的玉佩。
她猜到六表姑一定会来找玉佩,便去镇子上的小市场淘了好几块一模一样的假玉佩。
宋银花躺回床上,她不知道自己当年在岩洞里发现的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六表姑家?
仔细回忆小时候,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很穷,六表姑她家也一样。
好像就是从她捡到玉佩后没多久,六表姑家渐渐富了起来。
几年光景,便成了镇子上最有钱的人。
上辈子她嫁给韩志远后,有十多年都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
韩志远父亲的病就像无底洞,三个继子女又要吃饭读书,家里穷的她不得不回娘家借钱。
那时候她有去过已经住进小洋房的六表姑家,不仅一分钱没借到,还被奚落了一顿,让她没钱可以去卖,然后就把她打发走了。
之后跟六表姑家再没接触过。
从六表姑那么紧张玉佩来看,她家之所以会富起来,很可能跟玉佩有关。
宋银花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空间里。
旁边的溪流汩汩流淌,她随手掬起一捧喝了几口,清甜凉爽的溪水顺着喉咙流入胃中,整个人都感觉有精神头了。
头顶的太阳如日中天,但空间里的温度并没感到有多炎热。
宋银花顺着溪流漫步,穿过生机盎然的稻田、高大的果树,许多果子她连见都没见过。
随手摘下一个果子,咬上一口——
“好甜!”
宋银花从来没吃过口感这么好吃的果子。
嘴巴里充斥着浓郁的果香。
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漫步在果园里,最后延着穿梭在果园里的溪流来到了天然圆形湖泊,园湖中间有几个旋涡一样的冒水点不断往外溢水。
这应该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泉水池。
水质清澈见底,这一大片田地果园全是靠这片泉水灌溉。
凌晨的鸡鸣声传来。
宋银花看了眼四周,一片望不到头的蓝天白云和土地,还有茂盛的植物,没有公鸡。
这里能听到自家公鸡的打鸣声?
宋银花眨眼之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窗外的天蒙蒙亮。
又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起床下地准备去做早饭,有个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低头一看,竟是自己在空间里吃剩的小半个果子。
空间里的东西还能带出来?!
—
韩家村。
“哇哇哇……哇哇……”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婴儿的哭声、幼童的哭声混成一片,听得周围的邻居都发躁。
“老韩家的?”
“王乃云,在家吗?家里有没有人?”
邻居王二娘喊了几声,见没人应,就推门进去瞧了下。
推开门的那一刹,一股子屎尿臭扑鼻而来,直往她鼻孔里钻。
“啊哟,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