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菲斯克大厦顶层，那间曾经被金并的怒火肆虐过的办公室，此刻安静得如同一座陵墓。
金并端坐于他的王座之上，十指交叉，置于腹前，如同一个正在闭目养神的地下王者。
但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知道，这尊“王者”的体内，潜藏着的是一头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数据流如同瀑布般飞速刷新。
“老板。”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技术主管，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敬畏。
“我们……找到了。”
金并那双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没有狂喜，没有意外，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说。”
他只吐出了一个字。
“是！”技术主管深吸一口气，开始汇报，“根据您提供的指令，我们调取了目标区域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所有的市政监控、商铺监控、交通摄像头以及私人安保录像，总计超过三万小时的影像资料。”
“同时，我们的网络小组入侵了该区域的电信基站和网络供应商后台，截获了超过一百TB的通讯数据。”
“通过大数据比对和行为模式分析，我们将所有在‘幽灵蜘蛛’消失时间点前后，出现在该区域附近，并且体貌特征有部分吻合的女性，列为了一级嫌疑人，共计一百二十七名。”
“然后，我们对这一百二十七人进行了深度背景调查，排除了有明确不在场证明、社会关系过于简单以及体型严重不符者……”
技术主管的声音越来越兴奋，他伸手在全息屏幕上一点。
所有的资料瞬间消失，只剩下两份并列的档案，以及两个女孩的照片。
“最终，我们将目标锁定在了两个人身上！”
“格温·斯黛西，女，十七岁，中城高中学生。父亲是纽约市警察局局长乔治·斯黛西。根据我们的模型分析，她的身高、体型，与‘幽灵蜘蛛’的轮廓吻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三！”
“杰茜卡·坎贝尔，女，十七岁。父母双亡，目前寄住在同公寓的邻居家中。她的体型与格温·斯黛西相近，同样具备嫌疑。”
屏幕上，格温的照片笑颜如花，金发璀璨，充满了青春活力。
而杰茜卡的照片，则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证件照，眼神里带着一丝疏离。
两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柔弱的邻家女孩。
谁能想到，其中之一，竟然很可能是那个让整个纽约黑道都头疼不已的幽灵蜘蛛？
金并的目光，在那两张年轻的脸庞上缓缓扫过。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是一种猎人终于锁定猎物后，充满了残忍与快意的狞笑。
“很好，很好……”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意，“躲在面具后面的小老鼠，终于露出了尾巴。”
他站起身，走到屏幕前，伸出肥硕的手指，在格温和杰茜卡的照片上轻轻划过。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既然不确定是哪一个，那就……把她们一起解决掉。”
办公室里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骤降到了冰点。所有手下都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老板那张写满了杀意的脸。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目标，就要毫不犹豫地抹杀掉两个无辜（至少其中一个是）的女高中生。
这就是他们的王，威尔逊·菲斯克。
冷酷，残忍，不择手段。
“让她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金并收回手，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拿起了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
他没有再理会那些手下，而是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时而甜腻如蜜糖，时而又尖锐如刀刮，充满了矛盾与疯狂的特质。
“哦？是可爱的威尔逊啊，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想我了吗？”
“玛丽，”金并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声音平直如线，“我有个活给你。”
电话那头的女人，发出一阵“咯咯咯”的诡异笑声。
“活？我喜欢这个词。说吧，这次要杀谁？男人还是女人？我最近……特别喜欢杀那些看起来很纯洁的漂亮女孩，撕碎她们的时候，特别有快感……”
“那正好。”金并的嘴角，咧开一个与她同样残忍的弧度，“两个女孩，都是高中生，很漂亮。”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兴奋，甚至带着一丝病态的喘息，“两个？！威尔逊，你真是我的知心朋友！”
“她们住在下东区，资料我马上会发给你。”金并靠在椅背上，声音如同最后的判决，“我要她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做得干净点，我不希望纽约警察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
“咯咯咯……放心吧，亲爱的威尔逊。杀人，我可是专业的。尤其是……杀小女孩。”
电话被挂断。
金并缓缓放下电话，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上那两张青春洋溢的脸庞。
在他的眼中，那已经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而是两具，即将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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