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并没有直接回到村子,反正他有三天的假期。
他先去了辽东的官学,也就是赵瑞所在的学院—辽东学府
“来人止步,此地乃学府,不是讨营生的地方。”
秦武刚走上前就被拦住了,因为他晋升突然,所以秦武的七品官服还在制作。
因此穿的依然是自己当初发军饷时买的那套衣服。
“这位兄弟,还请你通报一下,我是秦武,来找赵瑞的。”
“你找赵君?”
门房看了秦武一眼,然后上下扫视,旋即满脸不屑。
赵瑞最近可是声名大噪,与边塞诗王秦武共称辽东双君。
秦武两首脍炙人口的边塞诗都是由他代笔,可见俩人的情谊。
但也正因如此,这些天许多人来访,将赵瑞的门槛都踩破了。
就是想要加入俩人,来一手三人行。
辽东三君和辽东双君也没啥区别嘛。
三角形还更有稳定性呢。
但赵瑞没有见任何人,推掉了所有的拜帖。
人越少含金量越高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
“得了吧,今个爷心情不错,奉劝你一句,哪来的回哪去吧”
“你们这般自命不凡的我这些日子见多了,赵君是不见客的”
摆了摆手,门房不愿再说。
这些天太多人来找赵瑞了,搞的他都懒得应付了。
反正赵瑞也不见人。
“咦?你是?”
就在此时,一个锦袍少年从书院中走出,看到秦武一阵惊呼。
“秦君!你怎来这了?怎么在门外站着?”
秦武听到声音看去:
徐友德:70
“友德兄,我是来拜访赵兄的”
“秦兄快请,既是来拜访赵兄的,怎在门口,莫不是这门房贱仆为难你?”
徐友德是当初在万珍楼和赵瑞坐一桌的,他家中是本地的小豪族。
见过秦武那日醉酒吟诗,对他早已崇拜不已。
第二日只是和秦武做了个介绍,俩人甚至都没说上一句话。
但没想到秦武居然记住了自己,还称呼自己为“兄”!
要知道,如今辽东府的年轻人分为俩个群体。
一个是“辽东双君”以及许家虎子许剑,一个是其他人。
秦武这么给面子,一下子就让徐友德爽飞了。
看着徐友德面前跳到80的好感,秦武知道,他又多了一条路。
多条朋友多条路这句话在此刻具象化了。
“不是的,我只是正好到此,还没来得及通报”
“当真?”
秦武摇了摇头,没有为难门房。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作用。
已经被吓的花容失色的门房感激涕零,眼睛含泪。
对秦武的好感一下从20跃到了90。
小人物是卑鄙的,有了一点权力就会为难比他更小的小人物。
但小人物也是单纯的,只要你给他足够的尊重,就会得到他的感恩和忠诚。
“别管这些了,友德兄,我们快去找赵兄吧”
“哦哦,好,秦兄,我带你去”
徐友德看到门房的样子,感觉事情绝对不是这样,但秦武不追究他也不好多说。
被为难的都不说话,自己若是强出头,岂不是显的太过蛮横?
一路上,许多人看到秦武都疑惑此人是谁。
毕竟能进辽东学府的,非富即贵。
至于所谓的寒门......
你是说那些家中没人做官,落魄到只剩下一座三进可容纳百人的宅院。
以及最少数百亩良田,家务全由奴仆丫鬟操办的寒门?
在落寞的世族也是世族,不是乡下泥腿子可以碰瓷的。
这也是秦武如此给徐友德面子的原因。
一路上,路过的人当知道秦武就是声名赫赫的秦君后,神色大变。
秦武身上寒酸的衣服也变成了他低调朴实,品格高尚,思想崇高的铁证。
甚至还导致辽东读书人掀起一波模仿秦武穿搭的“跟风”党。
等到了赵瑞的住所时,秦武和徐友德俩人身后已经跟了几十人。
大多人都是来看这个秦君到底是何等人物的。
但这依然让徐友德感觉有荣与焉,毕竟只有他和秦武站在一起。
此时正是正午,赵瑞刚午休睡着一会,就听到屋外徐友德扯着嗓子嗷嗷叫自己。
“赵瑞!赵瑞!!”
强忍怒火拉开门帘,毕竟他现在可是“赵君”,要端庄,端庄。
但看到秦武的那一刻,他还是没绷住。
鞋子都没穿就从屋里三步并做一步的跑出来了。
秦武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很感动,毕竟可以演戏,但是他胸前高达90的好感可做不了假。
到了这个好感,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挚友了。
但没由来的,看到赵瑞睡眼朦胧的样子,他心中闪过一句诗。
“赵瑞亦未寝?”
看到俩人的表情,众人这才真的发现,这俩人的感情真如传闻中的那样。
秦武在众人的恭维下,不得不前往万珍楼吃一回席面。
正好他中午也没有吃饭,于是赵瑞做东,宴请众人,主宾皆欢。
酒过三巡,有人喊道。
“早闻秦君诗才无双,今日才子众多,不知可有灵感啊?”
说话的人名为司马庆,亦是当地的小豪族。
只不过徐友德这么说是自谦,而司马庆则就是真的小。
和地主乡绅没区别,相当于后世的暴发户。
虽然也算踏入豪绅,但却不被众人认可,只是小弟的角色。
其他人和秦武交朋友觉得荣幸,而他则是妒忌。
因为秦武家世比他还差,但却被众人恭维。
加上现在喝大了,一时口快说了出来。
赵瑞看着司马庆,脸上的怒火都快压不住。
他和秦武如今一体,荣辱与共。
若是今日秦武作不出诗,又或者说作了首不怎么样的诗。
他和秦武的名气都会一落千丈!
别看这些人如今如此恭维自己,但若是自己跌落凡尘,这些人绝对会踩一脚!
踩到自己再无翻身的机会!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众人偷偷的观察着秦武的表情。
“哦?我如今还真有些灵感”
秦武摁住赵瑞,然后站起身脸色有些难言。
“司马兄,你可否过来?”
秦武走到包间外面,然后对着司马庆说道。
“有何不敢!”
司马庆站起身走到秦武的身边。
看到司马庆走出包间,秦武满意的点了点头。
“司马兄,你先在此地别动”
说完,秦武坐回自己的位置,这一通操作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日高朋满座,在下偶有灵光,得一陋作,请各位品鉴”
秦武说完,众人看着脸色铁青的司马庆,努力憋着笑。
怪不得突然有灵感了,原来司马庆不在“高朋”的范围内啊。
他这一走,秦武就有灵感了,还以高朋满座为引子。
不知是谁带头,包间中笑成一片,只有包间外的司马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站在原地,恨的牙都快咬碎了。
“既然秦君有诗,那快说上一说,好让我等拜读一二”
“秦君之诗若都算陋作,那我等便只能算是小儿戏作了”
..........
场面安静后,秦武看了一眼司马庆,然后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