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都知道,在那种能够抹除一切的力量面前,任何的侥幸心理都是可笑的。
火麟飞咬了咬牙。
“就算真的要消失,我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就是我们超兽战士的精神!”
苗条俊点了点头,但他的眼中却带着一丝悲哀。
“是啊,战斗到最后一刻……”
“但如果连战斗这个概念都被消失了呢?”
“如果连我们都不复存在了呢?”
这个问题让三人再次陷入了绝望的沉默。
他们开始意识到,面对SCP-3309这样的存在,传统意义上的反抗和战斗,可能都是毫无意义的。
因为它消除的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存在,更是概念层面的现实。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异能锁,他们坚持的正义理念,他们守护的宇宙和平,都可能在一瞬间被彻底抹除。
连被记住的可能都不会有。
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种恐惧,比死亡更加可怕。
因为死亡至少还会留下痕迹,还会被人记住。
但被SCP-3309影响的事物,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就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完全的,彻底的,绝对的虚无。
那绿色的光,并非凡俗之光。
它不是火焰的燃烧,不是雷霆的闪耀,更不是星辰的璀璨。
那是一种“概念”本身的光辉。
是一种名为“存在”的法则,被凝聚、被提炼、被赋予了形态之后,所绽放出的无上神华!
当这股力量降临的刹那,诸天万界,亿万兆生灵,无论是凡人还是神祇,无论是蝼蚁还是巨龙,都在同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加固”!
就仿佛一个即将被狂风吹散的沙雕,突然被灌注了永恒不朽的神金,每一个沙粒都被重新定义,被赋予了绝对的、不可动摇的“真实”!
之前那种滑向虚无的冰冷与死寂,被这股温暖而霸道的力量瞬间驱散。
身体的轮廓,正在从模糊重新变得清晰。
正在褪色的记忆,被重新染上了浓墨重彩。
与世界的联系,那些因果之线,正在被一根根地重新接续,并且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韧!
嘴平伊之助感觉到,自己紧握刀柄的双手,那粗糙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
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属于同伴的、混杂着紧张与汗水的气味。
他能听到自己那如同野兽擂鼓般的心跳声,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他那死寂一片的野兽直觉,在这一刻,如同沉睡的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再次感知到了这个世界!
感知到了身边的炭治郎,善逸,祢豆子!
他们都在!
他们都还存在!
“我……我还在!”
伊之助发出一声混杂着狂喜与后怕的咆哮,声音嘶哑,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之气全部吼出!
这已经不是生与死的较量。
这是“存在”与“虚无”的对抗!
而现在,他们从“虚无”的悬崖边,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光幕之上,那柔和的绿色字迹,终于彻底显现。
【提示:叙述性疫苗正在接种……】
【叙述性疫苗已接种完成!你可以继续进行阅读。】
简短的两行字,却仿佛是创世之神的法旨,是救世主的福音!
当“接种完成”四个字出现时,那股席卷诸天万界的“抹除”之力,那股恐怖的叙事浪潮,就像是被一座无形堤坝拦住的洪水,瞬间平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那深入骨髓的寒意,那灵魂被拉扯着坠入“无”之深渊的恐怖体验,却烙印在了每一个生灵的记忆深处,永世难忘!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哪个世界,无论是何等强者,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们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感受着自己真实的存在,感受着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
活着。
“存在”着。
这件在平时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刚刚那短短的时间里,却成了最奢侈的愿望。
而现在,这个愿望被实现了。
是被那个名为“基金会”的神秘组织,用一种名为“叙述性疫苗”的、超乎想象的手段所实现的!
良久之后,压抑到极致的议论声,才如同火山喷发般,在诸天万界彻底炸响!
“天啊……刚才……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消失了!我的记忆,我的身体,都在变得模糊!”
“我也是!我甚至快要忘记我妻子的名字了!”
“叙述改写……仅仅是阅读一份文档,就会被从‘存在’的层面上抹除掉?这是何等恐怖的诅咒!不!这比任何诅咒都要可怕!”
“那个锥形长矛……那个SCP-3309,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甚至不需要出现,仅仅是关于它的‘信息’,就拥有这种灭世级的力量!”
“基金会!这个基金会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应对!叙述性疫苗……他们竟然能制造出对抗‘概念’的疫苗!这……这已经超出了神的领域了吧!”
恐惧!
后怕!
以及对那个名为“基金会”的组织,升起的、前所未有的敬畏!
如果说之前,他们对于基金会收容各种诡异可怖的收容物,还只是一种对于强者、对于神秘组织的敬畏。
那么现在,这种敬畏已经升华为一种近乎仰望神明般的颤栗!
能够对抗“叙述改写”这种因果律武器的存在,他们自身,又该是何等的伟大与不可名状!
……
鬼灭之刃世界。
“哈……哈……哈……”
我妻善逸瘫软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刚才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
不,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世界遗忘,他脑海中关于爷爷的记忆,关于炭治郎和伊之助的记忆,都在飞速地褪色。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一块橡皮,正在粗暴地擦掉他人生的画卷。
“呜哇哇哇!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啊!”
善逸抱着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我不要看这个了!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啊!不!是会变得‘不存在’啊!”
“吵死了!纹逸!”
嘴平伊之助一脚踹了过去,但他这一脚却没什么力道,他自己的脸色也同样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魂未定的神色。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戴着的野猪头套,那粗粝的质感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他刚才问出的那个问题,依旧盘旋在所有人的心头。
“喂,权八郎。”
伊之助的声音有些干涩。
“那个什么龙珠……真的……还能把一个‘不存在’的人变回来吗?”
灶门炭治郎没有回答。
他无法回答。
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紧紧地握着日轮刀的刀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的存在。
作为“通透世界”的使用者,他对世界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
就在刚才,他清晰地“看”到,连接着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无数条因果之线,正在一根根地崩断!
他正在从“灶门炭治郎”这个身份,滑落向一个毫无意义的“无”。
那种感觉,比面对鬼舞辻无惨的恶意,要恐怖亿万倍!
无惨的恶意,是纯粹的“恶”,是可以被感知的,是可以被对抗的。
但这种“叙述改写”,它没有恶意,没有杀意,它只是一种现象,一种规则。
就像石头会往下掉,火焰是灼热的一样,是一种不容置疑的“真理”。
而这个真理的内容就是——“你,不存在”。
你如何去对抗一条“真理”?
“基金会……”
炭治郎的嘴唇微微颤抖,吐出了这个名字。
他的眼神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感激。
“幸好……幸好有基金会。”
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那道血红色的警告,没有那所谓的“叙述性疫苗”。
那么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记得彼此?
也许,整个世界都会在悄无声息之间,变成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消失了,但因为所有人都消失了,所以也无人知晓这件惨剧的发生。
这才是最极致的恐怖!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存在着如此无法理解的危险……”
炭治郎喃喃自语,他第一次感觉到,他们所为之奋斗的一切,他们所面对的宿敌鬼舞辻无惨,在这些真正的宇宙级恐怖面前,是何等的渺小。
他们的战斗,是在“现实”这张画卷上进行的。
而那个锥形长矛,那个SCP-3309,却是能直接修改画卷本身的存在!
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
火影世界。
“噗通!噗通!噗通!”
漩涡鸣人捂着自己的胸口,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如同战鼓般狂野的心跳声。
他吓得脸都白了。
就在刚才,他体内的九尾,那只天灾般的尾兽,竟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寂静!
“喂!九喇嘛!你刚才怎么了?”
鸣人在心中大吼。
“……”
封印空间内,巨大的九尾狐狸趴在地上,第一次没有用高傲的语气回应,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栗。
“小鬼……刚才……本大爷感觉自己快要消失了……”
九喇嘛的金色兽瞳中,充满了惊骇。
“不是死亡,不是被封印,而是……‘我’这个概念,正在被从世界上抹除掉!”
“查克拉、尾兽玉、甚至是六道仙人……所有的一切,在这种力量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力量,一种决定‘有’与‘无’的权柄!”
听到连九喇嘛都如此恐惧,鸣人更是吓得一个激灵。
他无法理解什么叫“叙述改写”,什么叫“概念”。
但他能理解一件事。
那就是,刚才有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无法对抗、甚至无法感知的力量,差一点点,就把他和他的同伴,把整个木叶,把整个忍界,都给弄没了!
“开……开什么玩笑啊!”
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嚷嚷起来,声音里却充满了后怕。
“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什么文件而已啊!就要被弄消失?这比辉夜那个老太婆的‘共杀灰骨’还要不讲道理啊我说!”
“这不是讲不讲道理的问题,鸣人。”
春野樱的脸色同样苍白如纸,她扶着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作为医疗忍者,她对生命的存在与消亡,有着更深刻的理解。
但刚才的经历,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那不是受伤,不是死亡,而是一种“注销”。
就好像一个人的户口,被从整个世界的登记册上,用最彻底的方式给删除了。
“那个锥形长矛……那个收容物……它的危险性,已经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畴了。”
她心有余悸地说道。
“幸好……幸好那个光幕及时给出了警告,还有那个……‘疫苗’。”
她咀嚼着“叙述性疫苗”这个词,感到一阵荒谬与不可思议。
疫苗,是用来对抗病毒的。
什么时候,连“看一段文字”这种事,都需要接种疫苗来预防了?
而且预防的后果,竟然是“存在被抹除”!
这个基金会,他们每天面对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旗木卡卡西靠在树上,那只露出来的眼睛里,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震惊。
他那引以为傲的写轮眼,在刚才那场“叙述改写”的浪潮中,毫无作用。
它能看穿忍术,看穿幻术,看穿查克拉的流动。
但它看不穿“概念”的抹除。
他甚至尝试用神威去扭曲自己身边的空间,试图隔绝那股力量。
但结果是徒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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