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微微皱眉。
他怎么听不出来,这些人指桑骂槐,暗说他出身低微,配不上徐若琳。
看向张若琳,只见她左臂拄在桌子上,右手拿着一支笔,不知道在纸上写什么,但明显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
林然嘴角微扬,不禁冷哼一声。
说什么补偿?现在还不是在看他笑话?
整个会议室声音杂乱,就好像菜市场,客人跟商贩在讨价还价。
“茄子八毛,八毛啦!”
“黄瓜!新鲜的黄瓜两块钱一斤!”
“花生怎么买?”
“十块钱三斤。”
“这么贵?来十块钱的。”
“……”
好好的一场董事会,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徐志海心中叫苦不迭,心里有想拿刀砍人的冲动。
如果不是屁股上的疖子太疼,他肯定一跃而起……
也不知怎么了,今天屁股格外的疼,甚至疼得他连一个字也不想说。
渐渐的,徐志海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咬着牙,眉头紧皱,看着周围的这些亲戚们,脸色愈发的难看,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够了!”
林然也是一阵头大。
这些人就好像一群苍蝇,全都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抢屎吃。
“嗡~嗡~”
众人听到他喊声,不由得立刻停止说话,目光全都落在林然身上。
“有什么可吵的?没看见我岳父身体不舒服么?”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又看向徐志海。
而徐志海与徐若琳的目光却一同望向林然。
尤其是徐志海,眼神中更是透着一抹惊讶。
“难道他知道我的屁股……这不可能。”徐志海心中猜测道。
“志海,你这是怎么了?”一旁的三婶儿问道。
众人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好奇。
徐志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总不能跟大家说,他屁股上长了个大疖子吧?
“我要给岳父治疗一下,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林然走向徐志海。
“嘿!你谁啊你?你说散会就散会?”有人不满的拍了桌子。
徐志海连连摆手道:“散了散了,有事改天再说。”
在林然的搀扶下,徐志海缓缓起身往外走。
“喂!我说你小子究竟是干什么的?你凭什么说我们志海有病?我看有病的人是你才对!”一个中年男人喝道。
“就是,说他几句还不乐意了,这不是来捣乱么?”
“若琳,这就是你找的男人?烂泥扶不上墙!”
“……”
林然眉头一皱。
这怎么又针对上他了?
停下脚步,林然望向说话的人。
“三婶儿是吧?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起夜三次,而且每个月那几天还疼得冒冷汗?”林然忽然说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三婶儿一怔。
这事只有她和三叔知道,根本没跟别人提起过,她正准备今天散会去看医生呢。
“还有你,前列腺有问题,晚上起夜的次数比三婶儿还多。”林然指着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也是一怔。
“不用看了,你屁股不疼?痔疮三级,不对,马上就肛瘘了,我劝你赶紧动手术。”
“你!你放屁!你才肛瘘!你全家都是肛瘘!”被林然点名的男青年怒道。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最后奉劝你一句,以后别搞基了,小心得艾滋!”
青年顿时傻眼。
被林然说过的人全都愣愣的看向林然,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真是神了,明明才第一次见面,林然就能说出他们的病情,难道……他真的会治病?
还有人不服,想出言辱骂林然。
结果……
“你,乳腺增生,再不就医就会得乳腺癌,早晚挨一刀。”
“还有你,戒烟吧,肺子都黑成什么样了?”
“最严重的就是你,少喝酒,小心肝癌!”
“……”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林然扶着徐志海离开了会议室。
沈月起身,急忙追了出去。
一瘸一拐的徐志海被林然扶进了刚才的小会议室里。
他心中好奇,自己屁股上的疖子只有沈月和徐若琳两个人知道,毕竟一个是枕边人,一个是小棉袄。
这个林然还真是神了,竟然能看出他的尴尬所在。
转头看向林然那张有些帅气的脸,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岳父放心,我肯定把你治好。”林然微笑道。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徐志海尴尬道。
第一次见面就亮屁股,他的老脸还往哪儿放?
林然让岳父趴在沙发上,沈月也走了进来。
她双手抱着肩膀,面色阴沉。
“岳父,把裤子脱了吧。”
林然拿出了事先带来的生肌膏和爽身粉,摆开在茶几上。
徐志海扭头看了一眼沈月,轻声道:“你先出去。”
“害羞了?老夫老妻的,你身上哪个零件我没见过?”沈月反问道,“我要看他怎么给你治病,我信不过他。”
林然只是笑了笑,没答话。
徐志海没再说什么,直接将裤子一脱到底。
白!
真白!
徐志海五十多岁的人了,但皮肤却保养的很好,不但光滑白皙,还没有被刻上岁月的痕迹。
左边臀尖上,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脓包,正突兀的出现在林然面前。
要是右边再有个对称的,再加上中间那道沟,绝对引人遐想。
徐志海索性将头埋进沙发里,一副任由折腾的做派。
面子肯定是没有了,里子兜不兜得住还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这个女婿?同行们会怎么看他?
林然看着那通红冒脓的大疖子,就知道这个便宜岳父很是火大。
想想也是,刚才会议室那场面,任谁见多了也会上火。
他拿起爽身粉,就要往疖子上撒。
“等等,这都是什么东西?”沈月指着林然手里的东西问道。
“哦,这是爽身粉,是……“
“啥?你就给我老公抹这东西?“沈月顿时大声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爽身粉是这么用的么?赶紧给我滚出去!“
林然动作不停,爽身粉已经被他撒在了疖子上面,顿时,那个疖子就好像遇到了硫酸一样,开始瓦解。
“你听不懂人话么?我叫你……“
“好了沈月,我现在感觉很舒服,让他继续。”徐志海摆手道,“林然你别听她的,她就是担心我。”
林然才不会跟沈月一般见识,微笑着点头。
“知道我是为你好就让他停手!“沈月怒道,”你怎么能轻信一个乡下人呢?“
“乡下人怎么了?”林然最听不惯这样的话。
“你是医生?”
“不是。”
“再不停手!我就喊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