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夜忙完修缮工作,已经到了丑时。
就在李夜准备休息的时候,周芸娘和沐晴霜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李夜房门口。
显然两人还是没有放弃让李夜给李家留种的想法。
尤其是在得知李夜准备进山时,她们就更加迫切起来。
“夜哥儿,你睡了吗?”
周芸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夜早就料到两人会不死心,所以早早就将房门从里面插上。
李夜吹了烛灯,故意不回应周芸娘。
周芸娘在门外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李夜的回应,伸手推了一下房门,发现里面已经反插,只得打消了借种的想法,悻悻离去。
李夜躺在榻上,心里想着,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要在这里有生存下去的能力后,再考虑......不过,芸娘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尤其是那对饱满的骄傲,即便穿着衣服,都能让人遐想连篇。
还有沐晴霜那张精致的瓜子脸,美得不可方物,将来若是和她们同塌而眠.......
李夜想着想着睡着了,至于做了什么梦,只有他自己清楚。
……
翌日
李夜起了个大早,洗了一把脸,朝着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周芸娘喊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大嫂,我出去一趟,吃饭不必等我。”
等到周芸娘追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李夜的身影了。
李夜从家中急匆匆地出来,便直奔村口的铁匠铺走去。
“唐叔,唐叔?”
铁匠铺里,老唐正在叮叮当当地打着铁,听到李夜的喊声,他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从里屋走了出来。
“你这小子来得够早的呀?”
李夜嘿嘿一笑。
“怎么样?我要的箭簇弄好没?”
老唐忍不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我办事还不放心?早就弄好了。”
说着,便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了李夜。
李夜打开木盒一看,不由心中大喜,盒中此刻正安静地躺着十支锋芒毕露的箭簇。
好家伙。
李夜伸手拿起其中一支,入手微沉。
三棱的破甲锥,通体发蓝,是淬火淬得好。
三条血槽,又深又直。
这玩意儿,就是奔着野猪那种皮糙肉厚的畜生去的。
他又拿起一支柳叶状的。
刃口在晨光下,好似一道冰线。
用指甲一碰,感觉指甲都要断了。
最后是四支带倒钩的,钩子开得又深又狠,挂上肉就别想跑。
“好东西!”
李夜把箭簇一支支仔细装进腰间的箭盒里,动作又快又稳。
老唐吧嗒抽了口旱烟,看着李夜那熟练的动作,眼神变了。
这小子,绝对是个行家。
“小子,你这箭头,分得这么细,有啥讲究?”
李夜一边装着,一边头也不抬地回道:“唐叔,打猎跟打仗一个道理。要有针对。
碰上皮糙肉厚的,就得用这三棱的玩意儿,一扎一个血窟窿。
碰上跑得快的,就用这柳叶的,划开一道口子,它跑得越快,血流得越多,早晚地趴下。
至于这带钩的,是给兔子山鸡备的,扎上了,它就别想跑。”
一番话说得老唐眼皮直跳。
他打了一辈子铁,还是头一回听人把打猎的家伙事儿说得跟兵法似的。
李夜把箭盒扣好,从身后布袋里掏出十条晒得金黄的鱼干,递了过去。
“唐叔,说好的报酬。”
老唐接过布袋,入手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十条半尺长的大青鱼,在这年头,是能换粮食的实在东西。
他脸上有了笑意:“你小子,做事敞亮!”
李夜把弓背好,郑重地抱了抱拳。
“唐叔,这份情我记下了。”
“少来这套虚的。”
老唐摆摆手,脸上的肉紧了紧,神色也严肃起来,
“看你这架势,要进山?”
“嗯。”
“后山那地儿,可不是河边。
进了深处,豺狼虎豹都是小事,得把命提在裤腰带上。”
老唐压低了声音,“前年,村西头的赵老四,也是个好猎手,仗着自己本事大,进了黑风口,就再也没出来。
有人说,他是被狼掏了心,也有人说,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李夜心里一凛,点点头:“晓得。不打没准备的仗。”
“你心里有数就行。”老唐又抽了口烟,“记住,天黑前,一定得从山里出来。”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屋,不再多话。
李夜心里明白,这是老唐能给的、最实在的忠告了。
他转身大步离去。
李夜前脚刚走,李猛就扛着把柴刀,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等着了,急得直跺脚。
“夜哥,你可算来了!”
李夜拍了拍他的肩膀,掂了掂背后的黄杨猎弓,又拍了拍腰间的箭盒。
“家伙事儿齐了,走,带你去弄点实在的。”
李猛看着李夜背后那张造型古怪的弓,还有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箭盒,眼里全是羡慕和崇拜。
“夜哥,咱们真能打到大家伙?”
“能不能,进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李夜没多说,只是检查了一下李猛的柴刀,“刀磨快了?”
“快!我昨晚磨了一宿!”
“行。进山之后,跟紧我,少说话,多看,多听。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哎!都听夜哥的!”
李夜又从怀里掏出两个饼子,递给李猛一个:“先垫垫肚子,进去就没空吃了。”
两人三两口啃完饼子,李夜把水囊灌满,仔细检查了一遍弓弦和箭簇,这才一挥手。
“出发!”
天边的晨雾还没散干净。
兄弟两人,一个背弓,一个扛刀,一头扎进了那片看着就瘆人的后山老林里。
一进林子,光线就暗了下来,空气里满是树叶腐烂和湿土的味道。
周围的鸟叫虫鸣也一下子没了,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李猛紧张地握紧了柴刀,跟在李夜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
而李夜,却好似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如鱼得水。
后山的风,带着一股子枯叶腐烂的味儿。
两人在外围转了小半个时辰,结果跟李夜想的一模一样。
别说兔子野鸡,就连能吃的野菜根子,都恨不得挖地三尺,刨得干干净净。
这年头,活命是第一位的。
村里能动弹的男人,哪个不是天不亮就往山里钻,希望能碰上点运气,给家里添口吃的。
外围这片,早被他们用脚板子丈量了无数遍了。
“夜哥儿,啥也没有啊。”李猛有点沉不住气,四下里瞅着,眼神里满是失望。
“意料之中。”李夜头也不回,“再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