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刚让护士帮忙报了个警。何雨柱同志下手没轻没重,把我打成这样,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估计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在派出所里接受调查了。蓄意伤人致人重伤,这性质,拘留应该是跑不了的。”
轻飘飘的几句话,像是一记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易中海的脸上!
易中海脸上的假笑瞬间僵硬,彻底绷不住了,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死死盯着苏辰,沉默了几秒钟,胸膛微微起伏,显然在极力控制情绪。
半晌,他才用一种压抑着怒其不争、试图挽回局面的长辈口吻开口道。
“辰!你…你怎么能直接报警呢?!”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大家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矛盾不能关起门来自己解决?非要把事情闹到公家那里去?这得多伤和气!”
不等苏辰反驳,他立刻开始编织谎言,语重心长地“劝解”。
“柱子那天也是一时冲动,他不是故意的!事后他也非常后悔,担心得不得了!你这昏迷三天,他心里也不好受,还特意去关心了禾禾,给你们家送去了白面呢!”
“听一大爷一句劝,”易中海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
“撤案吧。只要你答应和解,让柱子早点出来,我保证,一定让柱子给你磕头赔罪!赔偿方面也绝对让你满意!钱、粮票,都好说!等你出院,咱们就开全院大会,我亲自给你主持公道,让柱子当着全院人的面向你道歉,怎么样?”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苏辰,觉得自己给出的条件已经足够优厚,对于一个平时穷得叮当响的小年轻来说,简直是天降横财,没理由不答应。
然而,苏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眼神里的讥诮越来越浓。
“易中海,”苏辰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病房里,没有丝毫晚辈对长辈的恭敬,甚至连象征性的“一大爷”这个称呼都省了,直接直呼其名。
“你的意思是,何雨柱把我打成重伤,差点打死,我报了警,反而还是我的不对了?是我在破坏邻里和气?”
易中海被这声“易中海”叫得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兔崽子,居然敢直接叫他的名字?!还有没有点规矩礼数了?!
他顿时板起脸,拿出了四合院最高话事人的威严,训斥道。
“苏辰!你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我叫你一声辰是看在邻居情分上!我这不是在为你着想,帮你讨回公道吗?邻里之间,要以和为贵!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地解决?非要闹得鸡飞狗跳,让外人看我们大院的笑话?”
“为我着想?心平气和?”
苏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不必了。我不会和解,更不会撤案。这件事,没有任何私下解决的可能。你请回吧。”
易中海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都微微颤抖。
他感觉自己一大爷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和蔑视!眼前这个苏辰,陌生得让他心惊,也让他愤怒!
他强压着火气,声色俱厉地喝问。
“苏辰!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就非要咬着柱子不放?!把他送进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一声质问,终于点燃了苏辰一直压抑着的怒火。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利箭,直射易中海,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慨。
“我想怎么样?易中海,你问我我想怎么样?!”
“何雨柱蓄意伤人,致我重伤昏迷三天!这是犯罪!我报警追究他的责任,天经地义!法律赋予我的权利!我倒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从事情发生开始,就千方百计地隐瞒、包庇、压下这件事?!现在又跑来在这里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替他当说客?!”
“他何雨柱必须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这件事,没有任何情面可讲!谁来说都没用!”
苏辰的声音铿锵有力,在病房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易中海的心上,将他那副伪善的面具砸得粉碎!
“你…你…”
易中海被怼得哑口无言,指着苏辰,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清楚地从苏辰眼中看到了彻底的决绝和洞悉一切的了然。
完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事情,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个苏辰,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用大义和邻里关系就能糊弄住的穷小子了。
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伪装,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下,都显得那么可笑和徒劳。
易中海僵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易中海被苏辰一番毫不留情的抢白,噎得是面红耳赤,胸口剧烈起伏,差点背过气去。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这四合院里向来是说一不二、受人敬重的一大爷,何时被一个小辈如此指着鼻子痛斥,将他那点心思扒得干干净净?
他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粗气,强行把那股邪火压下去,脸上又重新堆砌起那副苦口婆心、为你着想的面具,只是这面具如今怎么看怎么僵硬。
“辰!你…你这话说的就太偏激,太伤人了!”
易中海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是,柱子是动手打了你,这一点他千错万错,跑不了!但我敢用我这张老脸,用我几十年的人品担保,他绝对不是存心要把你往死里打啊!那就是一时气昏了头,手上没了分寸,失手!对,就是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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