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邪火“噌”地一下直冲天灵盖!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哆嗦着指着那扇紧闭的门,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但想到还关在拘留所里的聋老太太,想到那十五天的漫长刑期,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危机,他硬生生地将那口恶气咽了回去!
不能发火!绝对不能发火!现在是他求人的时候!
易中海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再次抬手,更加用力地敲响了门板。
“辰!辰!你开开门!听一大爷说几句话!就几句!”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放低的姿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门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易中海不死心,继续隔着门板喊话,声音提高了些,带着一种苦口婆心的腔调。
“辰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昨天老太太砸你家玻璃,这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太冲动了!一大爷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没能及时阻止,一大爷也有责任,给你道歉了!”
他顿了顿,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真诚。
“老太太现在知道错了!真的!她在派出所里后悔得不行!她愿意赔偿!加倍赔偿你家的损失!玻璃钱、瓦片钱,她都出!她还想亲自给你和你妹妹道歉!辰啊,你看,老太太都那么大岁数了,快八十的人了!身体又不好,血压高,心脏也不好!拘留所那种地方,又冷又硬,她哪里受得了啊?真要关上半个月,那不是要她的老命吗?你就当可怜可怜她,看在她一把年纪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给她出个谅解书吧?行不行?”
他见门内依旧没有动静,又赶紧补充道。
“之前一大爷要是有什么话说得重了,或者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也别往心里去!一大爷我都是为了咱们这个院好,为了邻里和睦着想!出发点绝对是好的!咱们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得太僵了,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你就高抬贵手,放老太太一马吧?一大爷我…我求你了!”
易中海在门外说得口干舌燥,把自己放到了前所未有的卑微位置,几乎是在哀求了。
然而,那扇薄薄的门板后面,依旧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没有回应,没有动静,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
易中海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明白了,苏辰根本就没在听!或者说,他听到了,但选择了无视!他的哀求,他的道歉,他的“大局观”,在苏辰眼里,恐怕连个屁都不是!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无力感席卷了他。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在门外自说自话,徒惹人笑。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怨恨,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唉……”
一声长长的、充满了疲惫和苦涩的叹息,从易中海喉咙里溢出。
他摇了摇头,佝偻着背,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步履蹒跚地转身离开了后院。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凄凉。
……
屋内。
苏辰背靠着门板,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充满讥讽的弧度。
“呵…虚伪…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为了老太太?为了邻里和睦?易中海,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不就是怕老太太折在里面,影响你的养老大计吗?不就是怕事情闹大,把你那点龌龊心思都抖落出来吗?”
他走到窗边,看着易中海那落寞离去的背影,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冰冷坚定。
“想让我原谅那个老虔婆?做梦!她砸我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年纪大?她倚老卖老、仗势欺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苏辰的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厉。
“别说她身体不好!她就是死在拘留所里,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活该!我苏辰,绝不原谅!”
……
易中海失魂落魄地回到中院自己家,感觉身心俱疲。
一大妈赶紧迎上来,急切地问。
“老易,怎么样?苏辰他…他答应了吗?”
易中海颓然地摇摇头,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声音沙哑。
“没…他连门都没开…根本不理我…”
一大妈一听,顿时也泄了气,愁眉苦脸地坐在一边。
“这可怎么办啊…老太太她…”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
“易中海!易中海在家吗?!”
一个带着明显怒气的男声响起。
易中海和一大妈都是一惊,赶紧起身开门。
只见街道办主任带着两个工作人员,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眼神不善地盯着易中海。
“主任?您…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地招呼道。
街道办主任却没有进门的意思,反而指着易中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易中海!你这个一大爷是怎么当的?!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敢隐瞒不报?!你是想翻天吗?!”
易中海被骂得有点懵,心里隐隐猜到是什么事,但还是装糊涂。
“主任…您…您这话从何说起啊?院里…院里出什么事了?”
“还跟我装糊涂?!”
街道办主任气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何雨柱打伤苏辰的事!闹得那么严重!人都差点被打死了!昏迷了三天!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向街道办报告?!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还有没有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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