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找到负责聋老太太案子的民警,脸上堆起他惯有的、带着恳求和“大局为重”的表情。
“同志,您好!我是红星四合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关于我们院聋老太太的事…我来是想问问情况。”
易中海语气谦卑。
民警抬头看了他一眼,公事公办地说道。
“易中海同志,你来得正好。聋老太太涉嫌故意毁坏他人财物,且情节较为严重,目前已被依法拘留。”
“拘留了?!”
易中海心里一沉,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焦急和痛心。
“同志!这…这老太太都多大岁数了!快八十的人了!她…她就是一时的糊涂,气昏了头啊!您看,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非常后悔!她愿意赔偿苏辰家所有的损失!双倍赔偿都行!您看…能不能念在她年纪大,又是初犯,批评教育一下,让她先回家?我们院里一定加强教育,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民警皱了皱眉,语气严肃。
“易中海同志,这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受害方苏辰同志态度非常明确,坚决拒绝和解,不肯出具任何谅解书!没有受害人的谅解,我们不可能对她从轻处理,更不可能放人!这是法律程序!”
“拒绝和解?不肯谅解?”
易中海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这苏辰果然油盐不进!他强撑着笑容,继续试探。
“那…那这拘留…要多久啊?老太太这么大年纪,身体又不好,在里头待久了,怕是要出问题啊!能不能通融一下,缩短点时间?”
民警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根据相关规定,她这种情况,至少也要拘留十五天。除非在三天之内,你们能拿到苏辰同志亲笔签名的谅解书,我们才可以考虑变更强制措施,比如改为取保候审。否则,必须依法执行完拘留处罚!”
“十五天?!”
易中海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半个月!老太太那身子骨,在拘留所那种地方待半个月,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同志!这…这时间也太长了!老太太她受不了啊!您看能不能…”
易中海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受不了?”
民警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年龄大,身体不好,不是逃避法律惩罚的理由!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她既然敢做,就要承担后果!我建议你,与其在这里求情,不如赶紧回去,想办法做通苏辰同志的工作,拿到谅解书!这才是正途!”
民警说完,不再理会易中海,低头开始处理其他文件。
易中海僵在原地,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凉。
他看着民警那冷漠而公事公办的侧脸,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苏辰怎么可能谅解?他恨不得把老太太送进去才解恨!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席卷了他。
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脚步踉跄地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佝偻的背影上,显得格外凄凉和孤独。
他知道,聋老太太这次,是真的栽了!而他,却束手无策!
……
与此同时,在冰冷阴暗的拘留所里。
聋老太太被关进了一个临时羁押室。最初的惊恐和愤怒过后,巨大的恐惧和悔恨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活了快八十年,何曾受过这种罪?这冰冷的铁栏杆,这硬邦邦的板床,这压抑的空气,都让她感到窒息!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她扒着铁栏杆,对着外面喊叫,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卑微。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老糊涂了!我不该砸人家玻璃!我愿意赔钱!我加倍赔!十倍赔都行!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我这么大岁数了,受不了这个啊!求求你们了!”
一个路过的警察停下脚步,隔着栏杆看着她,语气平淡。
“老太太,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受害人不肯和解,不肯谅解,我们只能依法办事。你老实待着吧,好好反省反省!”
“不肯谅解?苏辰那个小畜生!他…他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聋老太太绝望地哭嚎起来,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法律的冰冷无情,也第一次如此深刻地后悔自己的冲动和跋扈。
哭嚎了一阵,她又被带到了正式的拘留牢房。
这是一个大通铺的房间,里面已经关了好几个形形色色的女犯。
看到新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还算体面的老太太,那些女犯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带着审视、好奇,甚至一丝不怀好意。
牢房里光线昏暗,空气污浊,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
靠墙的通铺上,位置好的地方都被人占了。
聋老太太茫然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一个身材粗壮、脸上带着横肉的中年女犯,用下巴指了指通铺最里面、靠近角落便池的一个位置,声音粗嘎地说道。
“新来的!去!那边蹲着去!”
聋老太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角落阴暗潮湿,紧挨着一个散发着刺鼻骚臭味的便池!地上似乎还有不明的水渍!
“我…我…”
聋老太太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她下意识地想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
“让你去你就去!磨蹭什么?!”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立刻尖声呵斥道。
“懂不懂规矩?这地方是你挑的吗?滚过去!”
“就是!老东西,还想挑地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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