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所有人疑惑和注视的目光下,他轻轻撩起了妹妹额前枯黄的刘海
那块铜钱大小、青紫带伤、边缘甚至有些凝结血痂的伤口,彻底暴露在傍晚昏暗却足以看清的光线下,触目惊心!
“哗...!”
围观的邻居们顿时发出一片低低的惊呼和议论。
“哎呦!这伤可真不轻啊!”
“看着像是被什么尖东西划的…”
“怪不得辰这么大火气,禾禾这头伤的…”
“刚才贾家媳妇还说禾禾是自己摔的,这怎么看也不像摔的啊…”
“就是,摔能摔出这口子?”
舆论的风向瞬间开始转变。人们看向贾家婆媳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和审视。毕竟,棒梗在院里的调皮捣蛋、欺负小孩是出了名的。
秦淮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跳如鼓。
她强撑着狡辩,声音却因为心虚而显得有些尖利。
“这…这能说明什么?!谁知道她这伤是怎么弄的?也许是磕哪儿了,也许是自己不小心划的!没有证据,凭什么就赖是我们家棒梗打的?苏辰,你别想在这里混淆视听!”
苏辰松开妹妹的刘海,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目光冰冷地直视秦淮茹,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证据?秦淮茹,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我打了你儿子,谁看见了?你有证据吗?还不是你儿子躺在地上打几个滚,嚎两嗓子,你就信了?怎么轮到我说你儿子打伤我妹妹,你就非要证据了?你们贾家的人,说话办事,都是这么双标的吗?!”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确保周围每一个人都能听清。
“我告诉你,我妹妹这伤,是怎么来的,我心里有数,你们贾家的人心里更有数!你们现在嘴硬没关系,我会去查!当时路上不止你们几个人吧?总会有人看见!学校门口也不是没人路过!”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等我找到证据,证明就是你儿子棒梗恶意伤人!到时候,就不是我在这里跟他理论了!我会直接把他扭送到派出所!让他进少管所好好接受改造!让他为他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少管所”三个字,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劈在秦淮茹头顶!她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彻底没了血色,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她知道,苏辰这话绝不是吓唬她!他能把傻柱送进派出所,就绝对敢把棒梗送进少管所!如果…如果真的有人证…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哑口无言,只剩下惊慌失措。
苏辰冷冷地扫过面如死灰的秦淮茹,又瞥了一眼地上暂时忘了嚎叫、眼神有些躲闪的贾张氏,最后目光落在周围议论纷纷的邻居身上。
他拉起妹妹的手,掷地有声地留下最后一句。
“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动了我妹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的烂摊子和各色目光,拉着妹妹李梦,转身就朝着后院走去,背影决绝而挺拔。
……
苏辰兄妹一走,中院的戏台子仿佛就剩下了贾家婆媳唱独角戏。
贾张氏愣了几秒,似乎才从“少管所”的威胁里回过神来,顿时又来了劲头,重新躺倒在地,拍打着地面,歇斯底里地开始她的表演,咒骂得更加难听恶毒。
“哎呦喂!没法活了啊!欺负死人了啊!打了人还这么横啊!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睁开眼看看吧!你们一走,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在我们孤儿寡母头上拉屎撒尿了啊!你们快把这两个黑心肝的短命鬼带走吧!让他们不得好死啊……”
她试图用呼喊死人的方式来博取同情,制造恐怖气氛。
然而,经历了刚才那一幕,邻居们谁还看不出来这老婆子的胡搅蛮缠?看她在地上如同癞皮狗一样打滚撒泼,非但没人同情,反而都觉得无比滑稽和厌烦。
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更大了,甚至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声。
“啧,又来这一套…”
“喊死人有什么用,得讲理啊。”
“就是,人家禾禾头上的伤可是实打实的…”
“看来棒梗那小子是真动手了,不然贾家媳妇刚才怎么哑火了?”
这些议论声像针一样刺着秦淮茹的耳朵,让她又羞又臊又慌。
她也顾不上婆婆在那里丢人现眼了,赶紧弯腰去扶还在地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儿子。
“棒梗,快起来,让妈看看…”
她把儿子拉起来,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顿时心疼得直抽抽。棒梗半边脸肿得老高,清晰的五指印通红发紫,嘴角还挂着血丝,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样子狼狈又可怜。
秦淮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气苏辰下手太狠,更气自己儿子不争气,先去招惹人家!要不是他手贱打了李梦,哪来后面这些破事?还把自己陷入了这么被动危险的境地!
贾张氏嚎了半天,发现没人来劝,反而指指点点看笑话的人更多,也觉得没趣了。
她自己讪讪地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土,一扭头看到孙子那惨状,顿时又找到了发作的理由,尖声道。
“哎呦我的乖孙啊!你这脸…这该天杀的苏辰!心太黑了!把我孙子打成这样!淮茹!不能就这么算了!走!找一大爷去!必须让一大爷给我们做主!开全院大会批斗他!”
正嚷嚷着,说曹操曹操到。
一大爷易中海阴沉着脸,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显然也是被中院的吵闹惊动了。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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