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平稳地驶向仁和医院。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京城交通顺畅了许多,约莫四十分钟后,汽车到达了戒备森严的仁和医院高干病区。C区12栋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环境清幽,设施先进。在8楼尽头一个宽敞安静的单人病房外,还有专门的护士站和警卫人员。
此时已近晚上11点,病房内只留下一盏柔和的壁灯。张老将军因疾病和止痛药的作用,已经入睡。但病痛的折磨依然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昔日威严的面庞如今瘦削得脱了形,呼吸略显急促并不平稳。
陪在床边的除了值班护士和一名便衣警卫,还有一位穿着军装常服、肩扛大校军衔的年轻军人。他约莫三十七八岁,坐姿如钟,腰板挺直,即使在这种时候,依然保持着军人的严谨,眼神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忧虑。他是老将军的小儿子张舸,某重型合成旅的旅长,军务繁忙,此次趁着京城出差的空隙时间赶到医院陪护病危的父亲。
张舸见任正亚院长深夜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如此年轻的陌生人(吴一般),说是来给父亲治病的,他的眉头立刻紧紧皱起。
“任院长,您这是…”张舸站起身,语气带着疑惑和不信任,目光审视着吴一般。他无法相信,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许多人的小伙子,能有什么办法解决连仁和医院专家们都束手无策的绝症。
任正亚虽然酒意未消,但脑子还算清醒,连忙压低声音解释:“舸老弟,你听我说。这位是吴一般,吴医生。为了请动他,老哥哥我今晚可是破了二十年的酒戒,硬灌下去三杯茅台!这位吴医生别看年轻,他是…是一位隐士高人的关门弟子,医术通神,绝非寻常医院专家可比。你好歹让他试一试,万一有奇迹呢?”
吴一般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他看得出任院长虽然极力推荐,但内心深处对他的信心恐怕也只不超过六七成,更多的是出于对师傅张三的信任和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张舸旅长看着父亲憔悴的睡颜,又看看一脸诚恳的任院长和镇定自若的吴一般,内心挣扎无比。他既不忍心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又怕来历不明的治疗让父亲徒增痛苦。最终,孝心和对任院长人品的信任占据了上风,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好!任院长,我信您一次!但…务必请吴医生谨慎,我父亲他…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放心。”吴一般终于开口,声音平和而自信,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示意护士和警卫稍微退开,然后轻轻走到床边。他没有立刻唤醒老人,而是先凝神静气,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老将军露在被子外、干瘦如柴的手腕寸关尺三部上。
并非简单的诊脉。吴一般闭上双眼,体内丹田处的炁石微微旋转,一丝精纯无比的真气混合着强大的意念力,如同最精细的探测器,顺着老人的经络缓缓流入其体内,开始进行一场远超现代医学影像的内视探查。
瞬间,老将军体内的状况清晰地反馈到吴一般的识海中:肺部那个巨大的恶性肿瘤如同狰狞的恶魔,肆意侵蚀着健康的组织,并将其触角(癌细胞)通过血液和淋巴系统,扩散到了胃壁、胆管、甚至骨骼…生命之火如同风中之烛,微弱而摇曳。
探查完毕,吴一般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自信。他对着紧张注视的张舸和任正亚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张舸深吸一口气,俯身在父亲耳边,用极轻的声音呼唤:“爸,爸,醒醒,医生来给您看看。”
老将军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那双曾经洞察战场风云、指挥千军万马的眼睛,此刻虽因病痛而浑浊,却依然有一缕不屈的精光在深处闪烁。他看到陌生的吴一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未多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展现出军人特有的坚韧与配合。
吴一般不再多言,打开随身带来的古朴药箱。里面没有听诊器,没有注射器,只有一排排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银针,以及几个小巧的玉瓶和瓷罐。
他取出的第一套针,是三根长近半尺、细如牛毛、却隐隐泛着紫金色的长针。此乃“三才针”中的“天部”针,对应上焦、元神。
“老将军,放松,可能会有些许酸胀感。”吴一般声音沉稳,出手如电。只见他手腕一抖,第一根紫金长针便精准无比地刺入老人头顶正中的百会穴,入针极深,针尾却微微颤动,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分别刺入眉心印堂穴和脑后风府穴。三针落定,隐隐形成一个奇妙的能量三角,一股温和而庞大的生机能量开始从“天部”灌注而下,强行提振老人近乎枯竭的元气,护住其濒临消散的神魂。
老将军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不是痛苦,反而像是一股清泉灌入干涸的土地,眉头都舒展了几分。
紧接着,吴一般又取出九根稍短一些、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针。此乃“地部”针,对应中焦、气血脏腑。
他出手如风,认穴之准,速度之快,让旁观的任正亚这位医学泰斗都眼花缭乱,心中骇然。这九针分别刺入老将军胸腹部的膻中、中脘、关元,以及背后的肺俞、胃俞、肝俞等要穴。针尖附着着吴一般精纯的九阳真气和炁石能量,如同最精准的靶向药物和能量手术刀,直攻病灶!
尤其在那巨大的肺部肿瘤周围,吴一般下了五针,形成一个包围圈。真气透过银针,开始强力地震荡、分解、灼烧那些癌变的组织,同时最大限度地保护着周围的健康细胞。而对于转移到胃部和胆管的癌细胞,吴一般则采用了另一种更为柔和的方式,以真气包裹、渗透,诱导其凋亡,并疏通被堵塞的胆管。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和真气。吴一般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头顶甚至隐隐有白色雾气升腾。但他眼神专注,手臂稳如磐石。
最后,他取出十二根最短的、呈青黑色的短针。此乃“人部”针,对应下焦、四肢百骸,通调全身经络。
十二根青黑短针精准刺入老将军四肢的十二经原穴,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重新开凿河道,引导着被“天部”、“地部”针激发和引入的强大生机能量,迅速流转全身,滋养那些因疾病和化疗而受损的组织器官,恢复其生理机能。
整个施针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当吴一般将最后一根针起出时,他长长吁出了一口气,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明亮。
而病床上的老将军,变化堪称奇迹!原本灰败死气的脸色竟然恢复了些许红润,急促而艰难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深长,最明显的是,那双眼睛变得异常明亮有神。
“呃…”老将军甚至自己试着动了动胳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舒服…好多…好像…堵在胸口的那块大石头…被搬开了…”
一旁的张舸旅长和任正亚院长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任正亚,他全程紧盯着监护仪器,上面显示的老将军的心率、血氧、血压等各项指标,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改善,渐渐趋于平稳!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任正亚喃喃自语,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
吴一般擦了擦额头的汗,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倒出两颗龙眼大小、色泽漆黑却异香扑鼻的药丸。“老将军,把这药丸用温水服下。”
老人此刻对吴一般已是深信不疑,依言服下。药丸入腹,顿时化作一股暖流,迅速散向四肢百骸,与针效相辅相成,让他感觉浑身都充满了久违的暖意和力气。
吴一般又将玉瓶递给任正亚:“任院长,这里还有七颗药丸。从明天开始,每天这个时辰,用无根水(蒸馏水)送服一粒。连服七天。期间饮食清淡,好好休养。”他顿了顿,看向眼中重燃希望的老将军,微笑道:“四十九天后,让医院给您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如果我所料不差,您就可以回家了。不敢说长生不老,保您十年内无病无痛,尽享天伦,还是有把握的。”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十年!对于一个被现代医学判了“死刑”的晚期癌症老人来说,这简直是神话!
张舸旅长从巨大的震惊和狂喜中回过神来,猛地立正,“啪”地一声向吴一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虎目含泪,声音哽咽:“吴医生!大恩不言谢!我…我张舸代表我们全家,谢谢您!谢谢您救我父亲!”说着,竟要鞠躬。
吴一般连忙扶住他:“张旅长不必如此,医者本分。老将军为国为民,值得我出手。”那我别的话就都不说了,若你以后有和军方打交道的地方,请记住,你在军方有我这个兄弟。张舸虎目圆睁,态度诚恳的说道。
任正亚院长也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紧紧握着吴一般的手,连连道:“师弟…不,吴先生!您真是…真是让我开眼了!老师他老人家调教出来的,果然是神仙人物!”
病床上的张老将军也挣扎着想坐起来,紧紧握住吴一般的手,老人的手虽然依旧干瘦,却有了力量,他声音沙哑却充满激动:“小神医…谢谢…真的谢谢…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能有第二次生命!等我出院,一定亲自登门,向您和尊师道谢!”
吴一般谦逊地笑了笑:“老将军您好好休息,恢复身体最重要。登门道谢就不必了,我师傅不喜打扰。若有缘,自会相见。”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吴一般婉拒了张家人派车相送的好意,提着药箱,在任正亚院长无比恭敬的陪同下,离开了医院。
夜色已深,寒风吹在脸上,吴一般却感到一阵轻松。能凭借所学,挽救一位功勋卓著的老英雄的生命,这或许就是修行之外,另一种意义上的“道”吧。
他回头望了一眼仁和医院那栋安静的小楼,知道那里正有一个生命重新焕发光彩、然后吴一般就融入在京城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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