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边,周卫民刚将那株七叶一枝花小心移栽进空间灵田,浇上灵泉水,看着它瞬间精神焕发,心中正自欣喜,隐约却听到山下村子里传来一阵异常的喧哗,似乎还夹杂着哭喊声。
他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村里平日这个时候大多安静,除非出了大事!
他立刻站起身,也顾不上再寻找其他草药,运足力气,朝着村子方向狂奔而去。灵泉水强化后的身体此刻展现出优势,崎岖的山路在他脚下如履平地,速度极快。
越靠近村子,喧哗声越清晰,还听到了父亲愤怒的吼声和姐姐们的哭叫!
出事了!肯定是赵家那帮人搞鬼!
周卫民眼神瞬间冰冷,速度又快了几分。他没有直接冲回家,而是绕到村子后面,躲在一处柴火垛后观察。
只见自家院子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院子里,母亲和姐姐们正在哭泣阻拦,父亲周铁柱手持锄头,气得浑身发抖,正和民兵队长赵三对峙。赵三带着两个民兵,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赵卫国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阴冷的得意笑容。
“周铁柱!把锄头放下!你想造反吗?”赵三厉声喝道,但眼神有些色厉内荏,他没想到周铁柱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敢拼命。
“你们凭什么搜我家!凭什么污蔑人!”周铁柱眼睛赤红。
“凭什么?就凭你家自留地的菜长得好!肯定是偷了队里的肥!用了资本主义的毒药!”赵卫国在一旁煽风点火,“不然你家哪来的钱吃肉买新衣裳?周卫民呢?是不是跑了?”
“放你娘的屁!”周铁柱怒骂。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周卫民知道自己必须立刻现身。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装作刚从山上下来,气喘吁吁、不明所以的样子,从柴火垛后跑了出来,冲进院子:“爹!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到周卫民回来,周家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卫民!他们…他们胡说我们偷肥…要搜家…”周母哭着道。
赵卫国见到周卫民,眼睛一亮,立刻跳出来指着他:“周卫民!你回来的正好!说!你家自留地的菜怎么回事?是不是偷了生产队的豆饼?还是用了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周卫民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屋子和被践踏的菜地,又看了看赵卫国和赵三,心中怒火翻腾,但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愤怒:“赵会计!赵队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家菜长得好,那是因为我爹妈伺候得精心!沤的肥足!跟我天天起早贪黑上山扒拉腐叶土也有关系!怎么就成了偷肥了?你们有什么证据?”
“腐叶土能种出这样的菜?骗鬼呢!”赵三冷哼,“证据?这菜地就是证据!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就是!大家都看看!这正常吗?”赵卫国对着围观的村民煽动。
有些村民确实眼红,低声附和。
周卫民心中冷笑,他知道空口白话辩解没用。他忽然上前一步,走到自家菜畦边,伸手抓起一把黑黝黝的泥土,摊开给众人看:“赵队长,您看看,这土里可有一点豆饼渣?豆饼肥啥味道啥样子,种地的老把式谁不知道?您闻闻,这有豆饼味吗?”
那泥土黝黑疏松,只有普通的泥土和腐殖质气味,确实没有豆饼特有的油腥味。
赵三一愣,凑近闻了闻,脸色有些尴尬。
周卫民不等他说话,又指向院子角落一个破瓦缸:“我家沤肥的缸就在那儿,里面是啥一眼就能看清楚!都是些烂菜叶、草木灰和刷锅水!赵队长要不信,现在就可以去看看,检查一下是不是资本主义毒药!”
那瓦缸里确实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农家肥。
赵卫国见势不妙,立刻胡搅蛮缠:“谁知道你是不是把东西藏起来了!或者用了别的我们不知道的玩意儿!不然你家这变化怎么解释?还有,你天天往山上跑,谁知道是不是挖了集体山的宝贝偷偷卖了!”
这话就纯属泼脏水了。
周卫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脸上露出被冤枉的愤懑,猛地将自己背后的背篓卸下来,用力往地上一倒!
“哗啦——”背篓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几把常见的野菜,一些品相一般的草药根茎,还有一小堆黑褐色的、看起来像是腐烂树叶泥土混合的东西,散发出山林里特有的腐殖质气味。这就是他刚才顺手从空间里取出来掩盖的“腐叶土”。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那点獐子肉他早就处理好了,根本没带回来。
“我天天上山,就是挖这些野菜补贴家用,弄点腐叶土回来肥地!这就是我发的财?挖的宝贝?”周卫民声音提高,带着哽咽,目光扫向围观的村民,“各位叔伯婶娘都看看!我周卫民是不是干了啥对不起集体的事!”
村民们看着地上那些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又看看周家虽然整洁但依旧破旧的房屋,再看看周卫民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不少人都沉默了,眼神中的怀疑变成了同情。
是啊,周家小子虽然最近能干了些,但也就是让家里能吃上几口饱饭,穿了件新衣裳而已,离“发财”远着呢。赵家叔侄这分明是欺负人!
“赵会计,没证据可不能乱说啊…”有平时受过周铁柱帮助的老农低声嘟囔了一句。
“就是,人家孩子勤快还有错了?”
舆论的风向开始悄悄转变。
赵卫国和赵三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们没想到周卫民反应这么快,话也说得滴水不漏,反而将他们架在了火上。
周卫民趁热打铁,对着赵三,语气变得强硬:“赵队长!你们检查也检查了,搜也搜了!找到偷的肥了吗?找到资本主义毒药了吗?要是没有,今天这事,是不是得给我们家一个说法!我爹妈姐姐都被吓坏了,家也被翻得乱七八糟!这难道就是支书和民兵队长该干的事?”
赵三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冒汗。他本来就是被赵满囤和赵卫国拉来当枪使的,哪里真有什么证据。
赵卫国还想说什么,周卫民却根本不给他机会,目光锐利地盯向他:“赵会计,你口口声声说我挖了集体的宝贝?我倒想问问,后山那片老林子里,什么时候成了集体的宝贝窝了?真有宝贝,怎么没见支书带大家去挖?还是说,只有你们赵家人知道宝贝在哪?”
这话意有所指,暗示赵家可能中饱私囊。不少村民听了,看向赵卫国的眼神都带了些异样。
赵卫国气得脸色铁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听到消息的刘老汉也赶了过来,他看了看场面,心里明镜似的,冷哼一声开口道:“赵三,你们民兵队没事干了?跑来找勤快孩子的麻烦?周家小子弄点腐叶土肥地,这犯哪门子法了?老子打猎一辈子,后山有几根毛我都清楚,有个屁的宝贝!真要有,也轮不到你们在这瞎嚷嚷!”
刘老汉在村里颇有威望,他这一开口,赵三更是下不来台。
最终,这场闹剧只能灰溜溜收场。赵三憋了半天,挤出一句“可能是群众举报有误,我们也是例行公事”,然后带着两个民兵,在村民们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中,狼狈地走了。
赵卫国狠狠瞪了周卫民一眼,也悻悻离去。
围观村民渐渐散去,不少人临走前还安慰了周铁柱几句。
院子里只剩下周家人。周母抱着还在抽泣的小丫,周红英和周兰芝默默收拾着被翻乱的家,周铁柱放下锄头,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头紧锁。
周卫民看着家人惊魂未定、委屈又后怕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和寒意达到了顶点。
赵家!你们欺人太甚!
这一次,靠着急智和空间掩护,勉强躲了过去。但下一次呢?
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他必须主动出击,尽快找到能彻底扳倒赵家叔侄的铁证!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座蕴藏着无限可能,也充满了危险的大山。或许,答案和力量,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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