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卫渊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注册一家公司，对现在的他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华夏奇迹”这个名字，注定不能只是一家空壳公司。
它需要庞大到足以撼动世界的资本，需要一个干净到无可挑剔的来源，更需要一个能让它一鸣惊人，登上舞台中央的契机。
之前靠售卖金银珠宝得来的几千万，作为启动资金绰绰有余，但想实现卫渊心中的蓝图，却还差得很远。
而且，那些东西来源太过敏感，小打小闹可以，一旦形成规模，必然会引来不必要的审查。
卫渊的指尖在光滑的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着，脑中飞速盘算。
他需要一个全新的，能够快速、合法、且大量变现的渠道。
他的意识沉入系统仓库，掠过那些功法秘籍，最终停留在了一道不起眼的光团上。
那是女帝武则天在直播间情绪激荡下，随手打赏的一门小术法。
【天子望气术】。
此术并非用于战斗，而是古代帝王用来观察国运兴衰，龙脉走向的秘术。
对宝物的气运，自然也有着超乎寻常的洞察力。
卫渊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他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
江城，文昌街。
这里是整座城市乃至周边省份都赫赫有名的古玩一条街。
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两侧是古色古香的仿明清建筑，大大小小的店铺和地摊鳞次栉比，从清晨到日暮，都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真正的收藏大家，也有一夜暴富的投机者，更多的，则是揣着几百块钱，希望能捡个大漏的普通游客。
卫渊穿着一身休闲装，双手插兜，缓步走在拥挤的人潮中，看起来就像一个闲来无事，随便逛逛的大学生。
没有人知道，在他的视野里，整个世界呈现出另一番光景。
【天子望气术】，开启。
嗡。
一瞬间，周围所有事物的色彩仿佛都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气”。
路边的行道树，散发着淡淡的青色生气。
来往的行人，头顶则萦绕着或白或灰的驳杂气运。
而那些被摊主们视若珍宝的古玩，在卫渊眼中，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个号称“祖传康熙青花”的大罐，内里却是一片死寂的灰败之气，显然是现代仿品。
一块所谓的“汉代古玉”，也只萦绕着一层稀薄的白气，最多算是个清末的物件，价值有限。
卫渊一路走，一路看。
他发现，这条街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所谓“宝物”，都黯淡无光，是彻头彻尾的赝品。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这种情况，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的脚步不停，视线如同一台最高精度的扫描仪，快速过滤着视野中的每一件物品。
就在他即将走完整条街，心中略感失望时，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的视线，被街角一个毫不起眼的杂物摊位，死死地吸引住了。
那个摊位上，大部分东西都和他之前看到的一样，灰败不堪。
唯独在摊位的一个角落。
一个被摊主用来压着塑料布桌角的，脏兮兮，沾满了泥垢，看起来像个烟灰缸的笔洗。
它的上方，一道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紫色气柱，冲天而起！
那紫气，温润、厚重，带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皇家贵气，在这片满是灰白的世界里，简直如同一轮紫色的太阳，耀眼到了极致！
卫渊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国宝！
这绝对是国宝级的重器！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装作不经意地，朝着那个摊位走了过去。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满脸精明的中年男人，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看到卫渊这个年轻人走过来，他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卫渊蹲下身，先是拿起旁边一个破口的瓷碗看了看，又拿起一串发黑的铜钱掂了掂，最后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那个被当做压桌角的笔洗。
“老板，这个是什么东西啊？看起来挺别致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好奇与外行。
摊主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uc察的鄙夷。
旁边几个正在看热闹的“行家”，也闻声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卫渊指着那个脏兮兮的笔洗时，都忍不住发出了嗤笑声。
“呵，小伙子，眼力不行啊。”
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专家”摇了摇头。
“那玩意儿就是个清仿的垃圾，你看这胎质，这釉色，机器做的，撑死几十年的东西，也就压个桌角有点用。”
摊主也乐了，他随手将笔洗拿了起来，在手里抛了抛。
“小伙子，想玩收藏啊？交学费是好事，就当拿这破玩意儿练练手吧。”
他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随口开了个价。
“三百块，你拿走，就当图个乐子，别碍着我做生意。”
卫渊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懵懂的样子。
“是啊，不过交学费的，恐怕是你。”
这句话，他只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出手机。
“行，三百就三百。”
扫码，付款。
动作干脆利落，看得旁边几个人直摇头，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在卫渊的手指触碰到笔洗的瞬间。
在他的【天子望气术】视野中，那道冲天的紫色气柱猛地一震，随即光芒大放，几乎将整个摊位都笼罩在了一片紫色的霞光之中！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绝对是一件传世的汝窑！
而且品相，极有可能完好无损！
他在众人看傻子般的目光中，平静地接过摊主递来的廉价塑料袋，将那件足以让任何博物馆都为之震动的国宝，随意地装了进去。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道带着几分惊讶和嘲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哟，这不是卫渊吗？”
卫渊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名牌，手戴百达翡丽的年轻男人，正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李杰。
他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一个标准的富二代，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里向来眼高于顶。
卫-渊对他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这人似乎曾经因为某个女生，对自己有过一些不大不小的敌意。
李杰走了过来，视线在卫渊手里的塑料袋上扫过，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了。
“怎么？毕业找不到工作，跑来古玩街捡垃圾了？”
“听说三天后，城里的‘聚宝阁’要举办一场鉴宝大会，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去。你手里的‘宝贝’，要不要也拿去让大家开开眼啊？”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顿时哄笑起来。
卫渊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他没有动怒，反而点了点头。
“好主意。”
“三天后，聚宝阁见。”
说完，他不再理会满脸错愕的李杰，提着那个装着国宝的塑料袋，转身汇入了人流。
他原本还在想，该如何让这件汝窑笔洗，以最震撼的方式登场。
现在，有人主动为他搭好了舞台。
那就让这件被所有人当做“垃圾”的国宝，成为自己一鸣惊人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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