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在丰泽园一战成名,地位扶摇直上。
这股风,自然也吹进了四合院的犄角旮旯。
如今,院里的人再看见何雨柱,脸上的表情都变了。以前是看个半大孩子,现在,是看一尊正在崛起的大佛。一声声客气又带着几分谄媚的“何师傅”,取代了过去那随口就来的“傻柱”。
言语间的羡慕和尊敬,是藏都藏不住的。
这份荣光,却像一根针,狠狠扎在了院里二大爷刘海中的心口上。
刘海中,轧钢厂七级钳工。这个身份,曾是他在这院里横着走的资本。他习惯了被众人用崇拜的眼神包裹,享受着“技术权威”带来的虚荣。可现在,所有的光环,都被何雨柱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子夺走了。
他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地位岌岌可危。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总想着要找个机会,把丢掉的面子,连本带利地挣回来。
他要让院里这帮捧高踩低的邻居们看看,谁才是这个院里真正的技术担当!
机会,说来就来。
这天是周末,日头正好。刘海中不知从哪个废品站的犄角旮旯里,淘换回来一个硕大的铁疙瘩——一台破旧不堪的苏式电子管收音机。
那玩意儿的木制外壳已经开裂,蒙着喇叭的布满是霉点,旋钮都掉了一个。
可即便如此,当刘海中把它搬进院子中央时,还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年头,收音机可是比自行车还金贵的稀罕物,是身份的象征。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脸上洋溢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将他那套吃饭的家伙——扳手、螺丝刀、万用表、电烙铁,哗啦一下全铺在了一块破布上。
这架势,不像是在修东西,倒像是在公开授课。
“都瞧见了没有?”
他拿起一把螺丝刀,指着那台收音机,唾沫横飞。
“这,可是苏维埃老大哥造的宝贝!里面的门道,深着呢!一般人,别说修,连看都看不懂!”
他刻意提高了嗓门,确保院里每个人都能听见他的豪言壮语。
“也就是我,七级钳工,专治这种疑难杂症!你们都把耳朵竖直了,等着!不出半天,我保证让这铁疙瘩唱出声来!”
邻居们立刻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像看西洋景一样。
刘海中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拧开外壳的螺丝,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布满灰尘的电子管和线路。
他故作高深地拿起万用表的探针,这里戳一下,那里点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
“嗯,这个阻值不对,电容肯定漏电了。”
“这个电子管的灯丝发黑,八成是衰减了,得换!”
他一边说着谁也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一边手脚麻利地拆换零件,忙得满头大汗,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那架势,十足一个胸有成竹的大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院子里的日头从东边挪到了头顶正上方。
刘海中换了两个电容,擦了三遍电子管,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额头上的汗珠子也越来越多,顺着脸颊往下淌。
可那台收音机,除了偶尔被他捅咕得发出一阵“刺啦——刺啦——”的刺耳噪音,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起初的惊叹和崇拜,渐渐被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所取代。
“这都一上午了,怎么还没动静啊?”
“我看悬,二大爷这回是吹大发了。”
刘海中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手里的电烙铁都有些拿不稳了。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就在他脑子一片空白,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人群外传来一阵响动。
何雨柱提着一个装着青菜的网兜,从院门外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院子中央围了一大群人,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
目光落在那台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收音机上。
前世那点可怜的电子知识,此刻与穿越后那变得极其敏锐的观察力结合在一起,让他瞬间就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
他看着还在跟一堆线路较劲,脸憋得通红的刘海中,脚步没停,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二大爷,您忙着呢?”
“我看您这收音机,天线是不是没接地啊?”
那个年代的电子管收音机,结构简单,为了接收效果,很多型号都必须外接一根天线和一根地线,形成完整的回放电路。
刘海中显然是钻进了牛角尖,把这个最基础、最常识的步骤给忘得一干二净。
何雨柱说完,也没把这当回事,提着菜,径直回了自己家。
话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刘海中耳边轰然炸响。
他所有的动作,瞬间凝固。
留在原地的刘海中,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螺丝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接地?
对啊!
接地!
他怎么把这么基础的一步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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