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系统说，你值得被偏爱
周一清晨的阳光穿过教室窗户，在黑板边缘镀了层金边。
林小雨抱着课本刚进教室，就听见前排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听说晨会要宣布大事！
吴校长特意让各班提前十分钟到礼堂。
礼堂里飘着淡淡的粉笔灰味，林小雨找了个第三排的位置坐下，目光无意识扫过主席台上的红色横幅——家校共育·健康成长。
直到吴校长踩着高跟鞋走上台，她才后知后觉挺直腰板。
各位老师、同学，吴校长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全场，本周五，我校将举办家庭与成长主题讲座。
经校委会讨论，特邀一位特别嘉宾——林小雨同学的哥哥。
嗡的一声，林小雨耳中炸开响。
她手指下意识攥紧校服下摆，后颈的碎发被空调风吹得发痒。
旁边小薇的胳膊肘轻轻撞过来：你哥？
你什么时候说过要请他来？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记忆里哥哥最近忙得脚不沾地，B3仓的灯常常亮到凌晨，上周末给她带的葱油拌面还是凉的——他怎么会有空来学校讲座？
晨会结束时，林小雨的校服口袋被攥得皱巴巴。
她在校门口堵到林川时，对方正弯腰给社区的王奶奶搬菜，蓝布围裙上沾着几点西红柿汁。
哥，吴校长说的讲座......她跟着他往B3仓走，运动鞋尖蹭着地面，是你申请的？
林川把菜筐放稳，抬头时眼底还带着笑：不是我。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可能是......系统觉得，该让你听见掌声了。
林小雨顿住脚步。
三月的风卷起她校服裙角，吹得她鼻尖发酸。
她想起去年冬天在书包里发现的便利贴，蓝黑墨水写着我不是拖累，我是光，当时以为是自己写的，现在突然明白——那天她躲在卫生间哭，哥哥推门时红着的眼眶，原来藏着这样的心事。
哥......她声音发颤，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林川揉了揉她发顶：傻丫头，去上课吧。他指了指她书包侧袋，我给你装了热牛奶，别凉了。
周四晚十点，林小雨趴在书桌上，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她眼底发亮。
PPT最后一页的字已经改了七遍——他以为他在守护我们，其实是我们被他教会了怎么去爱。
她咬着嘴唇，把哥哥在B3仓加班的照片拖进页面，照片里他蜷在折叠椅上打盹，手边堆着社区筛查表；又插入母亲体检报告的截图，肺部结节缩小0.2cm的字样格外醒目；父亲的CT预约单扫描件上，预约人姓名栏写着林小雨。
需要帮忙吗？
苏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小雨手忙脚乱要关电脑，却被对方轻轻按住肩膀：我帮你调下动画效果？她指着最后一页，这行字，该用渐入。
你怎么知道...
你哥上周来社区送筛查设备，苏晚搬了把椅子坐下，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他说你最近总在半夜敲键盘，怕你熬夜。她调出切换效果菜单，不过我猜，他更怕的是你把心事都藏起来。
林小雨盯着屏幕上哥哥的照片，喉咙发紧：他不知道我改了主讲人。
那等讲完再说？苏晚把激光笔递给她，我帮你试下翻页键灵不灵。
周五的礼堂坐得满满当当。
林川坐在第一排最左边，西装领口有点紧——这是苏晚特意借他的，说讲座嘉宾不能穿围裙。
他望着台上调试设备的妹妹，喉结动了动。
昨天整理B3仓时，他在白板角落发现一行小字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当时没在意，现在突然懂了。
各位老师、同学，林小雨的声音响起时，林川的手无意识攥紧了西装裤。
她站在聚光灯下，校服领口系得整整齐齐，我今天要讲的，是一个关于学会爱的故事。
礼堂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
林川看着她点开第一张PPT——兄妹俩的合照，摄于二十年前的医院走廊，那时他10岁，她3岁，他攥着她的手，她仰着头笑。
我哥重生过，但没人重生就能赢。林小雨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很稳，他赢，是因为他记得失去的痛。
台下有家长抽了抽鼻子。
林川的视线模糊起来，前世父亲临终前枯瘦的手在眼前晃，母亲最后一声川川还在耳边——他连句对不起都没说出口。
他半夜起来给我做葱油拌面，说高三生要吃好；他为社区的爷爷奶奶跑遍三家医院，说早筛能救命；他在系统里一点一点攒亲情值，说要把上辈子没陪的时间都补回来。林小雨点开下一张PPT，是B3仓的监控截图，凌晨两点，林川趴在桌上打盹，手边的筛查表堆成小山，他以为他在守护我们，其实是我们被他教会了怎么去爱。
小薇在角落悄悄举起手机。
镜头里，林小雨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所以现在，我想大声说——她望着第一排的林川，哥，谢谢你，一直没放弃我们。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林川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摸出来，系统界面泛着暖金色的光：
【异常情感波动检测】
【核心执念解析启动】
【奖励形态重构中......】
新的提示浮现在屏幕中央，像一把钥匙捅开了他藏在最深处的伤口：你最怕的，不是他们死，是他们走时，你没来得及说爱。
林川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抬头看向台上，妹妹正被同学围住，小薇举着手机冲他比了个耶。
不知谁喊了句林川哥哥，台下家长们纷纷转头看他，目光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暖。
要上台吗？苏晚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递来一杯热咖啡，她讲的每一句，都是你藏在心里的话。
林川摇了摇头。
他望着妹妹被人群簇拥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天深夜，妹妹给他发的消息：哥，我今天帮爸量血压了，他说比上次低。那时他正盯着系统里570/1000的亲情值，想着还差430点就能到Lv.4。
现在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亲情值 120】
【累计达690/1000】
【Lv.4升级倒计时：10点】
【特殊提示：当最后一块拼图归位，系统将不再只是工具】
夜风卷着桂花香吹进来。
林川望着远处B3仓的灯光，那里的白板不知何时又多了行字，在月光下泛着淡蓝——爱，是学会被守护。
不是系统在变，他轻声对苏晚说，是我们都在学会爱。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在床头柜上投下斑驳的影。
林川揉了揉眼睛，听见客厅传来动静——母亲在翻找菜篮，父亲压低声音说：轻点，川川昨晚回来得晚。
他翻身下床，套上外套时瞥见床头柜上的全家福。
照片里，妹妹正踮脚给父亲戴家庭守护者勋章，母亲在旁边抹眼泪。
妈，今天我陪你去超市。他推开客厅门，母亲手里的菜篮晃了晃，不是说要去买新上市的小油菜？
周秀芬愣住，随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好，好。我去拿环保袋。
林川望着她转身的背影，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的最后一块拼图。
或许不用等系统升级，有些答案，已经在晨光里慢慢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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