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宗明義恬言著書
七友合議红樓行世
開篇自雲。因爲人生之起伏,曲折,歡樂,困苦,時至今日垂垂老矣。俗語雲。人生不受老來窮,然則今日窮妻窮子,窮屋窮衣,窮肉窮米,飽受老來之窮苦,悔之何及。
憶當昔,父母兄弟教道,要,勤讀詩書考功名,光宗耀祖好生活。悔之何及?悔之何益?一切都是自作受也!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老來今日,欲生,無奮發之義氣。欲死,又還貪生。眞乃老不死,窝囊廢,世所嫌者也。
唯青天明月爲天下人所共有,雖然貧窮,于此荒僻蜗居,倒也清靜。爲天下後來者戒,余當将一生之荒唐,荒誕,荒謬,編述一集,冀所鑒訓。雖我學識淺薄,但何吝一詞。倘天下之老窮者皆吝詞,世之後來者豈不又再誤入岐途?倘世之後來者重蹈吾曾蹈之覆轍,荒廢人生,于心何忍!是以老夫,恬顔著書。爾小生,笑則笑矣,但願爾等有所警記。
吾之荒唐,荒誕,荒謬,實也可笑,爲避免笑及父母,兄弟,親戚,饗鄰,故而隱去眞實年代,假托古代,隱去眞實姓名,捏造假名,更要把那眞事隱去,用假事衬之。故曰若若,故曰若若。
且說昔日有一學士,名號空空。空空家境富裕,平日里除了龢一般學士詩友吟詩作對以外,就是喜歡雲游。
某日,空空學士雲游到一個不知名的大山,看见那里有一大片懸崖,崖正中有一高聳山峰。于是空空學士在那山中仔细欣賞山峰之雄衛狀麗,不忍離去。
且说空空學士在那山中飽覧了幾日狀麗風光,方才凖備離去,走過那山峰下的草地時,無意中发现草蓯中有一石頗不尋常,撿起那石頭仔细看,黄,赤,绿,紫,白,五色斑斓,方方正正,長寬相等,大约八寸,高约六寸,忽又發現那斑斓文彩之中竟隱藏着若干字迹,那字迹小如螞蟻,密密麻麻,排列整齊。
空空學士甚爲好奇,不知那石上寫的是什麽,正在驚異間,忽瞥間那邊有一眼泉水,于是拿着石頭過去打算把石頭洗一洗。
空空學士拿着石頭嚮那泉水走過去,隔着幾丈遠,看見那泉水池邊有一石碑,頗感驚異。空空學士拿着石頭走到池邊,看見泉水從崖壁里流出來,進入一個小池子,那池子圆形,约莫三尺大小,又看那石碑,顯然很多年了,有些風吹蝕化,上面鎸有字迹,仍然清晰可辯,那碑楣上有四字曰,公鷄報曉。又看那碑中排列着四行字,顯然是一首詩,讀曰。
鷄叫一聲撅一撅,鷄叫兩聲撅兩撅。三聲唤出扶桑來,掃退殘星與曉月。
又看碑兩邊有一幅對聯,左聯曰。
老子天下第一
右聯曰。
孫子蓋世無雙
空空學士不禁撫掌稱妙。
空空學士感嘆了一會兒,把那石頭在池子里洗凈,欲尋一個安靜所在仔细閲讀,忽瞥見那邊遠遠地有一株大樹。
空空學士拿着石頭走到那大樹邊,看見是一株圓圓的大樟樹,蓬蓬翠绿,亭亭如蓋,凉爽宜人。那樹下恰巧有一石,平坦如座。空空學士于是坐在那大樟樹下的石頭上仔细閲讀五色石上的文字,看了一會兒,欣喜異常,大聲稱妙。
空空學士又坐在大樟樹下又看了半晌,揣好石頭,興興奮奮,急急速速回家去。
且说空空學士拿着石頭,經過數十日巓簸,终于返回到了家饗,沐浴更衣,即命人给平日交好的幾個學士詩友一一傳送請柬,邀請他們某日到家一聚。
到了那日,各學士詩友一齊到達空空家。空空請他們在書房坐定,看過茶,屏退僕人,取出那五色方石,置于桌上,請大家欣賞。
且說空空學士平日交好的學士詩友一共有六人,一號曰,玉峰。一號曰,梅溪。一號曰,雪芹。一號曰,秋水。一號曰,稗畦。一號曰,巢民。
空空學士道。
各位仁兄!請看!
梅溪,雪芹,秋水,稗畦,巢民,看着桌上的五色方石,一起大感驚異,唯玉峰心态平龢,無有波瀾。梅溪道。
空空兄!此石從何而來?
空空道。
梅溪兄!請抱石觀之!
梅溪站起来從桌上拿起五色方石,看了看,又仔细看了一會兒,大嘑道。
妙哉!眞天下第一奇文也!
雪芹,秋水,稗畦,巢民,甚感驚異。空空注意到独玉峰仍然心态平龢,無有波瀾。梅溪将五色方石递與雪芹道。
雪芹兄!快看!
雪芹接過五色方石,仔细看了一會兒,大嘑道。
奇哉!眞乃绝世好文也!
稗畦道。
是甚绝世好文,快把與我看!
雪芹把五色方石递给稗畦,他接過仔细看了一會兒,大嘑道。
善哉!當眞是纔華横溢好文章!
空空注意到独玉峰仍然心無波瀾。稗畦把五色方石递與巢民道。
巢民兄!請看!
巢民接過五色方石,仔细看了一會兒,大嘑道。
道哉!好文也!
巢民把五色方石欲递與玉峰道。
玉峰兄!快看!绝世好文!
玉峰道。
我已知暁!
巢民道。
爾尚未閲,何雲知暁?
玉峰站起来,在房中走動,邊走邊背誦文章。空空,梅溪,雪芹,秋水,稗畦,巢民,一起大驚異,又一起熱烈鼓掌。玉峰停止背誦,回歸坐下。空空道。
玉峰兄!爾未閲之,何以知暁?
那玉峰頓時落下淚來,空空,梅溪,雪芹,秋水,稗畦,巢民,見此情形,已然了悟,也是纷纷落淚。空空道。
各位仁兄!難得如此绝世好文!我有一意,請各位仁兄在此小住幾日,一是仔细閲讀石上文章故事,二是一人抄录一份,以爲何如?
各位學士詩友纷纷道好。
于是玉峰,梅溪,雪芹,秋水,稗畦,巢民,六個學士詩友一起住在空空家,七個人一起仔细閲讀那五色方石上的文章故事,又仔细抄录。
约月余,七學士詩友已将五色方石上的文章故事都已仔仔细细看過一遍,又各人認認眞眞抄录了一份。這其中唯玉峰没有抄录。
這日午飯後,七位學士詩友在空空家花圜天香亭飲茶說話。空空道。
各位詩友!關于這石頭上的文章故事,我們已知端底!不必细說!但俗話說。人活百年,终有一死!此绝世好文不可泯滅于衆也!
各詩友纷纷道是。空空道。
不如将此文章故事排版印刷,行之于世,何如?
各詩友纷纷道好,独玉峰道。
如此故事,有甚好處?吾等在一起閲讀也就是了,如是勘刻行世,恐怕贻笑大方耳!
各詩友纷纷道。
玉峰兄!如此好文!吾等豈能隱藏自私,忍心讓後生輩不得睹乎?
玉峰道。
所谓好文章,不過潦草塞責,敷衍而已!委實不値得勘刻行世!
各詩友纷纷勸解,玉峰最後道。
吾已老邁,将不久于世!各詩友既是如此執著,要将石文勘刻行世,不如你們将之潤色增删脩訂完備以後再行勘刻如何?
各詩友纷纷道好。秋水道。
我們六人各自有一份抄录,各自增删,各自爲戰,豈不是给後世增加迷惑乎?
空空道。
我們且各自增删脩訂,俟明年聚在一起,出一个合議增删本如何?
各詩友纷纷道好。
于是各詩友纷纷告辭空空,各回各家。
次年,各學士詩友又在空空家聚齊,各自把五色方石文章故事增删本公示,祗見玉峰增删本题曰,红樓夢。空空增删本题曰,情僧录。梅溪增删本题曰,風月寶鑒。雪芹增删本题曰,金陵十二釵。秋水增删本题曰,亂世劫。稗畦增删本题曰,骷髏行。巢民增删本题曰,石頭記。
空空道。
玉峰兄!此,红樓夢,三字,深得五色方石文章故事之精髓神韻,大妙!
各詩友亦纷纷稱道红樓夢三字甚好。于是七個學士詩友在空空家安心住着,互相交换增删本閲讀,然後討論,商議,最後由玉峰執笔,撰出五色方石文章故事七人合議增删本,题曰,红樓夢。
是時,七人心願完成,十分歡喜。因玉峰,梅溪,巢民,稗畦,年纪老邁,勘刻工作便由,空空,秋水,雪芹,操持。
其時,红樓夢一經勘刻問世,立即洛陽纸貴,轟動了整個華夏神州,成爲華夏文圜一颗熣燦瑰麗之明珠。
後幾百年,有某某者,上了幾年學,囫圇吞枣,不解其意,偏又好賣弄,于是在網上弄出個名目曰,夜上红楼白日梦,敷衍起红樓夢來。
欲知某某把那红樓夢敷衍得何如,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