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奉旨摸鱼,天下无敌 > 第47章 宋江投奔柴进 认识生病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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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太公谢了,道:“非常感谢二位都头照顾!”随即安排了酒食,犒赏众人,又拿出二十两银子,送给两位都头。朱仝、雷横坚决不要,最后推脱不过,拿来散给众人──四十个士兵──分了,又抄了一张执凭公文,告别了宋太公,离开了宋家村。朱、雷二位都头带着一行人回县衙去了。

县里知县正在升厅,见朱仝、雷横回来了,就问为什么没抓到。两个禀道:“庄前庄后,四围村坊,都搜遍了二次,实在是没看见这个人。宋太公又卧病在床,不能行动,早晚临危。宋清自从前月去了外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因此,只好把执凭抄白回来。”

知县道:“既然如此,......”一边申呈本府,一边下了一纸海捕文书,不在话下。

县里有那些和宋江最好的相交之人,都替宋江去张三那里说情。那张三也不好驳了众人的面子;而且婆娘已经死了;张三平常也得了宋江的好处,因此也只得罢了。

宋清:我觉得这个张三不是重情义,是想逼走宋江。

朱仝自己又凑了些钱物,拿给阎婆,让他不要去州里告状。这婆子得了些钱物,又没什么办法,只得答应了。朱仝又拿若干银两,叫人上州里去打点,让文书不要下来。又得知县一力主张,出了一千贯赏钱,开了一个海捕文书,只把唐牛儿判了个“故纵凶手在逃”,脊杖二十,刺配五百里外;牵连的人全都保放回家。

宋清:这唐牛儿真的冤到家了,到哪里都被打。

回到家,宋清就问宋江,咱们是个庄农之家,怎么会有这地窖子?原来宋朝那会儿,当官容易,做吏最难。为什么当官容易?那是因为那时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为什么做吏最难?那时做押司的一旦犯了罪,轻则刺配远恶军州,重则抄扎家产,结果了残生性命。因此预先安排下这个去处躲身。又怕连累父母,就让爹娘告了忤逆,出了籍,分了户口,有执凭公文存照,表面上不相来往,实际上还是存了些家产在屋里。那时有很多都是这样干的。

宋江从地窖子出来后,和父亲兄弟商议:“这次不是朱仝照顾,肯定要吃官司,此恩不可忘报。现在我和兄弟两个先去逃难。老天保佑,如果遇到‘宽恩大赦’,那时就回来,父子相见。父亲请安排人悄悄地送些金银去给朱仝,请他上下使用,还有资助阎婆一些,免得他到上面去告状。”

太公道:“这事不用你操心。你自己和兄弟宋清在路上小心点。如果找到了安身之处,就找个靠得住的人送封信来。”当晚兄弟两个拴好包裹,到凌晨三点就起来,洗漱好,吃了早饭,两个就打扮好出发,──宋江戴着白色范阳毡笠,上穿白缎子衫,脚穿多耳麻鞋,宋清自己做跟班打扮,背了包裹。两人一起到草厅前拜辞了父亲,只见宋太公洒泪不止,又吩咐道:“你们两个前程万里,不要烦恼!”

宋清:老父亲真不容易!养儿防老不过是美好的愿望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骗自己?

宋江、宋清又吩咐大小庄客:“早晚殷勤伺候太公,不能让他缺吃少喝。”兄弟两个各挎了一口腰刀,拿了一把朴刀,一路离开了宋家村。

两人先往外面跑,正遇着秋末冬初。兄弟两个走了几天,在路上商量道:“我们现在投奔谁最好?......”

宋清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答道:“我听江湖上人传说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的名字,说他是大周皇帝的嫡传子孙,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何不先去投奔他?大家都说他仗义疏财,专门结识天下好汉,救助遭发配的人,是个现世的孟尝君。我们两个先往他家去。”

宋江道:“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虽和我常常有书信来往,只是没有缘分,所以没有见过面。”两个商量好了,一路往沧州去。路上免不了爬山涉水,过府冲州。宋清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宋江就有点遭罪了,宋清赶紧安慰他:但凡客商在路,早晚安歇有两件事不好:吃破碗,睡死人床!

宋江弟兄两个终于来到沧州地界,找人问道:“柴大官人的庄子在哪里?”问好了地方,直接往庄子前面去,就问庄客:“柴大官人在庄上吗?”庄客答道:“大官人在东庄上收租米,不在庄上。”

宋清:虽然这地方我熟,但是一定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宋江便问:“这里到东庄有多远?”

庄客道:“有四十多里。”

宋江道:“从哪条路去?”

庄客道:“不敢动问二位官人贵姓?”

宋江道:“我是郓城县宋江。”

庄客道:“莫非就是‘及时雨’宋押司么?”

宋清:我哥的名声可以啊。

宋江道:“就是我。”

庄客道:“大官人经常提起你的大名,就是一直感慨不能见面。既然是宋押司,小人带你去。”

庄客慌忙就带着宋江、宋清直到东庄去。小半天的功夫,就到了东庄。庄客道:“二位官人先在这个亭子里坐一坐,待小人去通报大官人出来相接。”

宋江道:“好。”自己和宋清在山亭上,倚了朴刀,解了腰刀,放了包裹,坐在亭子上。

那庄客进去没一会儿,只见那座中间庄门大开,柴大官人带着三五个跟班,慌忙跑了出来,到亭子上与宋江相见。柴大官人见了宋江,拜在地上,口中道:“真的是想死柴进了!今天不知什么风吹哥哥到这里,完成了平生渴想的事情!多幸!多幸!”

宋江也拜在地上,答道:“宋江区区一个疏顽小吏,今天特来投奔。”

柴进扶起宋江来,嘴里说道:“昨晚有灯花,今天喜鹊叫,没想到原来是贵兄降临。”满脸堆笑和宋江聊了起来。宋江见柴进接得意重,心里非常高兴。又叫宋清也来相见了。

柴进叫跟班收拾了宋江的行李,在后堂西轩找地方给两兄弟住。柴进拉住宋江的手,进到里面的正厅上,分宾主坐好。柴进道:“不敢动问。听说兄长在郓城县做事,为什么有空来到我这荒村敝处?”

宋江答道:“久闻大官人的大名,如雷贯耳。虽然之前收到你的很多书信,只恨贱役没有空闲时间,不能相见。今天宋江不才,做出一件违法的事来,弟兄二人寻思,无处安身,想起大官人仗义疏财,特来投奔。”

柴进听罢,笑道:“兄长放心,就算是做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既然到了敝庄,都不用担心。不是柴进夸口,管他什么捕盗官兵,都不敢正眼儿瞅着小庄。”

宋江就把杀了阎婆惜的事一一说了一遍。柴进笑了起来,说道:“兄长放心。就算是杀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库的白银,柴进也敢藏在庄上。”

宋清:你就吹吧,真有这事你怕是真不敢。

柴进说完,就请宋江兄弟两个洗澡,此时宋清的任务终于完成,又没有下一个任务,就当在柴进庄上放松放松了。洗澡后柴进又派人拿出两套衣服、巾帻、丝鞋、净袜,让宋江兄弟两个换了原来的旧衣服。

宋清:有一说一,柴进待人接物还真不错。

兄弟两个洗了澡,都穿了新衣服。庄客又把宋江兄弟的旧衣服送到睡觉的地方。柴进邀宋江去后堂深处,原来早已安排好酒食了,就请宋江正面坐好,柴进坐对席,宋清坐宋江侧面。三人坐好后,有十多个庄客和几个主管,轮流陪着,伺候着欢饮。

柴进再三劝宋江兄弟宽怀饮几杯,宋江称谢不已。酒至半酣,三人诉说胸中朝夕相爱之念。眼看天色晚了,又点起灯接着喝,宋清喝了几圈,适当地变现出半醉状态。宋江也不行了,辞道:“今天先喝到这里。”柴进哪里肯放,拉着一直喝到晚上八九点。宋江一会儿就起身说要去解手,柴进叫来一个庄客,提盏灯笼带着宋江到东廊尽头处去解手。宋江悄悄对宋清道:“我先去躲杯酒。”

宋江走到前面廊下来,一步三摇走着,又转到东廊前面。此时宋江已经有八分醉,脚步乱了,只知道往前踩。那廊下有一个大汉,因为得了疟疾,挡不住天气寒冷,拿着一锨火在那里烤。宋江仰着脸,只管踏过去,正好踩在火锨的柄上;把那锨里的炭火都掀在那大汉的脸上。那大汉吃了一惊,惊出一身汗来,非常生气,把宋江劈胸揪住,大喝道:“你是什么鸟人!敢来消遣我!”

宋江也吃了一惊。正在解释不清的时候,那个提灯笼的庄客慌忙叫道:“不得无礼!这位是大官人最尊敬的客官!”

那大汉道:“‘客官!’‘客官!’,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客官!’,也曾经是最尊敬的。如今却听庄客搬弄是非,就怠慢了我,真是‘人无千日好!’”摆开架势就要打宋江。

那庄客赶紧撇了灯笼,就上前来劝。正在劝不开的时候,只见两三盏灯笼飞也似的过来。原来是柴大官人亲自赶到,说:“我接不着押司,为什么又在这里闹?”那庄客就把踩了火锨的事说了一遍。柴进笑道:“大汉,你不认得这位了不起的押司?”

那汉道:“再怎么了不起,问他能不能比得过我郓城的宋押司,他能不能!”

宋清:又一个大哥的铁杆粉丝。

柴进大笑道:“大汉,你认得宋押司不?”

那大汉道:“我虽然不认得,但是江湖上久闻他是个‘及时雨’宋公明,──是个天下闻名的好汉!”

柴进问道:“怎么证明他是天下闻名的好汉?”

那大汉道:“刚才的就不说了,他就是个真正的大丈夫,有头有尾,有始有终!我现在只要等病好了,就要去投奔他。”

宋清:“有头有尾,有始有终”怎么听都像是讽刺柴进。

柴进道:“你想见他吗?”

那大汉道:“不想见他我还说这么多干嘛!”

柴进道:“大汉,远在十万八千里外,近的话就在你面前。”柴进指着宋江,就说道:“这位就是‘及时雨’宋公明。”

那大汉道:“真的还是假的?”

宋江道:“小可就是宋江。”

那汉定睛看了看,纳头就拜,说道:“真不敢相信,今天这么早就可以与兄长相见!”

宋江道:“为何如此错爱?”

那大汉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兄长,万望恕罪!”又跪在地下,哪里肯起来。宋江慌忙扶住,问道:“足下高姓大名?”

柴进指那大汉,道:“这人是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已经在这里一年了。”

宋清:卧槽,没想到与武松见面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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