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奉旨摸鱼,天下无敌 > 第45章 宋江被抓住把柄 怒杀贱人又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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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出了门去,就带上了;一口气没出处,准备要直接回到住处去。从县衙前经过的时候,看见一盏明灯,仔细一看,原来是卖汤药的王公来到县衙前赶早市。

那老儿看见是宋江来,慌忙道:“押司,今天为什么出来得这么早?”

宋江道:“就是夜里酒醉,听错了更鼓。”

王公道:“押司必然是被酒伤了,先喝一杯‘醒酒二陈汤’。”

宋江道:“最好。”就在凳子上坐了。那老儿浓浓的捧一杯“二陈汤”递给宋江喝。宋江喝了,突然想起道:“经常喝他的汤药,他也没有要我给钱。我以前曾经许给他一具棺材,还没有给他。”──想起昨他有那晁盖送来的金子,收了他一条,在招文袋里面。──“何不现在就给那老儿做棺材钱,让他欢喜?”

宋江就道:“王公,我以前曾经许给你一具棺材钱,一直没有拿给你。今天我有些金子在这里,拿给你,你就可以拿到陈三郎家买了一具棺材,放在家里。你百年归寿时,我又再给你些送终之资。”

王公道:“恩主经常照顾老汉,又蒙给了终身寿具,老汉今世不能报答,后世做牛做马报答押司!”

宋江道:“不要这样说。”

宋清:上一个这么说的,快把宋江气死了。

宋江揭起衣服前襟,去取那口袋的时候,吃了一惊,心道:“坏了!这些东西昨夜忘在那贱人的床头栏杆上,我一时生气,起来只想着走了,没有系在腰里。这几两金子倒没什么事,但是有晁盖寄来的那一封信,包着这金子!我本想在酒楼上刘唐面前烧了,又怕他回去说了,大家以为我不把他们当回事;正想拿到住处来烧,却被这阎婆缠了我去;昨晚要在灯下烧时,又恐怕露在贼人眼里,因此没有烧成。今天早上走得慌,不小心忘了。我经常看见这婆娘看些曲本,应该是认识一些字;要是被她拿了,那就非常危险!”

就起身道:“阿公,不要见怪。不是我说谎,只是金子在口袋里,没想到出来得忙,忘了在家。我去取来给你。”

王公道:“不要去取了,明天慢慢的给老汉也不迟。”

宋江道:“阿公,你不知道。我还有一个东西和金子放在一起,因此要去取。”宋江慌慌忙忙跑回阎婆家里去。

原来这婆惜听见宋江出门去了,爬了起来,口里自言自语道:“那家伙搅了老娘一夜睡不着!那家伙拉着脸,还指望老娘低三下四!我才不搭理你!老娘自己和张三过得好,谁耐烦理睬你!你不上门来更好!”嘴里说着,一边整理床铺,脱下上身袄儿,解了下面的裙子,袒开胸前,脱下衬衣,床面前的灯还在亮着,发现床头栏杆上拖下了一条紫罗鸾带。

婆惜见了,笑道:“黑三那家伙吃喝不尽,居然忘了鸾带在这里!老娘先收了,拿来给张三系。”就用手去一提。提起口袋和刀子来,只觉得袋子里有些重,就用手解开,往桌子上一抖,就抖出那包金子和信来。这婆娘拿起来一看,灯下看见是黄黄的一条金子。婆惜笑道:“天让我和张三买东西吃!这几天我见张三瘦了,我也正要买些东西给他补补!”

把金子放下,再把那信展开来灯下看的时候,上面写着晁盖和很多事情。婆惜道:“好啊!我只听说‘吊桶落在井里’,原来也有‘井落在吊桶里’!我正想和张三两个做夫妻,就是只多了你这家伙!没想到今天也落在我手里!原来你和梁山泊强贼有往来,还送一百两金子给你!先不要慌!让老娘慢慢地消遣你!”

就把这封信照原样包了金子,再慢慢地插在口袋里。“不怕你会五鬼搬运,来偷了去!”正在楼上自言自语,只听到楼下“呀”地门响。

床上问道:“是谁?”

门前道:“是我。”

床上道:“我说早呢,押司还不信,要走,原来这么早又回来。先再和姐姐睡一睡,到天亮再走。”宋江这边也不回话,“蹬蹬蹬”的上楼去。

那婆娘听到是宋江来了,慌忙把鸾带、刀子、口袋,一起卷做一团藏在被窝里;扭过身,靠了床里面,只做呼呼假睡。

宋江冲进房里,直去床头栏杆上取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宋江内心非常慌,只得忍了昨夜的气,用手去摇那妇人,说道:“你看我之前的面子,还我口袋。”

那婆惜假装睡着,就是不回应。宋江又摇道:“你不要生气,我明天给你赔不是。”

婆惜道:“老娘正睡着呢!是谁摇我?”

宋江道:“你已经知道是我,还装做什么?”

惜婆扭过身,道:“黑三,你说什么?”

宋江道:“你把口袋还给我。”

婆惜道:“你在哪里交到我手里的,还来问我要?”

宋江道:“忘了在你脚后的小栏杆上。这里又没人来,只是你能收。”

婆惜道:“呸!你没看见鬼来!”

宋江道:“夜里是我的不是了,明天给你赔不是。你先还了我吧,不要开玩笑。”

婆惜道:“谁跟你开玩笑!我没有收到!”

宋江道:“你之前没有脱衣服睡;现在盖着被子睡,一定是起来整被子的时候拿了。”

只见那婆惜柳眉竖起,星眼圆瞪,说道:“老娘拿是拿了,就是不还你!你让官府的人,来抓我去当贼处理!”

宋江道:“我又没有冤枉你做贼。”

婆惜道:“你也知道知老娘不是贼哩!”

宋清:贼来贼去,这暗示性很强了。

宋江听了这话心里更慌,就说道:“我也没有看不起你娘儿两个,还给我吧!我还要去做事。”

婆惜道:“你平时也生气老娘和张三有事!他就算有些地方不如你,也没有犯砍头的罪!不比你和打劫贼勾结强!”

宋江道:“好姐姐!不要叫!邻居听到就不好办了!”

婆惜道:“你怕外人听得,你难道没有做!这封信,老娘牢牢地收着!如果要饶你,只要依我三件事就行!”

宋清:这下宋江被拿捏了。

宋江道:“别说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事也依你!”

婆惜道:“只怕依不得。”

宋江道:“说能行就行。敢问是哪三件事?”

阎婆惜道:“第一件,你要从今天就把原来典我的文书拿来来还我,再写一个‘任从我改嫁张三,决不再来争执’的文书。”

宋江道:“这个依得。”

婆惜道:“第二件,我头上带的,我身上穿的,家里使用的,虽然都是你买的,也写一纸文书,不许你以后来要。”

宋江道:“这件也依得。”

阎婆惜又道:“只怕你第三件依不得。”

宋江道:“我前面两件都依你了,为何这件依不得?”

婆惜道:“有那梁山泊晁盖送给你的一百两金子,快拿来给我,我就饶了你这一场‘天字第一号’的官司,还给你这口袋里的证据!”

宋江道:“那两件倒都依得。这一百两金子确实是送来给我,但是我不肯收他的,依前叫他拿了回去。要是真的有,双手就送给你。”

婆惜道:“我就说嘛!常言道:‘公差见钱,如蚊子见血。’他派人送金子给你,你岂有推开的?这话就像放屁!‘做公的人,那个猫儿不吃腥?’‘阎罗王面前,保证没有放回的鬼!’你还想瞒谁?就把这一百两金子给我,又算什么?你如果怕被人发现是贼赃,就快熔过了再给我!”

宋江道:“你也知道我是个老实的人,不会说慌。你要是不相信,给我三天时间,我把家产变卖一百两金子给你,你快还了我口袋!”

婆惜冷笑道:“你这黑三倒是鸡贼,把我像小孩儿一般捉弄!我要是先还了你口袋和这封信,等三天再问你要金子,正是‘离柜概不负责!’我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快拿过来当面交割清楚!”

宋江道:“真的没有这金子。”

婆惜道:“明天到公堂上,你再说没有金子!”

宋清:这下彻底翻脸了。

宋江听了“公堂”两字,怒气直起,哪里按捺得住,瞪着眼,道:“你还不还?”

那妇人道:“你再凶一点,我就还给你!”

宋江道:“你真的不还?”

婆惜道:“不还!再说一百个不还!如果要还,就在郓城县衙还你!”

宋江就来扯那婆惜盖的被子。妇人身边有了这个东西,倒不顾被子,两手紧紧地抱在胸前。宋江扯开被子,看见这鸾带正在那妇人胸前拖了下来。

宋江道:“原来就在这里!”一不做,二不休,两手就来抢。那婆惜哪里肯放。宋江在床边拼命的抢,婆惜死也不放。宋江狠命一拽,反而拽出那把刀在床上,宋江就拿在手里。那婆娘见宋江拿刀在手,叫“黑三郎杀人啦!”

这一声大叫,就提起了宋江这个念头来。那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婆惜再叫第二声时,宋江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手起刀落;往那婆惜脖子上一勒,鲜血飞出,那妇人还在吼。宋江怕她不死,又再一刀,那颗头“伶伶仃仃”落在枕头上,宋江连忙取过口袋,抽出那封信来,就在残灯下烧了;系上鸾带,走下楼去。

宋清:杀得好!加鸡腿!

那婆子在下面睡,听到他两口儿吵架,倒也不在意,只听得女儿叫一声“黑三郎杀人啦!”,就不知怎么地,慌忙跳起来,穿了衣裳,跑上楼去,正好和宋江碰个正着。

阎婆问道:“你两口儿为什么吵架?”宋江道:“你女儿太无礼,被我杀了!”

婆子笑道:“这是什么话!就是押司长得凶,又酒性不好,喊着要杀人,押司休要取笑老身。”

宋江道:“你要是不信,去房里看看。我真的杀了!”婆子道:“我不信。”推开房门一看,只见血泊里挺着尸首。

婆子道:“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宋江道:“我是好汉,一辈子也不跑,随你要怎地都行!”

婆子道:“这贱人确实是不对,押司没有杀错了!只是老身无人赡养!”

宋清:老太婆,这可是你亲生女儿哎!

宋江道:“这个无妨。既然是你都这样说了,那就不用忧心。我颇有家产,让你丰衣足食、快活半世就行了。”

阎婆道:“要是这样就好了!深谢押司!只是我女儿死在床上,怎样处理?”

宋江道:“这个容易;我去陈三郎家买一具棺材给你。仵作来验尸入殓的时候,我会吩咐好他,我再取十两银子给你为她办丧事。”

婆子谢道:“押司,最好趁天没亮的时候找具棺材盛了,让邻舍街坊都不见踪影。”

宋江道:“也好。你取纸笔来,我写个字据给你去取。”

阎婆道:“字据也不顶事;最好是押司亲自去取,他才肯早早的发过来。”

宋江道:“说得也是。”两个下了楼去,婆子去房里拿了锁钥,走到门前,把门锁了,带了钥匙。宋江与阎婆两个往县衙前去。

此时天色尚早,还没有大亮,县衙门刚打开。那婆子刚走到县衙前面,就把宋江一把扭住,大喊叫道:“有杀人的贼在这里!”

宋清:这演技、这心机,真的要人命啊!

婆子这一声大叫,吓得宋江慌做一团,连忙捂住她嘴,道:“不要叫!”哪里捂得住。县前有几个做公的走过来看,认得是宋江,就劝道:“婆子闭上嘴!押司不是这种人,有事好好说!”

阎婆道:“他正是凶手,被我抓住,一起到县衙来!”原来宋江为人最好,上下爱敬,满县人没一个不尊敬他。因此,做公的都不肯下手抓他,又不信这婆子说的话。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恰好唐牛儿拿着一盘子洗干净的糟姜来县衙前卖,正看见这婆子扭住宋江在那里叫冤屈。

唐牛儿看见是阎婆一把扭住宋江,想起昨夜的一肚子鸟气来,就把盘子放在卖药的老王凳子上,钻了过来,喝道:“老贼虫!你为什么扭住押司?”

婆子道:“唐二!你不要来把人放走,要你偿命的!”

唐牛儿大怒,哪里听他说,把婆子的手一拆就拆开了,不问事由,叉开五指,往阎婆脸上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那婆子被打蒙了,只得放手。

宋江得脱身,往人多的地方一溜烟跑了。婆子就一把又扭住唐牛儿叫道:“宋押司杀了我的女儿,你还把他放跑了!”

唐牛儿慌道:“我哪里知道!”

阎婆叫道:“各位请帮我捉一捉这个杀人贼!不然的话,也会连累你们!”众做公的之前是碍于宋江的面子,不肯动手;抓唐牛儿时,毫不手软。众人向前,一个带住了婆子,三四个拿住了唐牛儿,把他横拖着,直推进郓城县衙里去。

宋清:真是“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披麻救火,惹焰烧身”,现在没什么任务,我先看看宋江杀人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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