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奉旨摸鱼,天下无敌 > 第32章 吴用劝三阮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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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商议已定,当天吃了半天酒食,一直到午夜十二点左右,吴用起来洗漱好,吃了些早饭,又要了些银两藏在身边,穿上草鞋。晁盖、刘唐送出庄门,吴用连夜往石碣村去。这时候吴用的头像开始闪烁,宋清就跟着吴用一直走到中午时分,才来到村中。

吴用原来就认识路,因此不用问人,就到了石碣村里面,直接到阮小二家去,到了门前一看,只见枯桩上拴着几条小渔船,篱笆外面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大约有十多间草房。

吴用叫一声道:“二哥在家吗?”

只见阮小二走了出来,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套旧衣服,赤着双脚,出来看见是吴用来了。慌忙行礼,道:“教授从哪里来?什么风把教授吹到这里?”

吴用答道:“有些小事,特来相求二郎。”

阮小二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吴用道:“小生自从离开这里,又在外面混了两年。现在在一个大财主家做教书先生。他要办宴席,需要用十多条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鲤鱼,因此专门来相求足下。”

阮小二笑了一声,说道:“小人先和教授喝三杯,再说这个事情。”

吴用道:“小生的来意,也正想要和二郎喝三杯。”

宋清:果然办事离不开酒。

阮小二道:“湖对面就有几家酒店,我们就坐船划过去。”

吴用道:“这样最好,恰好和五郎说几句话,不知他在家不?”

宋清:这个过渡,好丝滑。

阮小二道:“我们一起去找他就行了。”

两个来到泊岸边,把枯桩上拴着的小船解了一条,就扶着吴用上船去了。在树根下拿了一把浆,往湖泊里划去。正划着,只见院小二把手一招,叫道:“七哥,你看到过五郎吗?”

吴用一看,只见芦苇中摇出一条小船来。那阮小七头戴一顶遮日黑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把那条船划着,问道:“二哥,你找五哥做什么?”

吴用叫一声:“七郎,小生特来相求你们说话。”

阮小七道:“教授恕罪。好久不曾相见。”

吴用道:“一起和二哥去喝杯酒。”

阮小七道:“小人也想和教授喝杯酒,只是一直不曾见面。”

宋清:可以可以,三兄弟凑齐了。

两只船一前一后在湖泊里划。不一会儿,划到个地方,四周都是水,高土丘上有七八间草房。阮小二叫道:“老娘,五哥在吗?”

那婆婆道:“可别说了!鱼又不去打,天天去赌钱,输得身无分文,刚才又要了我头上的钗儿,到镇上赌钱去了!”

阮小二笑了一声,就把船划开。阮小七便在后面的船上说道:“哥哥最近不知到为什么,赌钱就是输,是不是因为晦气?──别说哥哥没有赢,我也输得光溜溜的!”

吴用暗想道:“中了我的计了。”

两条船并排着往石碣村镇上去。划了个把小时,只见独木桥边,一个汉子,拿着两串铜钱,下来解船。

阮小二道:“五郎来了!”吴用一看,只见阮小五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上插朵石榴花,披着一件旧布衫,露出胸前文着的青色豹子来。吴用叫一声道:“五郎,赢钱了吗?”

阮小五道:“原来是教授啊,好几年没有见面。我在桥上望你们半天了。”

阮小二道:“我和教授到你家找你,老娘说,你出镇上赌钱去了,因此一起来这里找你。先来和教授去水阁上喝三杯。”

阮小五慌忙去桥边解了小船,跳进舱里,拿了桦楫开划,三支船并排着前进。划了一会儿,三支船撑到水亭下荷花荡中。三支船都拴好了后,阮小二扶吴学究上了岸,进酒店里去,都到水阁里面找了一副红油桌凳坐好。阮小二就说道:“先生,休怪我三个弟兄粗俗,请教授上坐。”

吴用道:“这使不得。”

阮小七道:“哥哥只管坐主位,请教授坐客席。我兄弟两个就先坐了。”

吴用道:“七郎真是爽快!”

四个人坐好了后,叫酒保打一桶酒来。店小二把四个大杯子摆开,铺下四双筷子,放了四盘菜蔬,打一桶酒放在桌子上。阮小七道:“有什么下酒的?”

小二哥道:“新宰了一头黄牛,有花糕似的好肥肉!”

阮小二道:“大块的切十斤来。”

阮小五道:“教授请不要笑话,说我没什么孝道。”

吴用道:“是我打扰了,影响你们做事情。”

阮小二道:“不要这样说。”催促小二哥赶紧倒酒,快把牛肉切成两盘,拿来放在桌上。阮家三兄弟劝吴用吃了几块,吴用吃不下了,那三个又狼吞虎咽,吃完了。

阮小五动问道:“教授到这里有何贵干?”

阮小二道:“教授如今在一个大财主家做教书先生。今天过来是要买十多条金色鲤鱼。要重十四五斤的,所以专门来找我们。”

阮小七道:“如果是平时,要三五十条也有,别说十多条,再要多些,我兄弟们也能包办。但是现在就算是要重十斤的,也难找到!”

阮小五道:“教授远道而来,我们也抓十来条重五六斤的相送。”

吴用道:“小生有的是银两在此,价钱一分不少。只是不用小的,一定要十四五斤重的才行。”

阮小七道:“教授,这就没地方买了。而且就算是五哥答应的五六斤的也找不到,必须要多等几天才行。你的船里有一桶小活鱼,先拿些来煮着吃。”

阮小七就去船里取了一桶小鱼上来,约有六七斤,自己去灶上煮了,盛做三盘,拿来放在桌上。阮小七道:“教授,随便吃点。”

四个又吃了一会儿,眼看天色渐晚。吴用寻思道:“这酒店里不方便说话。......今夜一定是去他家住宿,到那里再做打算。”

阮小二道:“今夜天色晚了,请教授将就着在我家睡一晚上,明天我们再商量。”

吴用道:“小生来这里跑一趟,真是千难万难,幸好有你们弟兄今天请我喝酒。眼前的这席酒又不肯要小生还钱。今晚要借二郎家歇一夜,小生有些银子在此,麻烦你们在这个店里买一瓮酒,再买些肉,去村中买两只鸡,夜里共谋一醉,如何?”

阮小二道:“哪里要教授浪费钱。我们弟兄自己会去准备,不用操心没喝的。”

吴用道:“我来这里,就是要请你们三位。如果再不答应,小生只能现在告退。”

阮小七道:“既然教授都这样说了,那就先承情喝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吴用道:“还是七郎性直爽快。”

吴用取出一两银子给阮小七,就找主人家买了一瓮酒,借个大瓮盛了;买了二十斤生熟牛肉,两只大鸡。阮小二道:“我的酒钱一起还你。”

店主人道:“最好,最好。”

四人离开了酒店,再上了船,把酒肉都放在船舱里,解了缆绳,划了出去,一直往阮小二家去。

到门前上了岸,把船仍旧拴在桩上,取了酒肉,四人一起都到后面坐好,就叫点起灯来。原来阮家兄弟三个,只有阮小二有老婆孩子;阮小五、阮小七都不曾婚娶。四个在阮小二家后面的水亭上坐好,阮小七宰了鸡,叫阿嫂在厨房准备下酒菜。到了晚上八点左右,酒肉都搬来摆在桌上。

吴用劝他们三兄弟喝了几杯,又提起买鱼的事来说道:“你们这里那么大的一个地方,为什么就没了这样大的鱼?”

阮小二道:“不瞒教授,实话实说,这样大的鱼只有梁山泊里才有。我这石碣湖中狭小,养不活这样大的鱼。”

宋清:来了来了,梁山泊又来了。

吴用道:“这里和梁山泊看起来没多远,又是一脉之水连接着的,为什么不去打一些?”

阮小二叹了一口气,道:“别说了!”

吴用又问道:“二哥为何叹气?”

阮小五接了说道:“教授不知,在之前,这梁山泊是我们弟兄的衣食饭碗,如今却绝对不敢去!”

吴用道:“这么大的地方,难道是官府禁止打鱼?”

阮小五道:“什么官府敢来禁止打鱼!就是是活阎王也禁止不得!”

吴用道:“既然没有官府禁止,为什么不敢去?”

阮小五道:“原来教授不知中间的事情,先说给教授知道。”

吴用道:“小生真的是不知道。”

阮小七接着便道:“梁山泊这个地方,真是难说难言!如今泊子里被新来的一伙强人占了,不让打鱼。”

吴用道:“小生真是不知。原来是现在有强人占了?我那里并没有听说过。”

阮小二道:“那伙强人啊,为头的是个落第的举子,叫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叫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叫做云里金刚宋万。下面还有个旱地忽律朱贵,现在李家道口开酒店,专门探听事情,这几个人也不打紧。现在新来了一个好汉,是开封的禁军教头,什么豹子头林冲,武艺十分好。——这几个贼男女,聚集了六七百人打家劫舍,抢掳来往客人。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去那里打鱼了。现在泊子被他们圈起来守住了,断了我们的衣食,因此一言难尽!”

吴用道:“小生确实是不知有这段事。为什么官府不来抓他们?”

阮小五道:“如今那官府,动弹一次就侵害百姓一次;只要说一声下乡村来,反而先把老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全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如今也好让这伙强人折腾那官府捕盗的人!哪里敢下乡村来!如果是那上司官员派他们来缉捕强人,都吓得屎尿齐流,怎敢正眼儿看这帮强人!”

宋清:老百姓也算因祸得福了,难怪每次农民起义都容易裹挟大军,原来是老百姓已经不堪重负了。

阮小二道:“我们虽然没有打到大鱼,但是也省了好多负担。”

吴用道:“这样的话,那帮家伙倒是快活?”

阮小五道:“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府;论秤分金银,衣服天天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怎么不快活?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怎么才能过上他们的生活!”

宋清:听你一说,我也想上梁山泊当个头领,只是怕人家不要我。

吴用听了,心里暗暗地欢喜道:“正好用计了。”

阮小七说道:“常言道‘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们只能打鱼营生,要是像他们这样过一天也好!”

吴用道:“这种人,学他做什么!他们做的事情,也不过是笞杖六七十的罪名,反而空自把一身的威风都丢了。要是不小心被官府抓住了,也是自作自受。”

阮小二道:“如今该管事的官府又不管事,一片糊涂!好多犯了弥天大罪的反而没事!我兄弟们想快活又不能快活,要是万一有人肯带挈我们的话,也去梁山泊算了。”

阮小五道:“我也常常这样想:我弟兄三个的本事,又不是不如别人。但是又有谁知道我们呢!”

吴用道:“假如限制恰好有知道你们的,你们怎样愿意去呢。”

阮小七道:“要是有知道我们的,有水水里去,有火火里去!这一身本事,要是能够用得到一天,就算是死了,也开眉展眼!”

吴用暗暗高兴道:“这三个都有意了。我再慢慢地引诱引诱他们。”又劝他三个喝了两巡酒。

宋清:吴用真能沉得住气,这已经上钩了,还不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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