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奉旨摸鱼,天下无敌 > 第139章 吴用忽悠玉麒麟 卢俊义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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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用道:“小生凭三寸不烂之舌,直接到北京说得卢俊义上山,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只是少一个奇形怪状的跟班和我一起去。”

话还没说完,只见黑旋风李逵高声叫道:“军师哥哥,小弟跟你走一趟!”

宋江喝道:“兄弟,你这性子怎么能去?”

李逵道:“别,坏了,你说我长得丑,嫌弃我,不要我去。....”

宋江道:“不是嫌弃你!现在大名府做公的很多,要是被人看破,枉送了你的性命。”

李逵叫道:“没关系!我不去的话,估计也没有别人中得军师的意!”

宋清:李逵也觉得自己奇形怪状。

吴用道:“你要是能答应我三件事,就带你去;要是不能答应,那你就在寨中坐着。”

李逵道:“别说三件,就是三十件,也答应你!”

吴用道:“第一件,你的酒性不好,从今日去就要断了酒,回来你再喝;第二件,在路上做道童打扮,跟着我,只要我叫你,不得违背;第三件,最难,你从明天开始,千万不要说话,装做哑巴一样。能答应这三件事,就带你去。”

李逵道:“不喝酒,做道童,都能答应;但是闭着这个嘴不说话,真是要憋死我!”

吴用道:“你要是开口,就会惹出事来。”

李逵道:“我突然觉得这个也容易,只要嘴里叼着一文铜钱就行了!”众头领听了都笑了,哪里劝得住?当天就在忠义堂上安排宴席送行,到晚上各自去休息。第二天清早,吴用收拾了一包行李,叫李逵打扮成道童,挑担下山。宋江和众头领都在金沙滩送行,再三付吩吴用小心在意,不要让李逵犯错。吴用、李逵告别了众人下山,宋江等人回寨,宋清发现吴用头像闪烁,就悄悄下山去了。

话说吴用、李逵二人往北京去,走了四五天路程,每天到晚上就找客店睡觉,天亮就打火上路。在路上,吴用被李逵气得崩溃。

又走了几天,终于赶到北京城外找个客店休息。当天晚上李逵去厨房做饭,一拳打得店小二吐血。小二哥来房里找吴用告状道:“你家这个哑道童也太凶了,小人只是烧火迟了点,就打得小人吐血!”吴用慌忙给他赔话,拿十多贯钱给他养伤,自己又去埋怨李逵,不在话下。

过了一夜,第二天天亮起来,安排些饭食吃了,吴用叫李逵进房间里吩咐道:“你这家伙拼死拼活的要来,一路上气死我了!今天进城,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你千万别送了我的性命!”

李逵道:“难道我不知道?”

宋清:你知道个锤子。

吴用道:“我再和你打个暗号:如果我把头一摇的时候,你就不可动弹。”李逵答应了。两个在店里打扮好就进城:吴用戴一顶乌纱抹眉头巾,穿一件黑边白绢道服,穿一双方头青布鞋,手里拿一副渗金熟铜铃杵;李逵打扮成一个丑道童,扛一条高过头的木拐棒,挑着个纸招牌,上面写着“算命谈天,卦金一两”。

两个打扮好了,锁上房门,离开了客店,往北京城南门去。此时天下各处盗贼多发,各州的府县都有兵马守卫。北京这里是河北最好的地方,而且又有梁中书统领大军镇守,怎么会不检查得严格一点?

吴用、李逵两个,摇摇摆摆,刚好来到城门下。守门的约有四五十军士,捧着一个守门的官人在那里坐好。吴用向前施礼。军士问道:“秀才哪里来?”

吴用道:“小生姓张,名用。这个道童姓李。在江湖上卖卦营生,现在来大郡给人算命。”在身边取出假路引,让军士看了。众人道:“这个道童的鸟眼,像贼一样看人!”

李逵听了,正准备要发作;吴用连忙摇头,李逵就低了头。吴用向前对守门军士赔话道:“小生一言难尽!这个道童,又聋又哑,只有一身蛮气力;又是家生的孩儿,没办法才带他出来。这家伙不懂人事,望乞恕罪!”告辞了就走。李逵跟在背后,脚高步低,往市心里去。

吴用手中摇着铃杵,嘴里念着口号道:“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范丹贫穷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此乃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死,知贵知贱。若要问前程,先赐一两银。”说完,又摇铃杵。

北京城里的小儿,大约有五六十个,跟着看了都笑。刚好转到卢员外家门口,一边摇头,一边唱着,过去了又回来,小儿们哄动得越来越多了。

卢员外正在厅前坐着,看着那一帮主管汇报工作,听见街上喧哄,叫值班的过来问道:“街上为什么这样热闹?”值班的报道:“员外,真的好笑!街上有一个其他地方来的算命先生,在街上卖卦,要一两银子算一卦,哪个舍得?后面一个跟的道童,长得更是磕碜,走路又没走路样子,小孩们跟着笑。”

卢俊义道:“既出大言,必有广学。值班的,给我请他来。”

值班的慌忙去叫道:“先生,员外有请。”

吴用道:“是哪个员外请我?”

值班的道:“卢员外请你。”吴用就和道童跟着过去,揭起帘子,进到厅前,让李逵就在椅子上坐好等候,吴用转过前去向卢员外施礼。卢俊义欠身答着,问道:“先生贵乡何处,尊姓高名?”

吴用答道:“小生姓张,名用,别号天口,祖贯山东人氏。能算皇极先天神数,知人生死贵贱。卦金白银一两,收了才开始推算。”

卢俊义请吴用到后堂小阁子里,分宾主坐好;喝了茶,叫值班的取来白银一两,奉作卦金。说道:“麻烦先生看看我的运势怎么样。”

吴用道:“请问贵庚?几月几日出生的?在下好推算。”

卢俊义道:“先生,君子问灾不问福。不必说在下怎么豪富,只求推算哪里不好。在下今年三十二岁,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

宋清:说人话。

吴用取出一把铁算盘来,拨了一会儿,又拿起八卦图一拍,大叫一声“怪哉!”

卢俊义大惊,问道:“在下有什么吉凶?”

吴用道:“这个话员外必然见怪,怎么可以直说!”

卢俊义道:“正要先生给迷途之人指路,但说无妨。”

吴用道:“员外这命啊,眼下不出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家产不能守,死于刀剑之下。”

卢俊义笑道:“先生差矣!卢某生在北京,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何况俊义做事谨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怎么能有血光之灾?”

吴用脸色大变,急忙取银子还给卢俊义,起身就走,嗟叹道:“天下原来都喜欢阿谀谄妄!算了!算了!‘分明指给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小生告退。”

卢俊义道:“先生息怒,这是卢某偶然戏言,愿听指教。”

吴用道:“自古以来,真话都不容易让人相信。”

卢俊义道:“卢某就爱听真话,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用道:“员外命格高贵,一切都是走好运;唯独今年命犯太岁,正好碰着不好的东西;就在百日之内,要见身首异处。此乃天生注定,不可逃也。”

卢俊义道:“可以回避不?”

吴用又把铁算盘拨了一会儿,沉吟自语,说道:“除非去东南方“巽”位一千里之外,可以免此大难;虽然也还会有一些惊恐,却不会伤道本体。”

卢俊义道:“如果能免得此难,当以厚报。”

吴用道:“这个命格有四句卦歌,小生说给员外写在墙壁上。以后应验的时候,才知道小生的妙处。”

卢俊义叫人取笔砚来,就去白墙壁上自己写。吴用嘴里唱出这四句卦歌,道:

卢花滩上有扁舟,

俊杰黄昏独自游。

义到尽头原是命,

反躬逃难必无忧。

当时卢俊义写完后,吴用收拾好算命工具,作揖就要走。卢俊义留道:“先生坐会儿,吃了午饭再走。”

吴用答道:“多谢员外厚意,小生怕耽误卖卦,改天有机会再来拜会。”抽身就走。卢俊义送到门外。李逵也拿了棒,走出门外。

吴学究告别了卢俊义,带着李逵,直到城外;回到店中,算了房钱饭钱,收拾行李、包裹,——李逵也挑出卦牌。——出了客店,吴学究对李逵说道:“大事成了!我们连夜赶回山寨,安排迎接卢员外去,他很快就要到了!”

宋清:不用说,又是让人家破人亡的戏码。这是卢俊义的头像开始闪烁,宋清就去他家蹲守。

先不管吴用、李逵怎样回到山寨。这边卢俊义自从送吴用出门之后,每天傍晚站在厅前,独自一个人看着天,闷闷不乐;有时也会自语自言,别人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一天突然忍不下去,就叫值班的去叫众主管过来商议事情,一会儿就都到了。其中一个领头管家私的主管,姓李,名固。这李固原来是开封人,因为来北京投奔朋友没找到,冻倒在卢员外门前,卢员外救了他的性命,养在家中;因为见他勤谨,能写能算,就让他管顾家里事务;五年之内,一直提拔他做了都管,所有里外家产都在他身上;手下管着四五十个管钱管事的人;一家内外都叫他“李都管”。当天大小管事之人都跟着李固来堂前行礼。卢员外看了一圈,就说道:“怎么不见我那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阶前走过一人: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三牙掩口髭须,外形腰细膀阔;戴一顶木瓜心攒头巾,穿一件银丝纱团领白衫,系一条蜘蛛斑红线压腰,穿一双土黄皮油膀夹靴;脑后一对挨兽金环,鬓畔斜簪四季花朵。这人是北京土居人氏,自小父母双亡,卢员外家中养他长大。因为见他一身白绢一样的白肉,卢员外叫一个文身高手给他文了这身遍体的花绣,好像玉亭柱上铺着软翠。要是比健美,不管你是谁,都会输给他。他不止有一身好花绣,而且还吹得弹得、唱得跳得,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所不能,无所不会;而且还能说各个地方的方言,懂得诸行百艺的黑话。还有一身本事,无人比得:拿着一张川弩,只用三支短箭,郊外落生,绝不放空,箭到物落;晚上回城,最少也有百十个东西。要是比赛相扑,那里的奖品保证都是他的。而且此人还百伶百俐,说头知尾。本身姓燕,排行第一,官名单讳个青字。北京城里人口顺,都叫他“浪子燕青”。原来他也是卢员外的一个心腹之人,也上厅行礼了,分成两排站好:李固站在左边,燕青站在右边。

卢俊义开口道:“我夜里算了一命,说我有百日血光之灾,除非出去东南方向上一千里之外躲逃。因为想到东南方有个地方,是泰安州,那里有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帝金殿,管天下人民生死灾厄。我一者,去那里烧炷香,消灾灭罪;二者,躲过这场灾晦;三者,做些买卖,观看外面的风景。李固,你给我安排十辆太平车子,装十辆山东的货物,你就收拾行李,跟我去走一趟。燕青小乙,负责看管家里的库房钥匙,在今日就跟李固交接。我三天之内就要起身。”

李固道:“主人误矣。常言道:‘卖卜卖卦,转回说话’。别听那算命的胡言乱语,就在家里,怕他做什么?”

卢俊义道:“这是我命中注定的了,你不要反对我。如果真的有灾来,后悔就晚了。”

燕青道:“主人在上,请听小乙愚言:这一条路,去山东泰安州,正要从梁山泊边经过。近年来泊内是宋江一伙强人在那里打家劫舍,官兵捕盗等人,近他不得。主人要去烧香,等太平了再去。别说夜里那个算命的胡说,就怕是梁山泊的歹人,假装成道士来煽惑主人。可惜小乙夜里不在家里,如果在家,三言两语,就能盘倒那个先生,倒是有场好笑!”

卢俊义道:“你们不要胡说,谁敢来骗我!梁山泊那伙贼男女,打什么紧!我看他们如同草芥,还要去专门抓他们,把日前学成的武艺显扬于天下,也算个男子汉大丈夫!”

说还没说完,屏风背后,走出娘子贾氏来,也劝道:“丈夫,我听你说半天了。自古道:出外一里,不如屋里。别听那算命的胡说,撇下这么大一个家业,担惊受怕,去虎穴龙潭做买卖。你先在家里收拾一个房间出来,清心寡欲,高居静坐,自然无事。”

卢俊义道:“你这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我既然已经定了主意,你就不要多言多语。”

燕青又道:“小人靠主人福荫,学得些个棒法在身。不是小乙自夸,帮着主人去走一趟,路上就算有些草寇出来,小人也敢对付得三五十个去。留下李都管看家,小人伺候主人走一趟。”

卢俊义道:“就是我买卖上不清楚,才要带李固去;他最清楚,就替我出了大半气力;因此留你在家看守。也有别人管帐,只让你做个桩主。”

李固道:“小人近日有些脚气病,走不得远路。”

卢俊义听了,大怒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要你跟我去走一趟,你就有这么多推故!若是那一个再阻我的,让他知道我拳头的滋味!”李固吓得只看着娘子,娘子就款款地走进去,燕青也不再说话。

众人散了,李固只得忍气吞声,自己去安排行李,找了十辆太平车子,叫了十个脚夫,四五十头牲口,把行李装上车子,行货捆绑好。卢俊义也自己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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