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乱世悍卒:从屠夫到万古一帝 > 第十二章:危机解除
换源:


       小头目连忙汇报:“将军,这院里有一伙人,自称百姓,但这厮穿着胡狗的衣服……”他指着陈福禄。

红帻头领名叫司马彦,他那双锐利的杏眼如同鹰隼般落在陈福禄身上,上下扫视,目光在他沉稳的气度、手上的老茧以及腰间那柄显眼的厚背菜刀上停留了片刻。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司马彦问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陈福禄不卑不亢,拱手道:“在下陈福禄,本是此堡一屠户。胡人破堡,侥幸未死,方才趁胡兵主力被调走,方才带领这些幸存的乡亲躲藏于此,并搜集了些许活命之资。”

他简单说明了情况,略去了下毒和傻巨汉的具体细节。

“哦?屠户?”

司马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一个屠户能有这般临危不乱的气度?“你说胡兵主力被调走?可知调往何处?”

“应是去了外墙,应对将军的攻打。”陈福禄道。

司马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冷笑:“哼,倒是省了老子一番手脚,将他们聚在一起剿灭!”

他随即目光再次扫过院内,“你们说都是百姓,可有何凭证?胡虏狡诈,惯会伪装。”

这时,躲在屋内的陈有才听到外面似乎是汉人军队,又听到“将军”、“剿灭胡虏”等词语,胆子稍稍大了一些,竟挣扎着爬出来,颤声道:

“将军明鉴!学生陈有才,确是本分百姓,备受胡虏荼毒,这位陈……陈壮士所言句句属实啊!我们还杀了好些胡兵……”

赵二、张婶等人也纷纷出声作证。

司马彦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看着他们惊魂未定却充满期盼的眼神,尤其是陈有才那副吓破了胆的书生模样,不似作伪,心中的疑虑去了大半。

他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既是我汉家儿女,便无需害怕。我司马彦率红帻军至此,一是为报我家曲侯被胡狗杀害之仇,二也是为解救被困乡亲。”

此言一出,院内众人顿时如同吃了定心丸,长长松了口气,甚至有人喜极而泣。

终于……得救了!

然而,司马彦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们的心提了起来:“不过,如今堡内初定,局势未明,或许还有胡虏残兵隐藏。为安全起见,你等且先在此院等候,不得随意走动。待我军彻底肃清残敌,清点物资后,再行安置你等。”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实则包含了软禁和监视的意味。

显然,司马彦并未完全信任他们,尤其是气质特殊的陈福禄,而且也对堡内可能存在的物资动了心思。

陈福禄心中了然,但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全凭将军安排。只是……”他话锋一转,面露难色,“我等中有重伤员,急需救治,不知将军军中可有懂医术之人?”

“伤员?”司马彦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刘语嫣一声低低的惊呼:“恩……福禄哥!他……他好像发热了!”

陈福禄没察觉到刘语嫣称呼上的变化,反而脸色一变,立刻对司马彦道:

“将军,是在下一名同伴,为掩护我等,被胡兵重伤,此刻情况危急!”

司马彦沉吟片刻,对身旁亲兵道:“去叫老军医过来看看。”

没一会儿,一名背着药箱的老者来到院内,陈福禄立刻引路。

油灯被重新点亮,昏黄的光线下,傻巨汉庞大的身躯躺在草堆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额头滚烫,腹部的伤口虽然被粗糙缝合,但周围已经出现了红肿的迹象!

那老军医上前查看,一看那伤口和症状,便摇头叹道:“伤口太大,污秽入体,邪毒内侵,已是痈疽之象!怕是……难了!”

这话如同冷水浇头。

刘语嫣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张婶等人也面露悲戚。

司马彦看着那巨汉惊人的体型和明显胡人的面部特征,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警惕:“此人……似是胡种?”

陈福禄心中一紧,立刻道:“将军明察,此人心智如同幼童,且与胡虏有深仇大恨,此次更是为救我等汉人而重伤!我等皆受其活命之恩,恳请将军施以援手!”

司马彦目光闪烁,看着悲痛焦急的众人,又看看那奄奄一息的巨汉,似乎在权衡什么。

最终,他挥了挥手:“既于你等有恩,便尽力一试吧。老姜,用些药,看他造化。”

老军医领命,打开药箱开始处理。

陈福禄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依旧悬着。

他知道,这老军医的手段恐怕也难以应对严重的感染。

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来,在司马彦耳边低语几句。

司马彦脸色微变,点了点头,对陈福禄道:“堡内尚有事务,你等安心在此,我会留人看守……保护你们。”说完,便带着人大步离去。

院门外,留下了两名持刀的红帻军士兵看守。

小院暂时恢复了平静,精神紧绷了许久的众人,终于松了口气,没一会儿,一阵阵由呼噜声组成的交响乐响起。

陈福禄亦在其中。

黎明时分,淡淡的晨光透过残破的窗棂,驱散了小院内的部分黑暗。

特种兵出身的陈福禄凭借着刻入骨子里的生物钟,在天光微亮时便准时醒来。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警惕地倾听四周。

院外看守的红帻军士兵似乎已经换岗,传来低低的交谈声,但并无异状。

院内,众人睡梦正酣。

他首先轻手轻脚地来到傻大个身边。

这家伙庞大的身躯蜷缩在草堆里,呼吸似乎比昨夜平稳了一些。

陈福禄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破布,检查腹部的伤口。

借着微光,他惊喜地发现,那狰狞的伤口边缘竟然已经开始收口结痂!

虽然周围仍有红肿,但并无继续恶化的迹象,更没有出现他最担心的流脓现象。

“这大家伙的体质……真是变态!”

陈福禄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仔细地帮傻巨汉将破布重新盖好,清晨寒气重,万一着凉引发并发症,那就前功尽弃了。

就在陈福禄为他盖好麻布时,傻巨汉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感受到腹部伤口的拉扯感和覆盖物带来的温暖。

陈福禄刚才那一系列轻柔的动作,悉数落入了那双纯真却不再完全涣散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