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家的名字像根针，一下子扎到了张毅前段时间回忆。
就在不久前，他还在新闻里看到过关于科沃德如今紧张的国际局势。
米国那个蓝星的霸权主义国家，正对着科沃德虎视眈眈！
张毅顿时心中了然，什么自来水厂用得着无缝钢管？还是这种厚壁、大口径的？这不明摆着是......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轰”一声炸开：这哪是走水的！这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民用的幌子来买炮管毛坯的！
就在他心里翻江倒海，脸上还得拼命装着淡定的时候，站他旁边的技术助理周小小轻轻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老板。”
周小小声音压得极低。
“咱们库存里……好像还堆着点儿差不多的钢管，上回那批特殊订单剩下的，就是参数......稍微有点不一样。”
张毅一听，心里头“咯噔”一下！
他立马把差点冲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脸上瞬间切换成一个带着歉意的、特别自然的笑，转头对那几位客户说：
“实在不好意思，几位稍等我一下，我得跟技术员核对点细节。”
说完，他一把搂过周小小的肩膀，稍微走到一边，轻声说道。
“库存的料？什么参数？把图纸或者质检单，赶紧找给我看看！”
张毅语速又快又急，眼睛里冒光，像猎人终于闻着味儿了。
周小小一点头，很快就在张毅的办公桌上抽出一份旧蓝色的文件夹。
“就这个。”
周小小把文件夹摊开，指着一张有点发黄的图纸，声音还是低低的，
“当初说是搞超高压地质勘探用的，测试压力比普通油井管高出老大一截......后来订单黄了，就一直压在库里没动过，物理性能和化学成份报告都在后头附着呢。”
张毅的眼睛死死盯着纸上的那些数字：长度、外径、内径、壁厚......尤其是那个经过特殊热处理和自紧工艺的参数，还有那吓人的抗屈服强度值。
张毅越看越兴奋，暗自窃喜，此时在他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住快要蹦出来的心跳，合上文件夹递给周小小，俩人眼神一碰，啥都明白了。
他重新走向那几位耐心等着的亚东客户，脸上的表情已经全变了。之前那点假装不懂的客气劲儿没了，换上了一副讳莫如深的深沉样儿，嘴角还挂着一丝摸不透的笑。
“几位朋友......”
他开口，声音沉稳，却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让翻译能把他每个字的味儿都翻过去。
“你们这趟来的目的，我心里大概有数了。有些话，咱们心照不宣，挑明了反而不好，是吧？”
他特意停了一下，眼光扫过对方立刻绷紧的脸，注意到那个白袍首领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
“实在可惜啊。”
张毅摊了摊手，一副挺遗憾的样子。
“你们图纸上指名要的这种规格的无缝钢管，我们厂里眼下确实没现成的货。最近的生产线也排得满满当当的。”
他说得特诚恳，听着一点没商量余地。
翻译说完，那几位亚东客户脸上立马垮了下来。白袍男人轻轻皱了皱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巾，看样子是打算告辞走人了。
“不过嘛......”
张毅的声音正好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像个巧妙的停顿，一下子把他们要转身的步子给定住了。
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全盯在他脸上。
张毅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嗓门，营造出一种说秘密的气氛。
“你们要的那种虽然没有，不过呢……”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瞧着对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我这儿，倒是有另一种……有点不一样的钢管。”
他看到白袍男人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张接着用那种低沉又充满暗示的调子说：
“这种钢管，用了些更特别的工艺和处理。要是用在‘输水’系统上嘛……它那个‘出水’压力可就猛多了，‘射程’也能更远，持续‘供水’的本事也更强悍。当然了，这么一来，‘能耗’和对‘泵站’的基础要求，自然也得跟着往上蹿一蹿。”
每说到一个关键词，他都稍微加重一点语气，再配上“你懂的”眼神。
他敢拿一切打赌，对方绝对听懂了这层裹在民用词下面的真意思——威力更大，射程更远，打得更多，更扛造！
“不知道……”
张毅脸上又露出那种深不可测的笑。
“你们这几位从科沃德‘饮用水厂’来的朋友，对这种升级版的‘输水管线’，有没有兴趣......？”
亚东土豪没马上接话，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张毅，足足盯了有五秒钟，那眼神里全是打量与算计，还有一丝被勾起来的好奇心。
最后，他的嘴角，也慢慢地弯起了一个同样让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不知张毅先生所说的……威力更大的钢管，是什么样子的？”
张毅没有立刻回答。他脸上那种讳莫如深的笑容加深了，仿佛一个掌握了终极谜底的魔术师。他随手从旁边抽过一张空白A4打印纸，又抓起一支粗头的绘图铅笔......动作随意得就像是要画个简单的草图说明水管走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科沃德地区干旱，水压稳定性要求高，普通管道确实容易出问题。”
张毅说着，笔尖已经触碰到纸面。
“我们厂偶尔也会针对特殊环境，研发一些‘非标’的强化输水方案。”
铅笔在纸上飞快地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看似随手的勾勒，实则是凭借着他脑海中“蓝图系统”的强大赋能！一系列清晰的结构、参数、力学计算瞬间呈现。
他先画了一个粗壮的钢管轮廓，但与传统水管截然不同，它在尾部有一个明显的固定结构和一个简洁的击发装置。
接着，他在旁边快速勾勒出一个罐状物体，结构紧凑，头部圆润，尾部则有预刻破片槽和引信接口的暗示。
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根本不是什么强化水管，而是一种单兵使用的简易榴弹发射器......